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相對無言】

  車子裏的氣氛，安靜的讓人壓抑。 卓亦然專注的開著車，繃緊線條的側臉充滿著淩厲與陰騭。 陶涼煙靠在車窗上，無可耐可又無從掙紮，疲憊地不想再說任何話，緩緩閉上眼睛，隔絕了卓亦然的同時，也阻隔了車窗外不斷略過的風景…… 不知道過了多久，疾馳的車子停了下來。 卓亦然拉著她下了車，扭著她的胳膊將她推進了一處陌生的房子裏。 反鎖上大門之後，他大力將她甩在了客廳的沙發上，看著他那雙沉不見底的眼睛，陶涼煙下意識的繃緊了全身和所有的神經，並拿過身旁的抱枕，慢慢擋在了自己的胸口前。 不知道從什麽時候，和他做那種事情，已經成為了陶涼煙不可磨滅的陰影。 “嗬……” 卓亦然忽然譏諷地笑了，眼神鄙夷：“放心，我就算上你也會給你錢的。” 他毒蠍一樣的話，句句紮在陶涼煙的心尖上，她無從反駁，隻得在心裏無聲的苦笑著，是啊，在他的心裏，她和花錢能買來的小姐有什麽區別？ 下巴忽然一緊，陶涼煙被迫抬起頭，看著俯下身，近在咫尺的他。 “陶涼煙，你如果聰明，就別再去試探我的底線。”語落，他厭惡地甩開了她的下巴，轉身進了書房。 緊閉的書房門，說明了他對她的厭惡，想著他剛剛的話，陶涼煙勾唇慘笑。 他用他的底線，剝奪了她唯一僅剩的自由…… 時間一點點的流逝，陶涼煙一直都靜靜地坐在沙發上，一直到窗外的天空侵染上了路燈的色彩，卓亦然所在的書房仍舊房門緊閉著。 撫摸著因為饑餓而絞痛的胃，陶涼煙起身打開冰箱，沒想到裏麵堆積了各種新鮮的食材。 和媽媽這麽多年的相依為命，讓陶涼煙學會了洗衣做飯，進廚房沒一會，幾道可口的飯菜就擺上了桌。 不知道是不是被菜香味吸引了，陶涼煙盛好飯剛坐在飯桌旁，就看見緊閉的書房門打開了，換上家居休閑服的卓亦然緩緩朝著飯廳走來，少了一絲淩厲的鋒芒，多了少許的沉靜與柔和。 他打量著擺在桌子上的飯菜，少頃，勾唇笑了起來：“陶涼煙，你這是在做什麽？證明一個小姐也可以多才多藝麽？” 絞痛痛著的胃，真的讓陶涼煙沒有力氣和他爭吵，深呼吸一口氣，她淡淡的說：“你也餓了吧？坐下來一起吃吧。” 隨著陶涼煙的話音落下，卓亦然的目光慢慢轉移到了她提前盛好的兩碗飯上，一瞬間，整個人都怔住了，眼中有好多東西交錯閃過。 難道他是怕她對他下毒？ 在他愣怔的注視下，陶涼煙忍著胃痛，起身將那幾道菜都嚐了一口，才坐回到了椅子上，先行吃起了飯。 卓亦然的目光，不知道從時候起落在了陶涼煙的身上，似乎是在打量，又似乎是在專注的看著什麽，那灼灼的目光，仿佛要將她戳出個窟窿來。 也許，他又要用帶刺的話紮她了吧？ 陶涼煙心裏無奈的一笑，就連嘴巴裏咀嚼著的飯菜都跟著苦澀了起來。 “吱嘎……” 就在陶涼煙做好準備承受卓亦然那些帶刺的話語時，卻見他竟拉開餐椅坐在了她的對麵！ 陶涼煙詫異的抬起頭，不敢置信的看著他端起了精致的飯碗，將她煮的飯菜慢慢放進口中，緩緩咀嚼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