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2章 噩夢,過去!(5)
「咦,老公,你頭髮會變色么?還是染頭髮了,這頭髮怎麼是……」
原本正在閉目養神的裴靖東身子倏地一僵,一骨碌爬起來,拽過浴巾,不悅地道:「亂說什麼呢,我什麼時候染過頭髮了……」
說罷就往浴室走去,好像是他自己對鏡子看一樣的。
浴室的門砰的一下關上,沒多大一會兒,他又頂著毛巾出來,看著郝貝就是那種,你少亂說話的神色:「你可別嚇我,我能一個頭長兩個顏色的頭髮啊?」
郝貝悶笑,沒想到這男人還挺在意這個呢,就笑著說:「這可不一定,有些人就這樣的,就好像是胎記的,我跟你說啊……」
她就笑著說以前她家那附近有個小孩叫白毛,這白毛的外號怎麼來的,就因為這小孩兒頭上張了小一撮白髮,從小就有的,就是胎記,所以就有了那外號。
郝貝想到那個叫白毛的小男孩,那一撮白髮可顯眼了,正好在頭頂,看著特別的像白頭翁,要是裴靖東真頭頂長兩圈黃髮那不就成黃毛了,自己說著就樂了……
裴靖東呵呵的乾笑兩聲,白了郝貝一眼道:「有那麼好笑么?我可沒長,你自己眼花……」
說著拽郝貝去浴室對著鏡子看,郝貝還真去看了,咦,難道她真的眼花?
「看到沒,看到沒,收起你剛才那想給爺起外號的小心思,爺可不會長那麼奇怪的胎記!」
「好好好,大爺,小女子錯了,眼花了……」
郝貝只得求饒,因為看男人那一臉傲嬌的神色,她這要是不求饒那就不算完的。
裴靖東的眼晴忽然間就紅了,心底騰升起一股莫名的不安,最近很多事兒都脫離他的掌控了,他很怕有一天,郝貝也脫離他的掌控。
燈光下,她的粉嫩的臉上還帶著盈盈笑意,看得他更是眼紅,那種身不由己,莫名的恐慌,讓他很想把她嵌進自己的身體里,這樣她就跑不掉了。
郝貝看到男人眼中狼一樣的紅光,可是還惦記著他肩膀處的傷,手輕撫在他肩膀的青紫處,諾諾的說:「老公,我給你揉揉吧……」
柔弱無骨的小手撫在肩膀處,傷處是真疼,火辣辣的疼,不過還有更疼的一地方。
抓住她的小手下移,強忍著肩膀處的痛意低語:「那就揉最疼的地方。」
郝貝小臉兒一紅,想抽回自己的手,他卻是強摁住了。
男人的大掌扣住她的後腦勺,低頭狠狠的親上她的唇,用著前所未有的激情,瘋狂,強勢,用佔有來安撫內心的不安。
郝貝讓折騰的有點受不住了,抓住洗手台的邊緣看著鏡子里的他,弱弱的求繞,身子又是一僵,那些破碎的聲都沒有了,鏡中的男人臉下沒有以往她所熟悉的歡愉,反倒是一種……
她說不清,好像是一種極大的痛苦的神色。
跟她做這種事兒,很痛苦么?
事畢,倆人重新洗了澡回到卧室里,睡下時,郝貝的心還是無法平靜的,不自覺的就看了裴靖東好幾眼。
裴靖東自然也注意到了,挑著她的下顎,笑的壞壞的:「怎麼?還不夠,再來一次?」
郝貝這次沒臉紅,像個小寵物一樣的爬上男人的胸膛,扳正了男人的臉,認真的說:「老公,你心裡有事兒?」
她用的是問句,因為她也不確定。
裴靖東搖頭:「我能有什麼事兒?別亂想。」
可郝貝就堅持:「肯定有什麼事兒,剛才你很不對勁……」
聽郝貝這麼一說,裴靖東就有點煩燥,黑著一張臉:「我今天聽莫揚說了一些話,莫揚還沒有死心,然後你又這麼莫名的這麼快買房子搬出來,你說我心情能好么?」
郝貝這才鬆了口氣,就解釋著莫揚的事兒,和買房的事兒。
到底是也沒說真話的,就是那些早就想好的理由,她不是不想跟裴靖東說真話,而是沒法說,難道要說我看到你爸跟柳晴晴在客廳里做那種事了,噁心得不得了不想回家住才買房的么?
裴靖東擁著懷裡的妻子,聽著她柔聲細語的解釋,心奇異的安穩了。
有些人常說,懂我的人不需要解釋,不懂我的人沒必要解釋。
以前郝貝也常這樣說,可是裴靖東卻覺得,願意解釋,最起碼是因為在意。
說著說著郝貝就說到裴靖東的傷了,就問他爸常打他么?
裴靖東笑了笑,說裴紅軍脾氣不好,然後挨打也是常事兒,不過肩膀這一處吧,也是因為有次受過傷,之後裴紅軍每次都砸的那麼准,就成了老傷。
這給郝貝心疼的喲,輕親著他的肩膀處抱怨:「我看你爸這體力挺好的啊,可不像是剛病過的樣子……」
本來就是一句隨口抱怨的話,說完郝貝就愣住了。
對啊,裴紅軍怎麼能體力那麼好呢,還能做那事兒,那是身體不好么?
裴靖東卻是嘆氣:「貝貝,以後對我爸好一點兒成么?我不求你們能多和睦,大概的面子過去就算了,我知道你心氣兒高,見不得有些臟事兒,可他畢竟是我爸,我媽很愛他,我媽最想要的就是我們一家人能相親相愛,其實那牌位的事兒,我真沒在意……」
裴靖東就說了一個故事,一個郝貝都會講的故事,就說兩個和尚下山化緣,遇上一女子過橋,一個和尚背著過去了。
另一個和尚一直糾結於此事,最後那個背女子過河的和尚就說了,我都已經放下了,你還沒有放下。
郝貝懂這個道理,可是她沒有糾結於牌位的事兒。
「裴靖東,難道你就沒有想過你爸是裝的啊,我看他身體挺好的。」
裴紅軍的臉有點黑,郝貝就心底兒一涼,那話差點就脫口而出,但最後忍住了。
「好了,睡吧。」裴靖東淡淡的說著,把郝貝給抱下去。
郝貝心裡也不好受,就睡了。
可是這覺睡的真不踏實,她一直就作夢,就是夢些亂七八糟的,一會夢到中午年到的那噁心的一幕,一會裴紅軍的臉又換成裴靖東的這張臉,柳晴晴那張臉又換成丁柔那張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