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三十七章:是因為....愛?
午夜的秒針,滴滴嗒嗒,像是催命的時鐘,落在耳中,令人精神奔潰。
直到床榻上響起男人的呼嚕聲,渾身是傷的邦妮才顫抖著腿爬起身來。
她僵著手扯過一件被撕壞的衣服,機械的遮擋在胸口的位置上。
昏暗的燈光下,女人渾身赤果的肌膚上,到處傷痕。
那是皮帶抽的!
新傷舊傷,竟沒一處好的!
這個達里爾,他就是一個變態,他的手段,能將一個女人活生生逼到絕望之境!
邦妮咬著牙,恨恨的盯著躺在床上毫無顧忌的在深睡的男人,眼底滲出如毒般的恨意!
如果有可能,她恨不得,親手拿起刀子,將這個人殺了!
可是,她不能,他還有用!
她深吸一口氣,隨之拖著狼狽的身子,到浴室洗澡。
肌膚上的新傷翻滾著皮肉,傷痕處有乾涸的血塊,她就跟沒有知覺一般,任由冷水洗刷著她骯髒的肌膚。
涼水混合著血液在身體上流淌,她宛如一個渾身是血的鬼魅,一雙冰藍色的眸子,毫無聲息,唯有一張唇瓣猩紅。
沖洗了好一會兒,邦妮才從浴室出來,她熟練的給自己身上的傷口抹了葯,然後換了一套乾淨的睡衣。
那一刻,她又是人人眼中優雅端莊的達里爾太太。
女人唇角扯過一抹冷笑,她坐到西洋鏡前,甚至還有心情,去往臉上抹護膚品。
她的這張臉啊,是她的武器,自然,馬虎不得。
銅鏡中的女人是典型的歐洲人面相,五官立刻又深刻,尤其是一雙藍色的瞳孔,很漂亮。
然而下一秒,鏡中的女人突然抬起手,往自己的瞳孔間伸去,
一枚藍色的美瞳,落在掌心之中。
美瞳之後,是,淺褐色的瞳仁,華國人普遍的瞳孔顏色。
……
安然無恙,過了一夜。
因為昨日死了人的事件,今日達里爾帶著國王派來的檢察官,請行宮裡的人都到大殿齊聚,調查一些結果。
這裡的人,都是來參加歐洲皇室婚禮的,身份非富即貴,說是盤查,實際也只能簡單的詢問兩句,走個過場而已。
「昨天死的女人,查到了嗎,達里爾先生?」有人詢問。
這個是他們在意的點,知道殺手到底是誰,是仇殺還是有意殺之,這些都要弄清楚,才能更好的確保自己的人生安全。
誰知道,下一個死的是誰呢?
「抱歉,先生,那名死者被刮花了面容,我們無法立刻辨別她的身份,已經抽取了她的血液送去化驗,應該很快就能找到匹配的身份了。」
眾人人心惶惶。
達里爾與檢察官詢問好了這大殿之中的人後,發現還有個別的人沒有來,便只能派警衛們親自上門拜訪,搜集筆錄。
他們的人來到了耀輝這。
凌耀輝與唐鍾,還有宋鈺珂三人都是同住在一個別墅內,警衛的人一來,也算是省事。
警衛昨晚自我介紹后,剛準備問話的時候,卻不想凌耀輝坐在沙發上,交疊著雙腿,反而先問了他們一句,「去過陸胤然那了嗎?」
警衛一愣,還以為對方要提供什麼有利的說辭了,便連忙握好了錄音筆跟記錄本。
「去過了,凌先生,可是知道了什麼內幕。」
凌耀輝點了點頭,卻根本不是回應他的問話,而是滿意自己能接著詢問,「簡漫怎麼樣了?」
警衛臉上的表情略有些僵,似沒反應過來,他說的是誰。
「就是,陸太太。」一旁的唐鍾咳了聲,提醒。
但是把簡漫稱為『陸太太』顯然讓凌耀輝不悅,對方斜了他一眼,眼底神色冷冽。
唐鍾告饒一笑,抿了抿唇,不再多嘴。
「噢,陸太太啊,她沒怎麼樣啊。」警衛們想起來了,便說。
「沒怎麼樣?面色如何?」凌耀輝犀利追問。
警衛抓著腦袋想了半天,有些茫然,「啊,挺好的,很紅潤。」
看來,昨天真是頭疼,吃了葯好了?
只是,她什麼時候得了頭疼的老毛病?
凌耀輝細長的眉一皺,眉眼之間掠過一抹陰鷙。
一定是那該死病毒的後遺症,那群傢伙,明明說過,後遺症不會有多大的事,可昨日,簡漫卻痛白了臉!
懵逼的警衛僵硬在原地,不明白,凌先生身上突然發出的殺氣是何意。
他顫顫巍巍的,猶豫著,要不要開始直接的工作。
一旁的唐鍾突然拍拍他的肩膀,對他做了一個客氣的手勢。
全球各地,手語通用,歐洲的警衛看懂了這個手勢,是請他離開的意思。
「唐先生,可是我的工作……」凌先生問了他幾個問題,可是,他還什麼都沒問他們啊!
警衛的話還沒說話,唐鍾卻笑笑,招來他們自己的人,然後把這個不懂事的警衛給直接丟了出去。
沒這麼缺心眼的,讓他過來問他們,居然,還真敢一板一眼的盤問?
唐鍾呵笑了一聲,剛准過身,就看到凌耀輝從沙發上站起身來,抬步往外走去。
「大哥,去哪?」
「你們別跟,我一個人走走。」
隨著他的這聲話落,那抹欣長的背影已經消失在大門處。
行宮眾人的自由活動,緊限制在這其中,在這出了命案的前幾天,所有人都有可能是主犯,所以一個都不能走。
凌耀輝對這個到無所謂,一派隨意的態度。
他一個人漫不經心的走著,走著走著,走到了簡漫與陸胤然的住所。
這一片的建築,都是洋樓形的別墅,單獨建立一區,只不過沒有院子,攔了個門而已。
這樣的門,若是凌耀輝想闖,自然是輕而易舉的。
可他此刻不想。
凌耀輝站在門外,桃花眸微微抬起,看向閣樓上的窗戶,好似想透過緊閉的窗帘,看向屋內的女人。
他一直都記得,當年威亞上的女人摔下來后,一瘸一拐默默離開拍攝現場的畫面。
當時的她還很青澀,有著剛出校園門的那種純白,明明那般的弱,可偏偏,眼底卻爬滿了倔強與堅毅。
當時,他想,這是一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
而事實證明,她的確如此。
三番兩次,拒絕回到他的身邊。
他不懂,明明陸胤然能給的一切,他也可以。
可為什麼,簡漫就是不見待他?
是因為……愛?
可若她想要,他……
那一瞬間腦海里浮起的暴躁情緒,讓凌耀輝邪魅的臉龐頓時一滯。
他在想什麼,難道在想,給她愛嗎?
怎麼可能!
他不愛她,女人在他眼裡,只能是玩物,被寵愛的價值,取決於,她們讓自己的滿足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