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8.第408章 心中神女
「池子？」林樂霜也覺得奇怪。
莫不是去池子里挑水去滅馬廄的火？
馬盜首立即否決了她的話，「馬某和兩位郎君一起看著呢，怎麼會看錯，公主府里的池子下面必然有什麼古怪。」
林樂霜想了想，「公主府一定有什麼秘密，只是，你們才去燒了馬廄，只怕她也會加強防範，這個秘密只怕沒機會知道了。」
前世，這個敬武公主一直寂寂無聞，她今生都差點想不起這號人來。
更不用說敬武公主府的池子里有什麼驚天的秘密了。
如今事情正多，摸不出來頭緒，只要敬武公主不來煩她，她自然也不會花太多心思在敬武公主身上。
馬盜首回到自個的屋內，剛坐下，就聽到有人敲門。
從窗欞處朝外望了望，竟然是林保。
心下不由覺得奇怪，自個和林保並沒有什麼來往，他是屬於林大娘子麾下門客這一派的，而林保屬於私衛。
「不知林護衛有什麼事？」馬盜首將人讓了進來，分主次坐了，恭謹並不刻意親近，有事說事。
林保笑嘻嘻地說：「在下也是奉命而來。」
說罷，從懷中掏出一袋銀錢來，遞給馬盜首，「這是淮陽王的一點心意，多謝馬盜首帶著林家兩位郎君去燒了敬武公主的馬廄。」
「……」馬盜首愣在當場。
林保又說：「馬兄不必見外，淮陽王本打算教訓敬武公主一番，沒料到馬兄先下手了。」
「……」馬盜首想了想，推拒說：「多謝淮陽王的厚賜，只是馬某拿了林家的俸祿，自然應當為林家解憂，這些小事，怎麼還能收獎賞呢，更何況，馬某的主子是大娘子，並非淮陽王。」
林大從未想過會被馬盜首拒絕，一時竟然找不出話來說，而馬盜首的話，的確句句都在理上。
淮陽王要娶林樂霜也是以後的事，如今尚未明確下來，難怪馬盜首不認，更何況，就算是兩個主子成了親，馬盜首也一樣可以只認小主子。
林保隱隱有些不安，盜賊們都這麼忠心耿耿的，只怕以後大娘子真的不會再重用他們這些人了。
兩人都呆在原地，苟乙過來串門，熟不拘禮，直接進了來，見狀一臉驚訝地問：「這不是林大哥么？不知道林大哥這是……」
馬盜首連忙將錢袋放進了林保的懷裡，「我欠了林兄的錢財，方才得了空，說了會子話，這是還給他的。」
林保無法當著苟乙的面說些什麼，只好跟著打哈哈，「馬兄實在是太見外了，這些錢財都是小事，你還是收著吧。」
馬盜首說：「這哪裡能行，眼下我已經不缺錢了。」
兩人對望一眼，林保知道馬盜首是決不會再收這個錢，就將錢袋揣進了懷裡，隨意說了幾句就走了。
林保一走，苟乙就湊了過來，認真地看著馬盜首問：「馬大哥，你最近手頭緊么？我哪裡還存了不少錢，母親在王家養病，我的秩俸都用不了，存了起來，你若是要，我取來給你。」
「不用，不用，你還是存了錢娶個媳婦照顧你老母吧，」馬盜首忍不住揉了揉苟乙的頭。
苟乙的臉羞紅了一片，嘆了口氣，「不知道什麼女子才肯嫁給我呢。」
這個神情頗有些像個姑娘，馬盜首的憐惜之情突然升起，問：「你如今這般人模狗樣的，又有了錢財，難道還怕找不到個好娘子么？」
「……」苟乙漲紅著臉，欲言又止幾次，才說：「人好也不是光看表面的，俗話說知人知面不知心，像林大娘子這樣的好娘子真是少見，不知道誰才有這個福分能夠娶了她。」
苟乙將林樂霜當成自個心中的神女，說起來立即滔滔不絕起來，不由自主地將話題引申到了林樂霜的身上。
「……林大娘子不僅貌美，而且善良，若不是她，只怕我已經餓死了……大娘子的恩德，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報的完……」
「我這般人模狗樣，可不是拜大娘子所賜么？馬大哥，你知道我之前的境況，你說是不是。」
苟乙一通說來，兩眼亮晶晶地，馬盜首就聽到了無數個大娘子、大娘子在耳邊重複，哪裡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只是，苟乙自個還不明白。
馬盜首也不打算說透，這層窗戶紙一旦捅破，苟乙如何還能安生度日呢？
林大娘子不是誰都能肖想的，苟乙是註定有緣無分了。
看著期盼地看著他的苟乙，馬盜首的心情有些複雜，只是重重地點了點頭：「世上只有一個林大娘子啊，這樣的小娘子實在是太少了，就連馬某都忍不住要佩服她。」
得到了認同的苟乙，更加將馬盜首當成了自個的知心大哥。
馬盜首的嘴裡這般說，心裡也是這般想的。
越是了解林府，了解林家的人，了解林樂霜，他就越發欽佩這個小娘子，真是不容易，彈盡竭慮地想保護好身邊的每一個人，小小的年紀就有著沉穩的心、老辣的手段、識破人心的聰慧、服眾的能耐、上位者的氣度和儀態。
總而言之，就如同他所說，這個世上只有一個林大娘子。
馬盜首覺得胸口的那張帛圖在不斷地發熱，催促著他做出決斷。
「再忍忍，再看看吧，若是萬一看錯了呢？」馬盜首對自己說。
若是錯了，豈不是白白忍受了這麼多年？
一念至此，馬盜首的心又漸漸地平復了下來。
看看再說吧。
林保將馬盜首拒絕賞賜的事情發了消息出去，淮陽王收到后，並未生氣，反而覺得馬盜首此人到也有幾分優點。
至少，盜賊們用拳頭說話，敗了就願賭服輸，這一點很是珍貴。
林樂霜的身邊有這樣的下屬，是好事，淮陽王希望她收服的那些盜賊也都是這樣的人。
「馬盜首和林家的兩個郎君做了這麼大的事，不利用一下，真是有些浪費，」淮陽王說，「就派一名墨線藉此機會潛入敬武公主府好了。」
不到一日的功夫，敬武公主府的馬匹全部倒下，拉稀拉的走不動路。
這些千里馬駒當初如何風光，如今又是如何的潦倒，敬武公主又氣又急，朝外張榜，招能夠診病的獸醫入府，同時也招會養馬的馬童。
沒有多久，敬武公主就找到了一個三代獸醫，斷定馬廄里的馬是得了一種瘟病，需要經常用藥水沐浴，慢慢養著。
說來也奇怪，這獸醫入府的當天，這些馬雖然還是拉稀，但拉的卻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