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18章 你打我,打到不生氣為止(1)
可這個地方,這麼連環的機關,真心恐怖的。
一寧的手上沾了些血,此時正舔著手指呢,郝貝哭著用自己的衣服去擦一寧的手指,不敢動。
怕跟上面的陷阱一樣,再動下掉下去怎麼辦,只能傻愣愣的抱著一寧,坐在那裡哭……
更不敢喊不敢叫,生怕再遇上什麼糟糕的事情。
月盈則虧,水滿則溢的道理是千古不變的,當一個人走背運走到了極點,就會否極泰來。
郝貝也不例外。
山腳下,阮雄夫婦照舊過著他們的小日子,碧悠這心裡開對還有點糾結,可是過了這幾天,倒也平靜下來了。
只是這平靜,被那塊娜拉扔下山坡的帶血的石頭打亂了。
照例是中午收工,夫妻二人往會走。
不是原先那條路了,因為撿到過一個手機,所以阮雄怕那條路會有麻煩,就換了一條路回家的。
可換了條路,就看到路中央這帶血的石頭了。
娜拉是下了死手的,這石頭上的血也不少,滾了一路到這會兒,還是很明顯。
阮雄皺了眉頭,碧悠卻是上前去查看,望一眼山坡的方向,回頭看向阮雄。
阮雄臉上的不悅很明顯,要說犧牲,誰有他犧牲的大,他的女兒,他的兒子,全都死了,能過上今天的平靜生活,用的就是女兒和兒子的生命換來的。
可是碧悠。
都說愛情讓人嫉妒讓人發瘋,其實愛情不分年齡不分老少的。
便是到了這個歲數的阮雄依然是這樣的心思,扯著碧悠,表達著自己的不悅,過我們的日子,那怕天塌了,也有外面的人頂著。
兩夫妻吵了一架,多少年不遇的爭吵了,上一次爭吵還是在決定置之死地而後生的時候發生的。
爭吵的原因是告訴孩子們這個事情,碧悠的觀點是告訴孩子們,讓孩子有個心理準備。
到底是女人,會這樣想無可厚非。
但阮雄不,成大事者不懼小節,自然沒同意。
最後的結果就有點慘了,難得換來如今的生活,阮雄不允許任何人破壞掉。
回到家裡,碧悠就病倒了。
心病,這些年身體雖然不是很好,但每日勞作,再加上山清水秀的地方也養人,可這心裡有了挂念,自然就容易落了病的。
要說起來阮雄為了碧悠,真也付出不少的。
自古英雄難過美人關,便是碧悠如今沒了花容月貌,在阮雄的眼裡心底,也是最美的。
碧悠病了,做飯的這些活全都落在了阮雄的身上,就這麼一個以前拿刀只會砍人的漢子,如今拿著刀,細細的切著新鮮的竹筍,就是為了能讓妻子吃上一頓可口的飯菜。
家裡有臘肉,平時碧悠是不吃的,阮雄就想著去地窖看一看。
這地窖不是別處,正是郝貝落腳之地。
要不說郝貝走運呢,走****運,可有時候這運氣來了,是好是壞,真不好說……特別是當阮雄遇上郝貝。
阮雄的心裡有恨,恨裴靖東,真恨,他這輩子都沒有子嗣可以繼承香火了,十歲的兒子要是活著該有多好……
阮雄雖然是越南籍,但其實生父母都是中國籍,祖上是長白山那塊兒,最開始家裡是搞野生人蔘之類的,後來生意不景氣,其母帶著他遠赴雲南邊界,跟越南一個老大生活在一起,阮雄就是承了那位阮姓繼父的衣缽,算是子從父業。
阮雄生的高大,可以用虎北熊腰來形容,整個人站在那鐵柵欄處時,頭是在柵欄的上方,還需要稍低一下頭,才能站在這裡的。
所以這會兒,郝貝就看到一個野人——可不就晃野人么?一個老舊的黑色破皮掛子,就是山裡人自己用皮毛做的衣服,微微露出的胸膛上是濃密的毛髮。
郝貝讓嚇的瞪直了眼,第一個映入腦海的就是野人,不是說神農架那塊兒就有野人么?
嘎吱,鐵柵欄被打開,一顆灰白色頭顱彎了腰進來,那是一張很普通的臉,古銅色的臉面,眼晴不大不小,沒有任何特色,就像是走在鄉間看到的任何一位老鄉似的。
阮雄顯然一怔,而後抬頭往上看了一眼。
這個陷阱是他用了幾年才挖好的,偶爾為了生計,每年就這麼下來的獵物就不少的,二來也是為了逃生。
只是沒想到……
地上那頭小野豬顯然已經死透了,甚至發出些血腥的臭味,以前是每天都來看一眼的,這幾天因為撿到那個手機的緣故,阮雄就沒怎麼過來。
「你……」郝貝吞了下口水,確定這不是野人了。
「小姑娘怎麼到這兒來了?」阮雄說著,臉上是醇厚和善的笑容。
郝貝那繃緊的神經這會兒總算是鬆了下來,開口回話:「大叔,我們是從上面掉下來的,大叔,你家有吃的么?能給我的孩子吃一點嗎?」
「好,家裡正做飯呢,你等我把這獵物給拿上,一塊兒出去吧。」阮雄不動聲色的說著。
郝貝心裡大喜,一寧都餓的厲害了,手指頭都吮的吧唧吧唧的響。
阮雄彎腰去拿野豬,彎腰時,身子一僵,一臉痛苦的神色。
郝貝看到了急忙問:「大叔你怎麼了?」
阮雄扯了下嘴角說:「沒事兒!」說罷一個使力把那野豬給掀開,甩手一扔,野豬就被扔到鐵門外面去了。
郝貝來不及驚呼大叔的力氣之大,就讓地上的設備給嚇著了。
那是一塊木板上,三排,每排約十根左右,長度在十厘米的左右的鋼釘,頭部是尖尖的,此時上面染滿了豬血,郝貝看到一腦門的冷汗往下冒。
如果她落下來時,沒有那個野豬在下面墊著,她就這麼下來,可想而知,是個什麼結果了!
幸好幸好!
抱著孩子的手緊了緊,就覺得老天有眼啊,沒讓她那麼倒霉。
正在這時,那大叔卻忽然捂著心口,踉蹌一下就坐在了地上。
「大叔?你怎麼了?」郝貝驚呼著跑過去。
阮雄嘴角揚了個詭異的笑,捂著胸口作痛苦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