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5章 不是九爺不是夜驍也不是小九
第625章 不是九爺不是夜驍也不是小九
戰九驍一抬眸就對上那雙水汪汪的大眼睛,她正一眨也不眨地盯著自己。
聽著她故意激怒自己的話,戰九驍眉頭輕輕一挑,不緊不慢拾起衣擺打了個活結,遮住露出來的大好春光。
「女人,你現在是我的階下囚,你知道嗎?」戰九驍嘴角勾起一絲冷笑,突然靠近,陰冷地說,「別考驗我的耐心!」
後面那句話,充滿暴戾,好像下一秒就要將她幹掉似的。
溫暖輕吸一口氣,別開臉,不說話了。
雖然她極度不想承認,可她現在確實是他的階下囚。
「你不問問我想怎麼處置你?」戰九驍突然收起暴戾,一邊笑著說道,一邊轉身走到吧台邊,拿起酒瓶倒酒,可他突然發現酒瓶空了,「真掃興。」
溫暖「切」了一聲:「愛怎麼處置就怎麼處置。」
反正他不敢殺了她,她一點兒也不擔心。
戰九驍放下空酒瓶,回頭掃了她一眼,突然一把拉住綁著她的腰帶,牽著她往電梯口的方向走去。
「喂,你要帶我去哪兒?」溫暖本來不慌的,可見他似乎要帶自己上樓,頓時慌得不行。
他想做什麼?他不是不認得自己了么?
戰九驍不答話,牽著她就像牽一條寵物狗似的,不緊不慢地往前走著。
就在溫暖瞎著急的時候,發現他走到電梯邊的時候突然轉了個彎,往後門走去。
溫暖頓時鬆了一口氣,下一秒心中突然升起一絲忐忑。
後門直通地窖,如果她沒有猜錯的話,他這是要去地窖找酒解饞。
溫暖的身體猛地一僵,整個人彷彿觸電一般,怔住了。
她的腦海時不由自主地浮現出一副熟悉的畫面。
當初她應聘成為九爺的私人主廚,剛到帝苑第一天晚上就被闖進了九爺的三大禁地之一的酒窖里,還被鎖在裡面,陪著他喝了一晚上酒。
結果第二天早上醒來的時候,她跟他躺在一張床上,不僅被小奶包們看到了,還被九爺的奶奶給撞見了。
她永遠也不會忘記她當時有多窘迫。
就是那一夜之後,九爺突然向她求婚,讓她嫁給他,之後她就成了他的假妻子,也有了後面發生的一切。
現在回想起來,當初那個男人根本就是有預謀的!
「你在想什麼?想不想喝酒?」戰九驍坐在酒窖的品酒桌旁,給自己倒了一杯酒,又倒了一杯推到對面。
溫暖就站在對面的桌旁,看著這一幕,眼前瞬間出現一副相同的畫面。
只不過,她還是她,要她喝酒的男人卻不是當初那一個。
準確地說,他也還是他,只是不是九爺。
其實,溫暖現在也不知道她眼前這個男人到底是誰。
他不是九爺,不是夜驍,也不是小九。
他身上沒有九爺的淡漠與高冷,沒有夜驍的傲嬌與自負,也沒有小九的呆萌與暴力。
他好像是一個全新的人,一個有血有肉還會寵孩子的男人。
他比九爺熱情一點,只是一點點。
他比夜驍圓滑一點,也只是一點點。
他比小九克制一點,還是只有一點點。
溫暖終於得出結論了:他是一個全新的人格,而且這個人格不認識自己。
三年前得知戰九驍患有多重人格障礙后,溫暖就曾經研究過多重人格障礙相關的資料,這兩年,她更是沒少在這方面下苦工,加上她身邊又有一位很好的老師,如今對這方面的病已經十分有研究了。
考一個相關醫師資格證自然是不可能的,可她卻敢十分肯定說,她比很多有相關醫師資格症的醫生更加了解這個病。
因為她身邊就有一個這樣的病人。
戰九驍,兩年不見,你竟又出現了新的人格。
這兩年你到底經歷了什麼,為什麼會出現一人這樣集所有人格優點於一身,卻完全沒有任何特色的人格呢?
溫暖來不及多想,就被戰九驍拉著綁帶坐了下來。
「陪我喝酒。」戰九驍端著酒杯輕輕晃了晃,微抬下巴指著她面前的那杯酒。
「不喝。」溫暖別開臉,毫無領情。
如果他記得她,一定知道她不擅長飲酒,而且他還明確表示過,不許她喝酒的。
他忘了,全都忘了。
溫暖陡然覺得心口酸脹得難受。
回來之前她就想了,她要恨他,恨他的身世,可她還來不及表現出恨他的意思,他就將她給忘了個徹底。
老天這是在玩兒她么?
「不喝?」戰九驍眯了眯眼,淡淡地說,「陪我喝酒,或者到角落裡蹲著,自己選。」
溫暖猛地攥緊手心,咬咬牙,靜默片刻,身體往後傾了傾,將綁著手往他面前一伸:「怎麼喝?」
手還被綁著呢!
戰九驍知道她妥協了,嘴角翹起一絲笑意。
不過,他並沒有替她解開繩子:「你這隻小野貓,我放了你你豈不是又要咬人?」
他笑著說道,突然站起來,端起她面前的酒杯,傾身靠近她,將酒餵給她。
「唔。」溫暖像是被強吻了一般睜大眼睛,微微張開嘴巴。
戰九驍餵給她的酒霎時盡數灌了進去。
「咳,咳咳!」溫暖被嗆得眼淚直冒,眼圈瞬間咳紅了。
「慢點,慢點兒喝,又沒人追著你。」戰九驍微笑著放下杯子,繞到她身旁,輕輕拍著她的背,替她順氣兒。
「還不都是你……」溫暖的話音還沒有落下就閉上了嘴巴。
因為她突然感覺他們此刻的姿勢有些不對勁。
他不是不記得自己了么?為什麼還要對自己這麼溫柔?
「戰九驍,你是不是想起什麼了?」溫暖側頭看向他問道。
「想起什麼?」戰九驍見她不咳了,收回手,不緊不慢地走回去坐,又重新倒是兩杯酒,自己喝一杯,喂她喝一杯。
溫暖仔細觀察著他的神色,發現跟自己之前的感覺一樣,他依舊不記得自己的樣子。
如果說,一個人說的話可能是假話,做的事可能是違心之事,但他的眼神一定騙不了人。
她在他眼底看不到自己,看到的只是一片漠然與淡視。
他所做的一切,彷彿都只是為了找一個人陪他喝酒。
「戰九驍,你真的不記得我了嗎?」溫暖情不自禁,語帶迫切地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