第六百六十三章:只做朋友
很詭異的麻將局,就這麼開始了。
當然,陸老爺子摩拳擦掌、躍躍欲試,陸胤然一副被拖過來的面無表情,寧星澤心情極好。
這三人沒有任何的其他感覺。
唯一有些不適的,是鍾寶兒。
她只能像一個透明人似的,乖乖坐在陸老爺子身後,安靜看牌,盡量不讓內心的尷尬影響到自己。
好在,遊戲期間,寧星澤並沒有故意往她這看來,漸漸的,她也就放鬆多了。
玩了幾局牌后,陸老爺子突然想上廁所了,「寶兒丫頭,你幫爺爺玩幾局,我去個廁所。」
鍾寶兒慌忙搖頭,「陸爺爺,我不會玩的……」
「沒關係,你讓漫丫頭他們教教你,一下子就上手了。」
陸老爺子強行把懵逼的鐘寶兒拉到牌桌面前來,然後趕緊往廁所走去了。
「很簡單的,這樣湊對子……」簡漫簡單的把遊戲規則跟她講了一遍,又拿桌面上的明牌給她舉例,鍾寶兒似懂非懂。
簡漫溫和一笑,「你現在先抓一張牌進來,然後再出一張牌試試。」
鍾寶兒聽話了抓了一張進來,然後擰著眉頭看著自己面前的牌,猶豫了很久,伸手又把這牌給打出去了。
只是這張牌還未落下,身邊一道提醒聲頓時響起。
「笨啊,這是你的轉彎杠,能吃錢的,不能打出去,一會陸爺爺知道了,得吹鬍子瞪眼了。」
寧星澤半路攔下鍾寶兒的動作,抓著著她的手腕,把她準備打出去的牌,落在她自己牌面前的碰牌面前。
在牌桌上,這樣的提醒,是犯規的。
但是陸胤然兩夫妻都很又默契的沒出聲,就跟看不到似的。
鍾寶兒被寧星澤突然抓住的時候潛意識就想抽手,只是對方先她一步鬆開了,像是單純的提醒她牌打錯了而已,舉止沒有任何的逾矩。
她抿了下唇瓣,扭頭看簡漫,「什麼是轉彎杠?」
簡漫又給她說了一遍,鍾寶兒這才瞭然,點了點頭。
陸老爺子這廁所,也不知道要去多少時間,一直都是鍾寶兒在代玩。
前期,她是真的玩不了,輪到她打牌的時候,總是要斟酌好幾分鐘。
相比於其他三人只是玩耍放鬆的神態,她認真的,就跟完成什麼重要的大事一樣的。
不過後來打了幾局,她慢慢找到感覺,也就懂得怎麼去玩了。
也不知道是她運氣太好,還是寧星澤運氣太差,每次他打來的牌,都會放沖,讓鍾寶兒給糊了。
鍾寶兒贏了錢,瞬間就跟找到了遊戲的樂趣一樣,不可思議。
簡漫捂著唇偷笑,「寶兒,運氣不錯哦。」
說著,她意味深長的,瞥了一眼一旁的寧星澤。
寧星澤沖她討好一笑,用眼神示意她求保密。
這一局局麻將,全部都是寧星澤偷偷放水,讓鍾寶兒贏。
又玩了兩局,陸胤然不想跟他們繼續玩這麼無聊的把戲了,把自己老婆帶走。
「很遲了,孕婦該睡覺了。」
說完,也不理還愣在麻將桌那的兩人,十分直接的轉身走了。
鍾寶兒伸出去準備要這局贏錢的手,默默又縮回來了。
她應該是,第一個贏了錢,卻不敢理直氣壯找輸家要錢的人了。
陸胤然夫妻一走,整個大廳突然就安靜了下來。
入了夜,傭人們也下去休息了,主樓並沒有傭人守夜的習慣。
陸老爺子也是一去不復返,都不知道是故意的還是有意的,這一個廁所,去了一個多小時了,直至散場,都還沒回來。
可以肯定,他應該是不會來了。
兩個人的氣氛,十分安靜,靜到呼吸,都是靜悄悄的。
鍾寶兒抿了下唇瓣,她伸手,將面前的紅票子都梳理整齊,然後壓在桌子上等明天陸老爺子明天好取。
弄完這一切,她準備起身離開。
寧星澤的目光,一直看著她:「我開了車來,送你吧。」
現在快晚上十點了,如果鍾寶兒想回去,陸家自然是有司機能送的,只是現在寧星澤主動開口送她,她卻執意去叫人家司機幹活的話,就顯得有些不厚道了。
小姑娘咬了下唇,悶聲道:「不用,我出去打的就好。」
寧星澤莞爾一笑,「這可是郊區,你知道離這最近的公交站多遠嗎?五公里呢,就你這小身板步行到那,嗯,不需要太久,走到凌晨就差不多到了。然後凌晨的車,你敢坐?」
鍾寶兒聽的一愣一愣的,竟無法反駁。
寧星澤憋著笑,繼續道:「這大晚上的,你也知道,亂。前段時間,還有黑車新聞的消息,多少小姑娘受害了,你不會不知道吧?」
「看你這表情,一定是不知道了,沒關係,我給你看下新聞,現在熱搜上都還有這事呢。小姑娘被無情殘殺,五臟都被挖了送到黑市販賣,人皮剝了也有用處……」
說著,他竟然真的,就準備拿手機給她看連接了。
鍾寶兒眉頭擰了擰,繞開他,抬步就走。
寧星澤知道恐嚇過火了,舉手投降,追上她。
「ok,我承認舉例有些誇張,但是黑車出事,是真都有的。」
女孩還是沒理他,悶著頭繼續走。
他嘆了一口氣,「寶兒,你就這麼,不想面對我嗎?」
她的背影頓了一下,下一秒,仍舊繼續抬步的動作。
「就算你不答應我,那我們就不能做朋友了?」男人沖著她的背影,輕輕喊了一聲。
這一下,她停下了腳步。
便沒在動過。
寧星澤眼底掠過一抹複雜,望著她纖細的背影,一步一步,朝著她靠近。
「你說,我們都回不去了,那麼如此,好,我認。我不再糾纏著你,但是,我覺得,至少,我們還是朋友,不是嗎?還是說,你連朋友,都不想跟我做了?」
鍾寶兒呼吸一窒,睫毛輕顫的厲害。
身後的人,還在慢慢靠近,鍾寶兒低著頭,看著地下的兩道影子。
他高大的身影緩慢靠近,像是一道網,籠在了她的身影上。
彷彿依靠的很近,但,又很遠。
一陣涼風襲來,刺骨的冷。
良久,鍾寶兒聽到自己艱澀的聲音,「所以,你真的……想通了,我們只當朋友嗎?」
寧星澤苦笑一聲,反問她,「難道,我還有別的選擇嗎?」
除了朋友的這個身份,你又還會有別的什麼選擇,讓我,待在你的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