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7.第457章 婆媳之合
再怎麼樂意補償林家,林家的孩子已經死了好嗎。
而且,蒙氏露出一副家門不幸的樣子,也並不怪罪清河國太子,畢竟林玉雪死在靜安妖尼的手上,是眾人皆知的事情。
清河國太子僵在那裡。
王氏觸動了心腸,忍不住低聲哭泣了起來。
她想起了失蹤的大郎林禹。
兒女都是心頭肉。
現在林禹是死是活都不知道,都是她無能愚蠢,保不住兒子,兒子從小都遵循著聖人之言,一心想做個禮讓仁孝的好兒子,好兄長。
這麼好的孩子,為什麼……
林山和林先都低下頭去,俊美的臉上閃現著不甘和難過。
林樂霜的眼眶濕潤。
他們都知道母親為什麼哭。
母親是被祖母的話觸動了心腸。
大哥,不知道是不是還活著。
他們要的,也無非就是一家團聚,快快樂樂地在一起罷了。
一旁眾位夫人有都開始同情起林家兩位夫人來。
尤其是林夫人真是不易。
蒙氏嗟嘆了幾句,拍了拍王氏的手,讓王氏將她攙扶到清河國太子的面前,伸出手去,將清河國太子扶了起來,「清河太子的大禮,老婆子實在是受不起,太子失妹之痛,老婆子能夠切身體會,好在淮陽王幫著老婆子抓住了真兇,那妖尼****遊街,必然不會有好下場,武安也一定會被太子找到的。」
清河國太子也沉重地點了點頭。
看著淚眼婆娑的王氏,清河國太子已經被這婆媳二人弄的不知道說什麼好了。
這林老夫人就像是一個軟硬不吃的銅豌豆,吞進去,又怕肚子受不了,咬吧,簡直要把牙都磕掉了。
林夫人就像是個軟綿綿的糯米糰子,瞧著軟弱可欺,動不動就哭。
可是這婆媳二人,合在一起,怎麼就讓人半點力道都發不出,就像是一拳打在了濕棉花上。
接著蒙氏話鋒一轉,好似猶豫地說:「老婆子覺得那妖尼的來處古怪,也不知道是不是還有什麼同夥,武安的失蹤說不定也和此有關。」
林玉雪如何死的,已經是長安城的一大奇聞。
一個貌美如花的小娘子,被妹妹的師傅,長安城出名的靜安師太吸血而死。
據說那一天還死了許多人。
都是被靜安師太吸血而死。
這樣匪夷所思的事情,說不定還真的讓武安碰上了,才這麼生不見人死不見屍地消失了。
吸血惡魔?
清河國太子的眉頭皺了皺,來了長安城這麼久,掘地三尺也找不見人,他早已經不指望武安還活著了。
即便是父王當初交代下來,也是將武安找到,另行安排。
武安消失了這麼久,名聲也已經毀光。
難道真的是吸血惡魔所為?
眾人都開始交頭接耳說起了吸血惡魔的所作所為,什麼城郊每隔一段時日,就在林中發現吸盡了血的屍體。
自靜安妖尼遊街以來,受害人的父母兒女們都定期地投擲石塊,想著法子弄死她,然而這妖尼果然邪性,怎麼弄都弄不死。
「定然是有什麼妖法,他們說,即便是弄破了傷口,妖尼沒過幾天就又長的好好的,即便是在牢獄中,依舊年輕俊美,太邪性了。」
「……林老夫人說的對,不然那武安怎麼一堆人都不見了?只有妖尼才能有那樣的手段。」
……
謝老夫人簡直快要氣哭了。
賞梅宴還沒有正式開,客人才剛剛到齊,就發生了這麼多的事情,而且全都是和林家有關。
這是謝家的賞梅宴啊。
林家怎麼就成了主角呢。
今天是為了她的嫡孫女,嫡孫子的婚事安排的賞梅宴。
為什麼都說的是這些不討喜的話題?
王琳在一旁也撅起了嘴,輕聲埋怨:「難道都是撿軟柿子捏么?動不動都找著林家,真是氣人。」
王夫人瞪了她一眼,卻並未呵斥她。
這句話得了謝老夫人的青眼。
真正說出了老人家的心聲。
謝老夫人輕輕咳了一聲,說:「清河太子,老婆子倚老賣老說一句,尋人之事,急不得,說不定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
謝大夫人和謝三夫人已經從外面回來,不用再接待客人了,雖然不知道是個什麼狀況,見謝老夫人發話,立即也上前勸解,讓清河國太子只管放心,吉人自有天相等等。
夫人們說了幾句,便沒有話可說了。
安慰一個人也需要看對象。
像王氏這般,淚眼汪汪,眾夫人都覺得比她要強一些,安慰起來,話起了頭就沒完。
可安慰清河國太子這樣的莽漢,幾句話就說不下去了。
瞧著那凶神惡煞般的眼神,就覺得,這樣的人還需要寬慰嗎?
清河國太子站著,別人也沒法坐,不一會謝老夫人就累了。
這時,淮陽王在遠處說了一聲:「好侄子,你快過來坐吧,謝家本來是請人來賞梅的,你瞧瞧,你尋妹妹都尋到這裡來了,,不如今天就跟著叔叔好好賞一會梅花。」
清河國太子本來也有些不自在,十三王叔一發話,立即就坡下驢,向謝老夫人等人告了罪,坐到了淮陽王的身邊。
謝老夫人才鬆了一口氣。
正想說點什麼,畢竟現在客人是全都到齊了,這一日的安排,才剛剛開始,謝家的花匠為了這些梅花盆景,不曉得費了多少周章。
「諸位夫人們……」謝老夫人的話才起了個頭,突然就有婆子急沖沖地沖了進來,「於夫人醒了,想請於郎君和於娘子去說幾句話。」
謝家給於夫人收拾了一間雅室,於家的侍女婆子自行照料,府醫開了些安胎的方子,說等於夫人醒了再斟酌著服不服用。
畢竟,於夫人並沒有什麼生命危險,若是在謝家吃出了事,可就說不清楚了。
於夫人只需要躺著靜養,等醒來了就好了。
於郎君已經是個快要及冠的郎君,守著並不方便,而於水笙心心念念一個謝七郎,也壓根沒有陪著伯母的自覺。
按道理這個時候,應該是於水笙陪著於夫人,等於夫人醒了再來傳喚於郎君,如今到成了個沒什麼體統的婆子在那裡瞎嚷嚷。
眾位夫人心裡都覺得於水笙實在是……不怎麼妥帖。
於水笙這時也意識到了,自個的行為有些離譜,訕訕地解釋:「伯母是喜脈,我……」
盧娘子「哼」了一聲,「我們又不在乎這些,快去吧,只要你伯母相信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