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真相(8)

  這一夜,月華如水,璀璨的星空下,溫馨的卧室里,兩個相纏的男女終於圓了遲來的洞房火燭夜。


  曾經郝貝還懵懂時,看過張愛玲的小說中有一句話這樣說:『到女人心裡的路通過「銀到」。』


  那時候她還不懂是為什麼要這樣說。


  但是當她把自己交給身上這個男人,看著他時,才真真懂了這句話的意思。


  的確是這樣,很多時候,女人的愛是通過肢體的交纏直達心臟的。


  而男人呢,這個男人的心底住著的會是誰?


  會是她?還是他的前妻?或者初戀?


  墨染般的星空中,月牙兒調皮的藏起又出來,一直到夜深人靜時,才打著呵欠隱進雲層。


  郝貝看著熟睡的男人,她自己卻是怎麼也無法入眼,沒有小說中說的一夜幾次狼,也沒有想像中初次得有多疼的難以接受。


  心裡卻酸酸澀澀的感覺,就這麼把自己交給一個稱不上愛的男人,就這樣把自己的一生託付於他了。


  他呢?他的一生託付於自己了嗎?


  郝貝突然有些迷茫了,她知道自己這是又嬌情上了,但她就是這麼矯情的一個女人。


  撐開男人的懷抱,起身,她需要去洗個澡,洗去這瞞身的汗漬和那些不屬於她的東西……


  只在她剛關上浴室的門,床上的原本假寐的男人一雙虎眸兀然睜開,唇角微揚,等了一會兒,聽到浴室傳來水聲時,才坐起身,老臉潮紅的一把掀開被子,動作太大,驚的掃一眼浴室的門,看到那兒依然緊閉,他才鬆了一口氣。


  雙眸如炬的盯著那床單上的一朵紅梅,那是自己衝破女人身體阻礙的證明,那是女人純潔的象徵,那是他擁有這個女人的證據。


  長臂伸出,勾過軍褲,從口袋裡摸出一把萬用軍刀。


  如一個認真的雕刻師一樣,虔誠的在那朵盛開的紅梅上劃了幾刀,摳出,落入掌心,緊緊握住。


  好像這樣就握住了許多流逝的東西,握住了生命中最重要的東西。


  郝貝洗完澡出來時,正好看到男人穿著睡衣,懷裡抱著兩個睡著的小娃兒從對門回來。


  觸到男人的眼晴時她小臉兒緋紅依舊,但還是走上前想抱過一個孩子為他分擔一點。


  男人看著她緋紅的小臉,吞了下口水道:「你還有力氣嗎?」


  呃……


  郝貝小臉兒又紅了幾分,橫他一眼,伸出的小手改為虛扶著一邊的小娃兒,跟著男人的腳步,先他一步推開兒童房的門,再幫扶著把孩子放到床上蓋好被子。


  郝貝在料理小娃兒時,男人已經到浴室洗了個戰鬥澡,等他換了床單,收拾好后,久久沒見郝貝回來。


  蹙著眉頭走到兒童房,看到郝貝就倚在兒子們的小床上要睡著了。


  低嘆一聲,走上前,一把抄起她,嚇的郝貝反射性的抱住他的脖子。


  迷迷糊糊的睜眼看是他,又安心的窩在他的肩頭任她把自己抱回房,擁在床上慢慢熟睡。


  郝貝睡的並不是很安穩,可能今天發生的事情太多了,超出她的承受範圍之內,也可能身體的極限也到了。


  後半夜竟然發起了燒,這一夜,裴靖東是先享受了一把,后又伺候了一把,生了病的郝貝,幼稚的像個孩子。


  比上次生病還難伺候,一會兒哭一會兒笑的,你喂她吃藥,她說你喂的是毒藥,真真叫裴靖東哭笑不得。


  最後只得捏住她的下頜把葯餵給她,她才哼哼唧唧的說喂的葯好難吃好難吃……但葯最終還是吃了。


  等郝貝睡熟了之後,裴靖東才把展翼叫了過來。


  客廳里,他細細的聽了展翼述說白天發生的事。


  事無巨細,包括婚宴上郝貝跟誰說了幾句話,裴靖東都一一的問過了。


  展翼也說的詳細,但他說的再詳細還是隱去了自己被郝貝調戲又抱了郝貝的這一細節。


  最後,裴靖東一雙陰鷙的眸底中隱著濃濃的怒意,狠剜一眼展翼冷哼道:「再有下次這樣辦事不利,你切腹謝罪得了。」


  展翼汗滴滴的想著,老大你要求也太高了點吧。再說了,這你不是吃飽喝足了嗎?大好時光不抱著美人兒睡覺覺反倒秋後算總賬,這什麼人呀……


  裴靖東最後鎖定的目標人選就是柳晴晴時,一雙虎眸中閃爍著嗜血般的光芒,真真是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你偏來尋。


  柳晴晴這丫頭是活膩歪了嗎?上次兩個兒子說的話,再加上這一次……


  展翼走後,裴靖東回房看了一次郝貝,摸摸她的額頭並沒有再發燒時,又去兒童房看了看兩個孩子,兩小娃兒睡的很香甜。


  最後才坐回客廳里,長臂展開,腦海里走馬觀花一樣閃過很多人和事,小時候他們同方柳一起長大,七八歲時,方柳帶回了柳晴晴,說是妹妹……


  柳晴晴小時候很膽兒小,不敢跟別人玩,總是圍在方柳的身邊,那時候他還跟方槐一起捉弄過柳晴晴。


  這姑娘膽小害羞的厲害,一直到那一次,他救了他們姐妹二人之後……柳晴晴就一直黏在他們身邊。


  拿出手機,撥了一個電話過去,是打給艾米的。


  「艾米,我要看到明天的報紙上關於江州人民醫院柳晚霞教授早期的緋聞以及私生女的事情。」


  「BOSS,這個不太好吧,方家那邊……」


  「沒有什麼好不好,柳晚霞早就被踢出方家,最晚後天,我要看到關於私生女的醜聞見報。」


  掛斷電話,裴靖東若無奇事的走回卧室,抱著酣然入睡的小妻子入懷,壓下心中強烈的悸動慢慢入睡。


  翌日,東方乏起魚肚白的時候,郝貝被捂的熱醒了,全身都動不了,一動都是黏黏的汗漬,還有那穿過自己胸前的大掌掌握的位置差點沒把她羞死。


  記憶回籠——


  遲來的洞房花燭夜,男人古銅色精壯健碩的軀體馳聘,飛揚起來的汗漬滴落在她雪白的肌膚上……


  男人那能膩死人的昵喃聲還有不要臉的葷話,想到一句郝貝就覺得臉上熱了一分,想動卻動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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