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32章 離婚的事,油輪上的女人(5)
郁默沒好氣的扯過裴靖東的手,消毒上藥,先前做檢查的時候,就跟裴靖東說過這些個注意事項的,誰知道裴靖東就這麼的不在意。
裴靖東那臉色就別提有多臭了,鋪天蓋地來的,全都是不好的東西,秦立國給施加的壓力,還有郁默的話,都在提醒著他,他跟郝貝之間的距離有多大……
包紮剛到尾聲,裴靖東一把推開郁默,就往病房裡去了。
深吸了口氣,揉了下發硬的臉龐,這才推門而入。
郝貝趴在床上,正在想一會兒要怎麼跟裴靖東說呢,就聽到聲響了,抬頭看過去,見他手上包著白布,瞬間什麼想法也沒了,著急的坐起來問。
「你手怎麼了?」
「沒事,不小心碰著了。」
郝貝還想再問時,郁默從後面不悅的拆了台:「什麼不小心碰著了,他這是自己砸窗台上砸的了,我說你們能不能別這樣糟蹋自己的,也給大傢伙兒省點醫療資源的。」
郁默進去,又是一通檢查,全程裴靖東沒說話,但臉色也不太好看。
等郁默檢查完走了,郝貝才重新坐起來。
裴靖東摁住她的肩膀:「不是疼么?躺會兒。」
剛才郁默摁的時候,問郝貝疼不,郝貝還是很疼的。
「我沒事,你過來,坐這兒,抱著我,我們說會兒話。」郝貝拉過裴靖東,讓他坐下,自己倚在他的懷裡。
「哎,你生氣了。」郝貝無奈地說,倚在男人的懷裡就能感覺得到,他的身子都是僵著的,明顯就是強壓著怒火的。
「沒。」裴靖東似乎不願意多說話,就回了一個字。
「你啊,生氣就生氣,還不承認,你看,明明沒那麼老,天天攏著眉頭,這兒啊,都有皺紋了……」郝貝從他的懷裡直起身來,伸著手指捏捏男人額頭間的川字皺紋,這就是長期皺眉造成的。
「恩。」又是這麼一個字,沒多餘的話。
「你要心裡有什麼話,都給我說說,要是我做的有什麼不好的地方,你也給我說說……」郝貝就勸啊,就是想聽聽男人心裡為什麼事兒生氣了的。
裴靖東看了一眼郝貝,看得深沉,看完別過頭,不看了。
郝貝讓看得莫名奇妙,扳過他的臉問:「老公,你說嘛,說嘛?」
裴靖東聽到老公這個稱呼,心底直抽抽,疼的他脫口而出:「我還是你老公嗎?」
郝貝呆愣住:「什麼意思?」
其實裴靖東說完就後悔了,好不容易又在一起了,他完全就當秦立國說的話是放屁就行了,只要他對郝貝好,只要他能把郝貝留下來,去******什麼方家什麼任務的,都見鬼去吧!
這會兒腦子裡就是不管不顧的一個思想,留下她,先把她給哄好了,等回頭拒絕了秦立國后,那怕是把她綁了拴了的,都要箍到自己的身邊的。
殊不知,他把秦立國看的太弱了,秦立國這都拿到郝貝的保證票了,是絕對不會給裴靖東這樣的機會的。
「老婆,不管以前我做錯什麼,但你知道,我心裡是喜歡你,愛你的,以後也會對你好……」裴靖東胡亂的說著些愛啊喜歡的話,這些話放以前,他是不愛講的,總愛得,愛會是用來做的,喜歡是用行動表示的,但這個時候,滿腦子就是把所有的好都擺在她跟前的,這些話說的也就順嘴順舌的了。
殊不知,女人愛聽甜言蜜語,那也是因為男人真心誠意的袒露的愛意。
而此時的裴靖東,更想是把這些當做手段去爭取什麼,所以郝貝一點也沒感動,反倒是有種淡淡地失望,她也說不清為什麼,就是挺無奈的。
「對不起,我一直沒告訴你,來雲南之前,我讓白潔把離婚的事真的給辦了。」
不知道為什麼要道歉,但郝貝想自己還是傷害了這個男人吧,好像是,你看他聽了這話之後,眼底的陰戾就能看得出來他很生氣。
郝貝閉上眼,認命的說:「事情就是這樣,你要是生氣想打我就打吧。」真就是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節奏,好像在說,你要認為我做錯了,那就打吧。
裴靖東呵呵的訕笑兩聲,忽地出手……
啪!啪!啪!
三巴掌狠狠的抽在自己的臉上,驚的郝貝眼晴都瞪的圓溜溜的,伸手去拉他。
裴靖東怒極了,恨極了,恨自己不爭氣,更恨那些讓他很無力的事情,剛才有一瞬間,他真想一巴掌抽死郝貝的,你不是很愛我嗎,可是為什麼會這樣?
這是不是說明你的愛也不過如此?
可最後,理智戰勝了情感,他伸手打了自己。
卻不知,這樣更讓郝貝難受,那三巴掌就像個噩夢一樣,伴隨了郝貝很長很長時間,那是一種比抽在郝貝自己臉上還要疼的感覺。
心口疼的厲害,估計連老天爺都看不過眼了,郝貝捂著心口處,兩眼一黑倒在了床上。
閉上眼晴的時候,看到裴靖東眼底的驚慌,似乎還有一些其它的東西閃過,但她真的沒有力氣看了,妥妥的閉了眼。
郁默才剛回辦公室,護士站通知,說那位特殊的病人暈倒了。
郁默趕去的時候,已經有值班醫生給郝貝做了檢查的,各項指標還算正常,除了心率,心率真的是過快了,越過了她這個年紀該有的水平值。
郁默跟值班醫生做了個交接,然後就問裴靖東剛才是什麼情況。
裴靖東不敢隱瞞,如實說了。
郁默無語了,因為蘇韻那邊也有轉郝貝的病歷過來,所以知道郝貝這就是心理原因。
給郝貝輸的液里加了些安定,又囑咐裴靖東,盡量不要再刺激她了。
郝貝睡著了,夢裡很不好,眉頭是皺著的,看到那片蔚藍的大海,看到那艘油輪上的女人,那張臉其實是有變化的,郝貝曾在墓地里見過那張臉,很年輕,雖然一本正經的正裝照,但女人的嘴角眼底都是笑意,處處都透著一股子俏皮,不難想像,那一定是一個可愛的女人。
郝貝的夢裡,自己好像會飛,像超人一樣,飛上了那艘油輪,可她剛上去,那個女人要走了,郝貝只看到女人的後背,她伸手抓住女人的胳膊,女人回頭,一臉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