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狂拽逆襲驚險刺激(3)
屋外。
沈老太滿臉都是慈祥的笑容,對著裴紅軍溫聲道:「紅軍呀,男兒膝下有黃金,你是裴家的子孫,怎可跪一個外人?起來吧。」
趙老太那兒早就快氣瘋了,她生的兒子,當著她的面,叫自己死對頭母親,還給死對頭下跪!
「軍兒,軍兒,你這是要娘的命呢!」
趙老太簌簌發抖的哭喊著,如幹掉的樹枝那般沒有多少生命力的枯手緊緊抓住輪椅的扶手,身子亂扭亂晃著,如個鬧脾氣的孩童一樣的想要引得他人的注意力。
但即便她如此,裴紅軍還是跪在那兒沒有起來,沈老太眉心一擰,眼中心底全是前塵往事浮現。
郝貝被這場面震住了,賀子蘭也石化了,但看到趙老太如此,還是出聲提醒著:「老爺,媽都這樣了,你彆氣她了……」
說著話,走過去,想要把裴紅軍扶起來,反正不管跟郝貝在一起這個老太太是誰,自己橫豎都得罪了,現在只能顧好丈夫的親娘,血骨親情,再怎麼著,也有老太婆在上面頂著呢。
裴紅軍吃人一般的眼神瞪向扶他的賀子蘭,對著自己的親娘,有些火發不出來,但不代表對著賀子蘭發不出來。
『啪!』
狠狠的一巴掌打在賀子蘭的左臉上,這力道大的巴掌聲在房間里響亮極了。
「你,跪下!」打完賀子蘭,裴紅軍便是命令的口吻讓賀子蘭下跪。
「軍兒軍兒,她一個被休棄的女人,你要為了這樣一個害了你親娘的女人,打你媳婦是不是還要打你老娘嗎?」趙老太老淚狂飆,倚老賣老的吼叫著。
裴紅軍深深的看了一眼輪椅上的親娘,再看一眼眼前一副局外人一樣的沈梅香道:「母親,當年你雖然走了,但父親一直沒有簽離婚協議書,裴家二房這兒,如今的主母依舊是母親你。」
沈老太太眸底閃過詫異,已是古稀之人,活一天就是偷來的一天樂子,誰還要在意那些名呀份呀情呀愛呀的……
年輕時恨了那麼多年,好不容易想開了,放手了,卻又聽來這樣一個驚人的消息……
那種震驚不是一般的大,唇片有些哆嗦的喃喃著:「為什麼?為什麼?」裴森不是一直不喜歡她,甚至罵她是狠心的毒婦……為什麼在他走了這幾十年,二房的主母還沒換人?
其實這個答案在心底好多年,只是她一直不願意去承認而已。
裴家二房?
賀子蘭心底的疑惑更是大了,裴家那兒有二房?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呀?
輪椅上的趙老太這會兒倒是不吵不鬧了,眸底全是絕望的神色,裴家二房的主母一直都沒變一直都沒變呀?裴森愛上了這個女人,為了這個女人拋棄了自己……自己的兒子呢,也要為了這個女人不要她這個老娘嗎?
「軍兒,你要認她,就別認我這個親娘了。」趙老太太切齒的威脅著,她在賭,在賭自己在兒子心中的份量。
裴紅軍疲憊的看一眼輪椅上的親娘,如果可以選擇,他寧願一直當沈梅香的兒子。
「那就不要認吧。」淡淡的一句話,如一快鋒利無比的匕首,瞬間剜去了趙老太最後一點希望。
趙老太雙眸圓睜,不可置信的看著兒子,眼裡心底全是驚悚,她什麼也沒有了,沒有了……伸手指著裴紅軍:「你,你……」
最後一個你字未說出來,竟然是兩眼一抹黑,全身都跟著抽搐了起來,嘴角也有白沫順著嘴角滲出……
「娘……」裴紅軍大叫一聲衝到輪椅跟前。
很快,醫生護士魚貫而入,趙老太被送進了急診室。
只不過斷斷半小時而已,原本走進這間病房前威武不屈的裴紅軍,瞬間像是蒼老了幾十歲一樣,眉眼間全都是痛苦的神色。
急診室里,護士出來,說病人一直在叫兒子……
裴紅軍進了急診室,十多分鐘后出來了,深深的看了一眼坐在長椅上的郝貝。
原來,趙老太用生死來威脅兒子,讓裴紅軍趕走郝貝。
但沈老太太一直護著郝貝的,想到今天接受到的這些消息,裴紅軍覺得自己簡直太失敗了,當兒子失敗,養大他的養母不認他,親生的母親也被他氣到送進急診室,兒子娶了媳婦他也是最後一個才知道的!
一向自詡傲氣十足的管制區司令裴紅軍頹廢的扯掉軍裝的領帶,脫下軍裝,扔給跟在邊上的勤務兵,走到走廊的透明玻璃窗前,燃了根煙狠狠的抽著……
又是半個小時過去,趙老太被送進了重症病房。
裴紅軍被醫生叫到了辦公室。
一個小時后,裴紅軍出來后,便有醫生護士開始忙碌起來,郝貝也是這會兒才知道裴紅軍把趙老太轉去了江州的管制區總院。
趙老太臨轉院前,醒來時還嚷嚷著就要住在這兒……
郝貝嘴角那是狂抽,趙老太真是不作不死呀!
賀子蘭跟著送趙老太的救護車回了江州。
臨走時,憤恨的剜了一眼郝貝,心底的念頭更加強大起來,絕對的不能讓郝貝嫁進來!
送走了這些人,郝貝才長舒了一口氣……
不曾想,裴紅軍會叫了她:「你叫郝貝吧,跟我來,我們談談……」
郝貝被裴紅軍帶到了醫院專門辟出來的一間休息室。
門鎖啪嗒一聲響后,站在窗前的裴紅軍才轉過身來,沖著郝貝招手:「坐吧。」
郝貝坐下后,裴紅軍才緩緩開口……
原來裴紅軍找郝貝是想讓郝貝勸勸沈老太回京都看一眼裴家的老爺子——裴森。
裴老爺子已經是七十歲高齡了,人老病纏身,心心念念的就是離家出走四十年未歸的妻子。
這些年,裴家動用了多少關係去找沈梅香都沒有找到,沒想到竟然在這樣的情況下會遇上了。
想當然的裴紅軍想圓了老父的心愿,才拜託郝貝要勸一勸沈老太太。
對於郝貝和裴靖東的婚事,裴紅軍倒是一句話沒說沒有贊同也不有反駁,好像沒有這回事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