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 真兇竟是她!(5)
因為她聽到病房裡傳出陸李花瘋狂的尖叫聲。
裴靖東眉頭一蹙,跟著那劉隊長一起往病房走。
病房的門剛一打開,就見裡面醫護人員正摁住陸李花,要給她注射鎮靜劑。
陸李花見到郝貝,那當下瘋狂的扭動起來,使力掙脫郝貝就往門口衝來,裴靖東察覺到危險,在陸李花撲上來之前,就伸腳要踢。
但陸李花卻是出乎所有人意料的,在距門口幾步之過多的屋子中央噗通一聲跪了下來。
亂鑿鑿的染著棕色的短捲髮腦袋篤篤篤的磕在瓷磚地面上,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向郝貝求情:「二貝呀,求求你了,看在你小時候也沒少在阿姨家吃飯,看在你煒哥哥五年前救你一次,五年後又差點為你喪了命,你要救救阿姨呀……二貝呀,阿姨給你磕頭了……」
局勢翻轉,所人的都獃獃的看著這一幕,聽著陸李花的求饒。
郝貝眼中有動容的淚光,陸李花每說一句,她眼中的淚花都多一分。
小時候,過去,那些有陸銘煒的時光里,都少不了陸李花的角色,有時是慈母,有時是惡毒的婆婆角色……
「二貝呀,阿姨要讓抓走了,誰來管銘煒呀,他可是為了你才這樣的……」
打蛇打七寸,陸李花把自己的兒子當成了郝貝的七寸。
這一舉動,也成功的惹得郝貝身邊的男人怒了!
「劉隊長,你看犯人如此頭腦清晰分析利害就知道身體狀況完全沒有問題,趕緊帶走,公事公辦,若要有人徇一點私……」
後面的話裴靖東沒有說,但那眸光中的狠戾,卻是讓那劉隊長不寒而慄。
劉隊長一聲令下,警員出動,給陸李花戴上手銬,架起來往外走。
「郝二貝呀,做人要講良心,你憑心而問,這事跟你一點關係也沒有嗎?你就這樣不管我,你對得起銘煒為你捨命的舉動嗎?銘煒現在還沒脫離危險期,你就要把他的老母親送到大牢里,郝二貝,你好恨的心呀……」
陸李花的喊聲響徹醫院寂靜的長廊里,電梯的門合上時,才把她的聲音隔阻在外。
郝貝悶悶不樂的被裴靖東拖著往她媽的病房走,時不時的抬頭看一眼裴靖東,那含在嗓子眼兒的話,是想說又不敢說!
裴靖東骨節分明的手指,扣進領帶縫裡,狠扯了一下,低頭看郝貝,眸光里寒光冽冽:「別跟我說話!」
他怕聽到她說什麼陸銘煒救了她的命,更加不想聽到她給陸銘煒的母親求饒的話!
郝貝身子一震,敏感的察覺到男人的怒意,隱隱的知道是為什麼,但心裡也委屈極了,這男人不相信她。
這麼一想,她就覺得自己像個傻瓜一樣的信任著他,而他卻……
眸底生紅,有淚珠子落下,打在她白凈的手上,暈染開一朵水花。
裴靖東怒了,停住腳步,雙眼噴火一樣的凝視著她手上那朵水花,捏著她的下頜迫使她抬頭看著他。
灼熱的呼吸貼在她的耳際,像是從地獄跳出來的火苗子,燙的她臉頰生疼,不自覺的皺了眉頭,耳際便傳來他陰戾嗜血般的聲線:「郝貝,你******敢給陸家人求情,老子弄死你!」
郝貝的呼吸一滯,淚水只在眼眶裡打轉,卻不敢流出,生怕惹怒了這個男人,就會發生什麼不可挽回的事情。
裴靖東轉身走了,就那樣大步的離開,沒有說他去哪兒,也沒有帶郝貝。
郝貝站在原地,從默默的流淚到坐在地上抱著腿失聲痛哭……
她媽說她不爭氣,罵她作孽,也叮囑她不要心軟,裴靖東威脅她,敢求情就弄死她。
她真想吼回去,你***就弄死我算了,弄死了,我就不用這麼難受了。
靜謐的長廊上,只有女人獨自悲哀到極致的哭泣聲。
電梯的門開了,郝貝聽到叮的一聲開門聲,也沒有抬頭,還是那樣嗚嗚嗚的哭著。
直到一隻大手輕拍她的頭頂時,她又更加大聲的哭了:「嗚嗚嗚,你不是不管我了嗎?你不是走了嗎?走了就別回來呀?我以為我願意跟陸李花求情呀,我恨她恨不得她死好不好,從前就恨她,恨她時不時的想拆散我跟陸銘煒,可是她是陸銘煒的媽媽呀,陸銘煒為了我成了這樣,她的媽媽也是因為我才會做這樣的事,我不管誰管呀……」
良久,頭頂傳來吃吃的笑聲,一道溫潤如春日曖陽的聲音傾灑而來:「我沒有不管你呀?」
郝貝詫異的抬首,就觸到那張溫潤如玉,笑若春風般的的俊臉——沈碧城。
「你,你怎麼在這兒?」她以為是裴靖東的,怎麼會是沈碧城呀。
沈碧城從褲子口袋裡掏出一格子棉質手帕,輕拭著郝貝眼角的淚,打趣的道:「你不是說我不管你了嗎,所以我來管你呀。」
郝貝的小臉驀然染了紅霞,滿臉羞愧與尷尬囧的不能行。
「那個,那個,你誤會了……」
沈碧城卻是揉了下她的發頂,伸手托住她的腋下,把她從地上拉起來,語帶薄斥的訓著她:「女孩子家要愛惜自己的身體,地上這麼冰,怎麼能就這樣坐地上呢?」
郝貝的淚珠子又落了幾顆,好想哭的感覺,她的丈夫扔下她就走,才不管她是不是坐在冰冰的地面上,可一個剛認識幾天,還救了她一命的陌生男人卻如此的關心她。
沈碧城是一個很好的聊天對像,也是一個話題高手。
郝貝不自覺的就按著他的指引,把發生的事情都說了一遍。
沈碧城是贊同郝貝想救陸李花的這一想法,讓郝貝的心裡對他更有了一絲好感,覺得這沈碧城真的是一個好好的人。
而當電梯的門又一次打開時,電梯里臉色陰鷙的男人,看到長椅上那相談甚歡的一對男女,眸底的剛消下去的火意又鋪天蓋地的涌了出來。
黑色的軍靴踏出電梯轎廂,篤篤篤的腳步聲一步比一步急的往長椅那一處行去。
距離長椅幾步之遙的距離時,卻又停住,輕咳一嗓子,提醒那入神的一對男女自己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