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71.第871章 不學項羽
林先靜下心來,回想一下,也覺得意外。
若說是比力氣,馬盜首自然不是他的對手,但是馬盜首學的一手近身相搏的功夫,通曉四兩撥千斤之術。
他就這麼著將馬盜首綁的緊緊的,讓對方沒有還手之力,的確是……
也出乎了他的意料之外。
原本以為會多費些功夫的,沒有想到手到擒來。
林先將當時的情況描述了一遍,林簡立即便拉著林山按照林先說的比劃,王氏在一旁看著,都不知道說這三人什麼好。
兩個人剛趕回家,衣服還沒有換,水也沒有喝上一口。
另一個還被勒令躺在床上好好休養。
現在,都入了魔一樣。
林樂霜只是坐在一邊看著笑。
林先說得高興的地方,興高采烈,口沫橫飛,恨不得立即下床比劃一番。
林簡的力氣比三郎大,便模仿著林先的動作,林山模仿馬盜首。
比劃來去,林簡最後肯定地說,「馬盜首的近身相搏之術,不是從大興本土的招數,倒像是西越國那邊的,但也不完全像。」
西越國人因為地域的限制,擅長水戰和近身相博,而且通曉毒蠱之術,難搞得很。
這麼多年來,大興和西越國之間以十萬大山和湍急的河水作為界限,彼此相安無事。
「應當說是化了西越國的相博之術在內。」
林先驚愕地睜大了眼睛。
這個馬盜首的來歷……
林山追著問:「父親是怎麼看出來的?」
林簡坐下,脫去了外袍,王氏立即遞了一塊帕子過來,林簡接過,兩人相視一笑。
林樂霜給林山也遞了一塊帕子,坐在一起聽林簡說古。
林簡擦拭了滿頭的汗,喝了杯茶,這才說:「這種招數,為父曾經在先帝時期見過。當時西越國換了皇室,派人前來送國表。西越國的武士說想和大興的武士切磋一番,他們的招數古怪有效,當時讓為父見了真是吃驚,記憶深刻。私底下也曾經演練了一番,但沒有名師指點,只能領略一二。」
他又轉過身去對著林先說:「四郎,若是輪招數,你自然是打不過他。但是你反應快,力氣大。」
林先頗有些得意。
「雖然說這套相博之術很巧妙古怪,讓人防不勝防,但是使得多了,不免就會讓人主意到它的規律。若是旗鼓相當的對手想贏,除非熟悉他的招數,或者比他更巧。」
「你的力氣大,讓他所有的巧都發作不出來,處處受限,因此,力氣大了只要用的方式對,的確對敵之時的致勝之寶。」
林簡這番總結,讓林先和林山受益匪淺,林樂霜也在一旁沉思。
「這麼說如果能夠不斷地增進四郎的力氣,就能夠讓他越來越立於不敗之地?」林山問。
大興人一向覺得力氣大了雖然有用,但畢竟有限。
現在看來是因為力氣它還不夠大。
林簡摸了摸下巴,點點頭。
林先看向了林樂霜,哀求般地輕喚:「妹妹,你看……」
林樂霜雖然前世見識多廣,這樣的事情還是第一回聽說,她琢磨再三,覺得父親說得有理。
但是小豹子和人畢竟兩樣。
林樂霜對於薛神醫用四哥做實驗的行為還是非常的不滿。
若是出了事情呢?
雖然薛神醫的醫術高超,但是這種基於小豹子得來的靈感,並沒有醫書記載。
若是四哥突破了自然好,可後面會不會有什麼危險,薛神醫和她都不知道。
四哥就算是現在這把子力氣也依然是大力士了。
何必非要貪功呢?
雖然被林簡說的心動,林樂霜還是面無表情,拒絕了林先的請求。
「妹妹,我這次會小心些,不會再一下子服用很多,慢慢來,等到身體能夠適應再說。這樣也不行嗎?」
林先哀懇地看看三哥,林山轉過頭去。
看向王氏,王氏搖搖頭。
再看向林簡,林簡做了個愛莫能助的表情。
誰都知道,在女兒的面前,他向來說話不怎麼作數。
林先頹然地低下了頭,懨懨地靠在床上。
林簡清了清嗓子,對女兒說:「霜兒,這一次王謝兩家都同意了,謝家願意拿出和王家相同的份額,為父這裡有幾個同僚,可以做做人情,不知道你那裡有什麼安排?」
林樂霜顰眉想了想,說:「父親若是方便的話,可以再加幾個來府里求畫和赴宴的小娘子的家族么?」
這話說得客氣。
林簡是一定同意的。
給女兒做面子,就是給自己做面子。
女兒和那些小娘子們相交甚厚,林家也可以和那些家族們拉近關係,賣個人情,說不定什麼時候就能用上。
林簡又問兒子們:「你們可有什麼建議?」
林山和林先都搖搖頭。
他們現在還未任職,之前又一直被林簡忽視,並沒有交到什麼摯友。
林簡得意洋洋地籌算了一番,讓林大寫了帖子去請幾名同僚來家裡赴宴,宴席這樣的事情自然是交給了王氏安排。
林樂霜也讓林大寫了帖子去請那些小娘子來家裡敘話。
他們都忙去了。
林先失落地靠在床上。
他真的很想擁有一身神力。
可是……
妹妹管的太嚴了。
一向支持他的三哥在這件事情上,也不是很贊同。
「為什麼非要學敵百人的本事?不學敵萬人的本事?」林山不以為然地說,「你現在的神力已經無人能及了,何必要還要冒險?當年項羽力大無窮,最後還不是在烏江自刎,無顏見江東父老,連虞姬都保不住,最終還是劉邦那樣的貨色做了皇帝?」
然後還語重心長地說:「你可不能沽名學霸王。」
林先:「……」
三哥說的不是沒有道理。
但是,為什麼就不能兩種本事一起學呢?
它們之間又不互相抵觸。
林先在苦惱著。
薛神醫也在生氣,和林樂霜大吵一架的後果就是老頭子的鬍子許久都翹著。
「你說說我這個徒弟,她怎麼能這樣說我?我都活了多少年了,吃過的鹽比她吃過米還多,走過的橋比她走過的路還多,怎麼會做錯呢?」
袁仵作苦著臉不說話。
「再說了,林四郎不是好好的?難道別人就不是人,就她哥哥是人不成?」
薛神醫氣得哼了一聲,看袁仵作三扁擔打不出來一個屁的樣子更加來氣,背著手走出了屋子。
太憋氣了。
薛神醫將手放入了嘴中,吹了兩聲尖利的口哨。
小老鼠沒有出現。
「哼,又去徒弟哪裡了,袁仵作,你去將鼠王要回來,我們走了,徒弟不喜歡師傅,師傅也不呆著礙眼,」薛神醫更氣,對著袁仵作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