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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拍腦袋的話,虧得沒人信

  麵具人自認為誠意滿滿的說道。


  “放了顧輕歌,我保你安全離去。”


  麵具男以及那些大漢們,被楚墨這句話逗樂了。


  “我若要走,這世間能留下我的,掰著手指數,都不會超過五個。”


  麵具男極度自信。


  “我若鐵了心要留下一個人,這世間沒有一個能離開,你信不?”


  楚墨笑了。


  武功再高又如何?

  終究是血肉之軀,在科技麵前,啥都不是。


  “倒是忘了,你這人,頗有諸多詭異之處。”


  麵具男對楚墨的話不置可否,接道“怎麽樣,考慮下我的提議?當然,今日,不論你答應與否,顧輕歌你都可以完好無損的帶走。”


  “完好無損?這就是你所說的完好無損?”


  楚墨看向顧輕歌脖子上架著的長刀,長刀上有一條幹涸的血線。


  “不然呢?像楚楚姑娘一樣?”


  麵具男笑了,笑聲有著說不出的。


  “你不敢。”


  楚墨冷笑道。


  “兒郎們,聽見了嗎?他說我不敢……”


  “大人,不如您把顧輕歌就地解決了吧,當著楚墨的麵,好讓他知道大人到底敢不敢。”


  長刀架著顧輕歌脖子上的蒙麵大漢笑著慫恿道。


  “君子一言賴馬難追。既然說了今日完璧歸還,那便不食言。”


  麵具男沉聲說道。


  開始領著楚墨進來的蒙麵男子推開暗門走了進來,在麵具男耳邊低語了幾句。


  “這宋廉還真是陰魂不散。”


  麵具男自語了句,“我要走了。楚墨,在你身死之前,你若改變主意,便到此地來,自會有人與你接


  麵具男走了,從另一側的暗門走的。


  走之前,扔了一把刀在楚楚身前。


  顧輕歌朝著抓起刀的楚楚拚命搖頭。


  “別過來。”


  楚楚將刀架在自己脖子上淒厲喊道。


  白晳的肌膚上,有著一塊塊青紫色的淤痕。


  曾經豔壓群芳,追求者眾的流淑坊頭牌,落得如此境地,的確是令人感歎世事無常。


  “公子,楚楚之前鬼迷心窮做了許多對不住你的事。萬幸,公子無恙。


  我走後,但求公子念在相識一場的份上,將我葬在煙波湖畔。


  來世做牛做馬也當報此恩德。”


  “楚楚姑娘,好死不如賴活著。


  活著,才有報仇的希望。”


  楚墨試圖挽回這個年輕又可憐的生命。


  “報仇?我了解公子,也了解那人。隻希望他日公子殺了那人,在我墳頭告知一聲。


  輕歌,去歲中秋被你搶了花魁,那時姐姐我很生氣,也很嫉妒。


  現在看來,還是妹妹與公子般配,祝福你們。


  還有,小心那人……隻可恨,不知那人真麵目!”


  “楚楚姑娘……”


  楚墨伸手,徒勞喚著。


  顧輕歌嗚嗚哭著,楚墨為她解開繩索時,整個人撲在楚墨懷中。


  同為煙波湖頭牌,楚楚落得如此悲慘下場,顧輕歌兔死狐悲物傷其類,有這樣的心情楚墨很能理解。


  “這樣對她也是種解脫吧0”


  楚墨將顧輕歌擁入懷裏,拍著她的背脊輕輕安慰道。


  顧輕歌隻是嚶嚶哭著。


  今夜這事對她心靈衝擊太大了。


  先是麵具人告訴她,她的父親顧鍾鳴是他賄賂威脅小太監矯造聖旨毒殺而亡。


  接著楚楚在她的眼前被那人糟蹋。


  眼前沒了聲息的楚楚,如同一麵鏡子般,映照顧輕歌原本該走的軌跡。


  如果沒有楚墨出現在她生命中的話。


  “一切都會好起來的,別怕……”


  “公子…”


  顧輕歌抬起頭,朦朧淚眼水汪汪的,充盈著患得患失、驚恐以及不安。


  “乖,別多想了,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楚墨溫柔說著,輕輕拭去顧輕歌臉頰上的淚痕。


  這動作,這輕柔的話語,這無數次魂牽夢縈,午夜夢回卻不過南柯一夢的場景,讓顧輕歌忘了要說的話,嘴裏喃喃道“我不是在做夢吧?”


  “之前是我太矯情。”


  楚墨能夠理解顧輕歌的彷徨與不安,輕輕在她額頭曝了一口,“在我的家興,這叫蓋章。


  蓋章後,你就是我的人了。”


  自己之前顧慮趙飛燕的情緒,豈不知,自己的猶豫不覺,給兩個女孩都造成了傷害與不安全感。


  “公子願意接納輕歌了?”


  顧輕歌顧不上羞澀,顫抖著聲音問道。


  “隻要你不棄,我便不離。”


  楚墨輕聲道。


  巨大的幸福感包圍了顧輕歌,如在夢中。


  那什麽驚嚇什麽仇怨,一時間都被丟到了爪哇國。


  看著近在咫尺的嬌俏臉龐,楚墨覺得自己是幸運兒。


  楚墨手掌輕輕撫上顧輕歌右臉上那道鮮紅的巴掌印,心疼道“疼嗎?”


  “不疼。”


  羞澀之感終於回歸,顧輕歌無處安放的眼眸中,如同要溢出水來。


  臉頰上紅霞一直蔓延到脖頸。


  蔓延過刀鋒劃破,那道淺淺的,已經結了痂的傷口。


  “他們會付出代價的。”


  楚墨眼裏閃過厲色。


  “輕歌不希望公子涉險,那個人,沒人性的。”


  “公子我很厲害的,慢慢你就會知道了。”


  楚墨笑道,從係統裏兌換了瓶“止血散”、“化瘀散”,“先幫你上藥,免得留下疤痕。”


  楚墨晃了晃手裏突然出現的兩個精致小瓷瓶笑道。


  “公子會戲法?”


  顧輕歌大為驚異。


  “我會的可多了,戲法算什麽。”


  將“止血散”倒在手心,手掌剛剛觸碰到顧輕歌脖頸時,女孩臉上突然就紅了。


  楚墨感覺到手心處浮現的雞皮疙瘩。


  “公,公子,我自己來吧。”


  顧輕歌聲音都帶著顫抖。


  “別動。”


  感受著觸手處的柔軟,楚墨心旌動搖。


  楚墨暗自在心中罵了自己一句,接道“那個,臉上的淤傷還是回府後讓飛燕給你塗吧,正好也讓那些府裏不開眼的人看看你遭的罪。“公子別怪她們。夏荷姑娘是說要陪我來的,是我沒同意。”


  “夏荷說要陪你來?”


  楚墨愕然。


  “嗯,我臨出門時,夏荷姑娘說的。公子,夏荷心地不壞,隻是一時接納不了輕歌,你別怪她。“飛燕要將夏荷趕出府。這事,你去求情,比任何人都管用,也可以讓大家感受你的良善。”楚墨將“化瘀散”粉末塞在顧輕歌手裏,說道。


  趙飛燕顧慮自己的感受,不得不忍痛逐夏荷出府。


  若是有顧輕歌這個當事人求情,趙飛燕順水推舟,既能全夏荷姐妹之情,又能讓顧輕歌在梅蘭竹菊四姐妹裏落個好印象,這對她在侯府立足大有裨益。


  顧輕歌領會了楚墨的用意。


  “公子,輕歌仍舊感覺像夢魘般。”


  “能得你這樣的仙子青睞,我才真正是活在夢中。”


  楚墨揉了揉顧輕歌頭發,一語雙關的感慨道。


  很多時候,他是真的感覺活在在夢境裏。


  “該出去了,不然小北他們該等急了。”


  楚墨說著從係統裏拿出自己常備的衣服,披在楚楚屍身上。


  “等有時間了,我會告訴你我的秘密。”


  當楚墨抱著楚楚屍體走出雜貨鋪時,燕小北看到露在外麵的腳踝與赤著的纖足,心跳漏了半拍,渾身發


  冷。


  顧輕歌不管是死了,還是發生其它不測,事情都大發了。


  燕小北不知道楚墨若是發起狂來,這世間有誰能止住他。


  燕小北正待說什麽時,顧輕歌跟在楚墨身後走了出來。


  “這…這姑娘是誰?”


  燕小北提著的心落了下去。


  “流淑坊的楚楚姑娘……”


  楚墨將地下室內發生的事大致說了一遍。


  說話間,宋廉帶著捕快走了過來。


  “人呢?”


  “從密道溜了。”


  “可認出身份?”


  “戴著青銅麵具,無從辨別。”


  楚墨回道。


  “可惡,又讓他跑了。”


  宋廉意難平啊。


  追蹤許久,好不容易發現蹤跡,布下天羅地網後,結果卻發現這人屬耗子的,到處打洞。


  “京都這地,是該平平了。”


  宋廉好半晌才說道。


  大戶人家喜歡建密室,權貴人家喜歡建密道,這事大家心知肚明。


  平日裏睜隻眼閉隻眼,可宋廉如今被那麵具人牽著鼻子走,每每功敗垂成於各種暗室、密道,這讓他對此惱怒不已。


  “說的容易,真做起來哪有那般容易。”


  楚墨說著喊來暗衛,讓他買個上好棺木將楚楚葬於煙波湖畔的小山坡上。


  “宋大人,同走如何?”


  楚墨施了個眼色。


  “請。”


  回到朱雀大街前兩人便分道揚鑣。


  沒有人知道楚墨與宋廉聊了些什麽。


  侯府裏,趙飛燕正焦灼的等待。


  “相公回來了。”


  趙飛燕驚喜喊道。


  “幸得妹妹無事,不然姐姐我……”


  趙飛燕的話語在看到顧輕歌臉上已然有些浮腫的五指印後噎住了。


  “輕歌行事無端,勞姐姐掛心,還請姐姐責罰。”


  顧輕歌說著矮身行禮。


  “平安回來便好。說來也是姐姐管教無方……”


  “姐姐莫要如此說……對了,夏荷姑娘呢?”


  顧輕歌左右看看後未發現她。


  “我已責罰她,將養兩日後再將她逐出府……”


  趙飛燕以為顧輕歌要找夏荷麻煩,解釋了句。


  “姐姐何故責罰於夏荷姑娘?夏荷姑娘幫忙傳遞信箋後,擔心妹妹一人獨去有危險,要陪我同去,是妹妹不曉事,執意一人去的。”


  顧輕歌的話令趙飛燕眼睛微微睜大,下意識的看向楚墨。


  “這是傷藥,府裏的事娘子最大,娘子做主便是。”


  楚墨笑著將“止血散”遞給顧輕歌後,“我還有些要事待處理,娘子與輕歌不用等我用膳。”


  楚墨朝趙飛燕點了點頭。


  這讓趙飛燕剛剛升起來的不安稍稍落了下去。


  她看的出來,這次事情後,相公與顧輕歌之間似乎捅破了那層窗戶紙。


  楚墨想了想,招手讓趙飛燕過來後,附耳在她耳畔說道“我約了宋廉宋大人,晚上要去賊窩收網,娘子莫要誤會,乖乖洗白白等相公凱旋歸來。”


  楚墨、燕小北、楊誌遠三人一身夜行服,通過密道出了府後,趕往約定的地點。


  醜時時分,京都的夜靜悄悄的。


  二月中旬,寒風依舊刺骨。


  夜幕掩飾下,三人抵達淙信門前一處茶樓。


  那裏,宋廉與袁重信正在等待。


  “你這是作甚?”


  看到楚墨三人一身夜行服,宋廉嘴角抽了抽。


  “幹一行像一行嘛,這叫專業。”


  楚墨開了句玩笑後正色道“那處莊園可曾摸好底?”


  與青銅麵具男交談時,楚墨早已將探測螞蟻散了除去,附在黑衣大漢與麵具人褲管上,回府後,打開視鏡,確認了位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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