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21.第621章 我去就是
「我的天，這真是狠毒，」盧夫人嘆道。
不論怎麼選擇，活下來的那個人也跟死了沒有區別。
真是太惡毒的心計。
讓人難以想象這是一個年幼的侍女所能想出來的。
「王曼，你夠了沒有？」林簡大怒，「你裝神弄鬼的做什麼？你這個殺胚，你害的老子家破人亡，你現在還打算怎麼玩老子？」
林簡被這一場突如其來的大禍激的內心發狂，將外裳脫去扔到一旁，擺出一副要與王曼大戰三百回合的模樣。
眾人臉上面露驚疑，實在難以相信，這名侍女竟然是王家的那個出了族的庶子。
真不知道王家的家主怎麼看。
雲大儒慌張地在假山周圍轉來轉去，口中念念有詞。
聽見林簡大呼小叫，眉頭緊皺，「莽夫，莽夫。」
王豐的面色凝重，也覺得這個人就是王曼了。
外甥女的判斷從未出過錯。
即便是眼前的事情再不可思議，然而，這就是發生了。
「王曼，你這個叛出家門的混帳，你害了你的嫡母還不夠，又來林家興風作浪，想要逼死妹妹和外甥女。你這個蛇蠍心腸的賤人，若是族叔地下有靈，只怕也會氣的從地底下跳出來殺了你。你活著就是在辱沒王家的祖宗。」
王豐怒極。
「哼，王曼是誰？我行不改名，坐不改姓，就是阿美，你們也不用費盡心思嫁禍在別人身上，什麼也不用多說了，早點想想該怎麼選擇，怎麼收屍吧。再過一會兒，我可就要問林大娘子的選擇了。」侍女冷冷地說。
頓了一頓，又道：「什麼「梅夫人」什麼「長安孝女」在我眼裡屁都不值，只能活一個。」
「外甥女，現在可怎麼辦？」王豐立即詢問林樂霜。
林樂霜皺著眉頭不語。
林簡急的跺腳，他也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這樣的兩難的抉擇，除了當事人，誰都無法做出抉擇。
若是女兒不替換王氏下來，女兒這一輩子就名聲盡毀，若是女兒去替換王氏，只怕是活不下來了。
一個淮陽王妃就沒了。
林簡恨不得將王曼碎屍萬段。
「我去換就是，「林樂霜終於說話了，「只是，我需要拖延一點時間，好確認母親能否平安。」
王豐的眼眶有些濕潤，不知道該怎麼說，千錯萬錯，都是王商這個老東西的錯。
這個孩子，真是可憐。
假山上的小亭。
王氏被勒的喘不過氣來。
王曼躲在王氏的後面，朝下看去。
周圍的景象全部都收入眼中，下面人人驚慌失措，指著亭子議論紛紛。
「待會你的好女兒不來替你，我就將你推下亭子，摔個粉身碎骨，」王曼笑嘻嘻地對王氏說：「真不知道你的孝順女兒會怎麼選。」
王氏不做聲，軟軟地靠在王曼的身上。
「你是希望你活下來，還是希望你女兒活下來呢？」王曼惡意地問。
王氏一聲不吭。
王曼冷笑了一聲，不說話。
他費盡心機布了這麼個局，就是想讓林簡後悔，讓林樂霜身敗名裂的死去，至於蒙氏和王氏的命，不過是他收的利錢。
至於林玉柔，他也另有安排。
林簡遭此一劫，難道還敢說半個不字？
林家最終還是要握在他的手中。
服用了這樣的秘葯，王曼的體型變得小了不少，相應的也有所不足之處，力氣也跟著小了一些，挾制著王氏爬上假山上的小亭子，著實有些累。
歇了片刻，王曼又朝下看了看，諷刺地笑了，「你看你的寶貝女婿，可有半點在意你和你女兒？人都不知道那裡去了。」
一直不出聲的王氏，突然流下了兩行眼淚。
這讓王曼起了興緻。
「怎麼？捨不得你女兒死？」
王曼笑嘻嘻地問。
「你何必如此？」王氏突然說，「你和小嬌什麼都得到了最好的，所有的一切，都是父親給你們安排最好的，母親和我並不礙你們的事。本是同根生，為何要這樣苦苦相逼？」
「哼，最好的？」王曼嗤之以鼻。
「看樣子你也認出我來了，」王曼的眼中凸顯了殺機，「既然如此，索性就讓你明白，只有你們死了，最好的才是我們的。」
「看你的窩囊樣子，那一點比得上小嬌，卻能名正言順地做林夫人，小嬌苦苦經營，卻最後是為了你做嫁衣裳。沒有你們礙事，我們才能到我們想要的。」
王曼因為能夠終於說出自個想說的話，覺得舒暢的很。
這麼多年來，他在王家二房隱藏著自個的性情，小心翼翼，不敢讓旁房注意到二房的動靜，壓抑的厲害。
假山下面的一角隱蔽處。
太子一臉狐疑地看著淮陽王，「小叔，你說的可是真的？」
「自然是真的，林大娘子不會認錯，這人就是王曼，身上有著劇毒，你去前方攀爬吸引王曼的注意，我從後方襲擊，解救出林夫人。」
淮陽王淡淡地說。
「為何要是我？」太子不安地問。
今日林家陷入了這樣的一個困境之中，正是他施展本事討好林家的絕佳機會。
但是。
然而。
這名詭異的侍女算計的格外精巧，並沒有給他們留下任何施救的餘地。
林樂霜說侍女的目標是她，果然不假。
但侍女在亭中，卻選擇了王氏作為目標。
太子以為，侍女會在離開林府時提出什麼要求。沒想到，她們離開了大亭，便轉而朝假山高處的小亭爬去。
爬的越高，周圍的一切動靜全都在眼中，就越沒有辦法轄制住她。
投鼠忌器，不敢妄動。
到了後來，侍女才要求換人，要用林大娘子的一命換王氏的一命。
太子都不得不佩服此人的心機之深。
但是這個人難道就是想要林大娘子死？
若是真的殺死林大娘子，侍女又該如何自處呢？
難道連一條後路都不留了嗎？
不知道為什麼，太子想起了還留在亭中林玉柔的屍體，他有一種說不出來的直覺。
覺得這件事情沒有這麼簡單。
「因為你一直在對林大娘子獻殷勤，還曾經請敬武公主求娶林大娘子，雖然被拒，但依舊初衷不改，王曼躲在敬武公主府中做門客，」淮陽王淡淡地看著太子。
到了如今，才知道，小叔什麼都知道。
「小叔，我……」太子臉紅的厲害。
淮陽王的臉上依舊沒有什麼表情，只一雙手背在身後，緊緊握在一起。
「快去吧，小心為上，林簡說，王曼的血和唾沫都有毒，不可大意，你是諸侯國太子，以後的前程一言難盡，自當千萬小心貴體。不過你只需正面誘敵，讓王曼覺得緊張即可，若是林夫人和林大娘子平安，林家自然會感念你的恩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