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五十章:沒有可能的人
車鳴聲驚人,車子在道路上疾馳而來,不管不顧。
鍾寶兒下意識轉過身,面色大變。
「寶兒!」
她來不及躲避,正驚駭之時,不知何處突然竄出來一道欣長的身影,猛的將她抱在懷裡,往側翻滾躲避。
「啊……」
她措不及防驚呼一聲,人在對方溫暖乾燥的懷中,一陣天旋地轉。
明明上兩個人滾落在冷硬的石地上,可她卻人護得極好,那人一手緊緊錮在她的腰身上,一手扣在她的腦袋后,在翻滾時,杜絕了她撞擊地面的大片的力。
除了有些驚嚇與背面肌膚被摩擦的疼痛,她渾身上下,沒有任何的傷。
反而,救了她的男人,悶哼數聲。
鍾寶兒愣愣的看著面前男人的臉,似不明白,他怎麼會出現在這?
寧星澤抱著她滾了好幾圈,終於在一處電線杆那停了下來,幾乎是瞬間,他立刻從她的身上彈開,緊張的望著她,「小獃子,你沒事吧?」
他的面色有幾分隱忍,也不知道是哪裡受傷了,一隻擰著眉忍著,一身高定襯衫染了一片的灰,面上也沾了污泥,顯得有幾分灰頭土臉的。
鍾寶兒咬了咬*,搖頭,「我沒……」
正說著,她突然發現,他一隻手的關節那竟是腫了一大圈。
隔著衣服,看不清裡面的傷勢,她驚呼一聲,抬手就要去掀他的衣袖,「你沒事吧?」
寧星澤將手往後一縮,避開了她的觸碰,輕笑一聲,「我沒事。」
他說著,擰著眉往身後方向看了一眼,眼底掠過一抹厲色。
剛剛的那輛車,已經跑了。
「那輛車已經跑了,不過沒關係,這小區有監控,可以查到他的。先不及,我送你去醫院后,我會報警的。」
他說著,另一隻手用力,將她從地上拉起。
目光關切的,在她的隆起的腹部掃了一眼。
剛剛那個情況,他顧及不多,只能抱著她躲,在地上滾了好幾圈,也不知道,她肚子里的孩子,怎麼樣了……
見寧星澤一直盯著她的肚子瞧,鍾寶兒反應過來,立刻捂住肚子,後退一步,與他保持安全的距離。
她是不想暴露自己,可她的舉動,落在對方的眼裡,卻成了避諱。
寧星澤苦澀一笑,握住她手腕的掌心此刻僵硬在空中,只有冰涼的觸感,默了幾秒,他輕輕將手縮了回來。
他舔了舔乾澀的*,「那……我現在也不方便開車了,我給你叫救護車來,你肚裡的孩……」
不待他把話說完,女孩軟軟的聲音,打斷了他。
「我沒事,不用叫救護車,你……你去醫院看看吧,剛剛,謝謝你了。」
寧星澤擰眉,「怎麼會沒事?小獃子,剛剛在地上滾成那樣,你肚裡的孩子,一定要去檢查的,要是出了什麼意外,這可怎麼辦?」
鍾寶兒*緊緊抿著,粉嫩的*,褪去一層血色,只余淺淺的蒼白。
她重複,「我沒事,真的。」
說完,她轉身就要離開。
「小獃子?」寧星澤一怔,一個大步,走到她的前頭,攔住她的去路,語氣稍稍加重,「怎麼可能會沒事?你必須跟我去醫院檢查一趟!」
寧星澤外表看著隨和,但骨子裡,也是有強勢在的。
此刻,他說完這句話后,伸手,就要去拉女孩。
然而手還未碰到,對方卻抿著唇,避開了。
他眼帘輕抬,看向她,眼底一閃而過的受傷。
鍾寶兒深吸一口氣,「我真的沒事,你別管我,你自己去醫院吧。」
「呵。」忽然,男人輕笑一聲,唇角扯開一抹自嘲的弧度,「是真的沒事,還是,只是不想跟我有什麼牽扯?」
鍾寶兒呼吸一窒,垂著眸,不敢看他。
身側的雙手,緊緊的攥著衣袖,指尖泛白。
兩人誰也沒有說話,氣氛僵持而又冷漠。
從前柔軟可愛的女孩,如今面對他,除了疏離,便是沉默。
寧星澤望著女孩,終究是忍不住了,痛苦出聲:「當初的的事,的確是我錯的離譜,所以我一直在補救。我們在歐洲經歷的一切,我明顯能感覺的到,你原諒我了,不是嗎?你為了救我,不顧一切跳下懸崖,我知道,你心裡還是有我的。可是寶兒,為什麼,為什麼拒絕我?
當時在機場離別,為什麼讓我誤以為,你會等我?接著,你又轉身離開……」
如果,當時他知道她會走,那他又怎會離開?
哪怕不顧一切,他都會留下。
「寧星澤,我……我現在跟一恆大哥,很好。」良久,沉默的女孩,僵硬的吐出這一句話來。
寧星澤苦笑一聲,眸子落在她隆起的小腹。
其實,有了孩子,又能如何,只要他想爭取的,哪怕違背道德,他也想要得到。
可是,他在意的,終究是她的心。
他深吸一口氣,不想再說這些了,「好,你要是不想我陪著,你……你自己去醫院,我不跟著。小獃子,你懷著身孕,剛剛摔倒那一下不是鬧著玩的,不管有沒有事,都去檢查一下,好嗎?」
鍾寶兒指尖一顫。
她沒有回答,寧星澤顯然也知道,她不會回答自己了,自嘲一笑,搖頭越過她,離開。
鍾寶兒這才注意到,男人走路蹌踉,顯然是剛剛救她的時候。也扭到了腳。
她張了張嘴轉身似想喊住他,可隨之卻想,喊住了,之後呢?
她本來就打定了主意,……遠離他。
他們本來就是沒可能的人,不必糾纏,這樣最好不過了。
鍾寶兒抬手,輕輕的在胸口的位置,按了按。
她的整個身子,都再顫抖。
女孩獃滯的低頭,囔囔道:「奇怪,難道,我也受傷了嗎?」
不然,這渾身的疼痛,是哪裡來的。
鍾寶兒沉默的咬著*,她低頭,將包包里的手機拿了出來,撥打一個號碼。
電話很快就被接通了,響起潘一恆溫潤的嗓音,「怎麼了,寶兒?」
鍾寶兒握住話機,輕輕的說道:「一恆大哥,可以來我這一下嗎?」
遠處,她知道,那個人並沒有離開。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