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0.第140章 我的天吶

  靜安師太怒瞪著王氏說：「夫人，小嬌的身體受不得這些，請夫人以後還是少來看望為好。」


  王氏一臉詫異地看了看小嬌，問：「師太，這是為何？」


  沒見過這樣糊塗的人，這個王氏難道不是有意裝模作樣嗎？就像她的那個賤人女兒一樣。


  靜安師太張了張嘴，又閉上。


  林樂霜笑嘻嘻地說：「靜安師太，您這是打算還俗了嗎？總是打著高人的名義干涉我家的家事。」


  林玉柔立即大叫：「大姐，請您尊敬師太，也請您嘴下留情，不要再來刺激小嬌了。」


  又上前抱著小嬌，想將她輕聲喚醒。


  「刺激小嬌？難道說小嬌聽不得父親要多生幾個庶子庶女？我母親都如此大度了，她一個陪嫁過來的滕妾，還起了心思想獨霸父親，真是不自量力的東西，」林樂霜毫不在意地說：「三妹，你雖然是小嬌生的，但是個主子，以後出嫁也要拎得清些，不要嫁到人家家裡去做妾侍，若是做了妾侍就要遵守做妾侍的本分才好。」


  靜安師太先看了看小嬌，見尚無大礙，轉過身來，眼神不善，強按住怒火說：「出家人慈悲為懷，不知道施主和小嬌之間有什麼恩怨，但眼下在貧尼的眼中，便是施主在故意氣小嬌了，小嬌眼下病體難支，只怕受不得……」


  林樂霜笑嘻嘻地說：「我和小嬌有什麼恩怨，師太不是知道的最清楚嗎？」


  靜安師太心裡跳了一跳，臉上的疤痕也跟著動了動，聲音卻依舊平靜，「不知大娘子何意？」


  「師太不是能看前世因果嗎，今世的因果自然也不在話下，師太不如就說說我和小嬌之間有什麼恩怨呢？」林樂霜嗤笑地說。


  「你！」靜安師太的眼睛里冒出凶光，化成利劍朝林樂霜刺去。


  王氏在一旁看得心驚肉跳，暗付，這是那裡來的什麼出家人，簡直是尊凶神，還是女兒說的對，這世上冠冕堂皇的，裡面往往爛的一塌糊塗。


  這個靜安師太……


  林樂霜並不多言，扶著王氏就離開了，留下林玉柔抱著小嬌泣涕，「師太，若是嫡母每日都來這麼一下，母親她怎麼能守得住。」


  「這個王氏也不是什麼好東西，有什麼樣的母親，就有什麼樣的女兒，」靜安師太不屑地說：「去找你們父親，說小嬌需要靜養，搬到別院去養著，難道你嫡母還會大老遠地去那裡氣小嬌不成？」


  林玉柔想了想，也只有這個法子了。


  原本打著給小嬌治病的幌子，將王氏母女逼出林府去，眼下，風水輪流轉，就成了她們要避開王氏母女，要躲到別院去了。


  林玉柔握緊拳頭，長這麼大，在小嬌的庇護之下，她何曾吃過這個虧來。


  賤人，你等著，我不會讓你好看的。


  林樂霜扶著王氏在梅園裡走動，母女二人有說有笑的，她打了幾個噴嚏，王氏緊張地說：「都已經是深秋了，你是不是穿的太單薄了些？我們快快回去吧，免得被風吹了，晚上睡覺不舒服。」


  在王氏眼中，林樂霜還是一個未長大的孩子，需要母親時時關心。


  「母親，女兒好著呢，」林樂霜心裡暖洋洋地，又笑著說：「母親，真沒想到，您也會幫著女兒氣小嬌了呢。那些話說的真好，小嬌算是個什麼東西。」


  王氏點了點頭，說：「母親也不是個泥人，小嬌這樣對我，我若還是對她忍讓，豈不是對不起我的孩子們。想想你外祖母受的苦，想想你在馬車上那番驚嚇，我還能再仍人宰割嗎？」


  秋日的陽光照射在王氏的肌膚上，雖然眼角有了幾道細紋，但卻因為有了這份決意，讓王氏整個人都變的凌厲起來，也鮮明了不少。


  以往的王氏如同一副工筆畫，細細描摹，一絲不苟，但卻並不出彩，如今卻像是一副水墨畫，寥寥幾筆，整個人便突出的不得了。


  林樂霜笑眯眯地抱著王氏，將頭埋進母親的懷裡，聞著母親身上的香味，說：「母親，前方還有很遠的路，路上還會有許多這樣的事，但是有母親，有哥哥，女兒再怎麼辛苦也不會覺得苦，看著母親越來越厲害，活的越來越自在，女兒覺得好幸福。」


  王氏輕輕地拍了拍女兒的手，這一雙小手，曾經力圖支撐起她和她們，從此往後，她不會讓孩子們這麼累。


  小嬌悠悠醒轉，整個人的氣色又衰敗下去不少。


  二郎死了，五郎在林樂霜的手中，林簡想讓這府中增添不少庶子庶女，甚至，一向將她看作是仙子的林簡，嫌棄她不幹凈了。


  就是個鐵人也遭受不住啊。


  靜安師太恨鐵不成鋼地對林玉柔說：「你可別像你母親一般不爭氣，林簡……哼……」


  礙於孩子們的面，靜安師太不好說的太直白。


  林玉柔卻像是已經領會了什麼，說：「師太，我明白的，父親是父親，母親是母親，父親以前****對著母親說恩情，那時候將我們都要寵到天上去，如今卻將我們視做腳底泥，完全不顧我們的死活，這樣的父親是靠不住的。」


  靜安師太點了點頭，又對小嬌說：「你竟然連個孩子都不如，這都什麼時候了，還不收好心，將身體養好。」


  小嬌強撐著坐起，身後倚著厚厚的靠墊，像一朵枯萎的花一般，懨懨地沒有活氣。


  「二娘子，二娘子，您……」侍女們在外面叫，林玉雪的聲音響了起來，尖利地、氣急敗壞地叫道：「滾！」


  靜安師太聽了搖搖頭，看了眼安靜地坐在小嬌身側的林玉柔。


  這姐妹兩個，真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林玉雪蒙著面紗沖了進來，直直朝榻上的小嬌奔了過去，大聲嚎啕：「母親，母親，您醒了？您可要為我做主，林樂霜那個賤人……」


  靜安師太皺起眉頭，喝道：「雪兒，過來，別招惹你母親生氣。」


  林玉柔也連忙上去拉扯，林玉雪只是抱著小嬌不放手，一邊搖頭，一邊掙扎，一邊哭喊著；「母親，您可要為我出這口氣，雪兒快被憋死了。」


  掙扎之間，面紗被扯開，小嬌本就聽林樂霜影影綽綽地說林玉雪的臉受傷了，方才被氣的頭昏，誰都沒有想起來這回事，她睜著眼睛定定地朝林玉雪的臉龐看去，立即大叫一聲：「雪兒，這是怎麼回事？好好的一張臉……」


  林玉柔看見也嚇了一跳，握住林玉雪的手便鬆了。


  林玉雪原本美貌的一張臉，半邊美若天仙，半邊紅腫，上面有著三道深深地傷痕，深可見骨。


  一對比，殘忍的讓人沒法看下去，視線一觸及到就忍不住要避開。


  「姐姐……你不是去找父親了嗎？這又是怎麼回事？」林玉柔絕望了，究竟是怎麼了，倒霉的事情為何一件接著一件的來。


  小嬌氣急敗壞：「我的天吶，我的天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