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7章 大吵一架
第437章 大吵一架
戰九天拖著疲憊的身體回到戰家老宅。
戰老太太和戰柏樺以及管家等人均站在大門口迎接，當他們看到就他一個人回來，瞬間露出失望的眼神。
三隻小奶包站在大廳的門後面，悄悄看著外面，他們也寄託於大伯，希望他能幫他們找到爸爸和媽咪，可如今大伯一個人回來，說明他也沒有找到爸爸和媽咪。
三隻小奶包頓時無比失望。
「阿九，有小驍和小暖的消息嗎？」戰老太太杵著拐棍，一臉憔悴。
其他人也好不到哪兒去，顯然這個晚上大家都沒有休息好。
婚禮上接連出現的意外，兩人雙雙消失不見，但凡是跟他們有點關係的人，恐怕都沒辦法休息好吧。
戰九天神情恍惚地看了老太太一眼，搖了搖頭，連嘴唇也沒有動一下。
戰老太太見狀，猛地一僵，好似突然泄力了似的，整個人猛地往後一倒。
「母親！」
「太夫人！」
還好戰柏樺和管家及時扶住老太太，不然老太太就摔倒了。
「扶太夫人回房休息。」戰柏華命令道。
管家和傭人扶著昏昏沉沉的老太太往屋裡走，其他傭人該做什麼就做什麼去了。
大廳里只剩下戰柏樺和戰九天，還有躲了起來的三隻小奶包。
「阿九，真的一點兒也沒有小驍的消息嗎？」戰柏樺問道，他畢竟比老太太年輕，很輕易就發現戰九天的不對勁。
他現在的模樣，就好像經歷了特別重大的打擊似的。
戰九天剛在沙發上坐下，聽到戰柏樺的問話，緩緩地抬起頭看過去。
戰柏樺觸到大兒子的目光，整個人猛地僵住了。
他從前只知道小兒子對自己有非常大的意見，卻從來不知道大兒子看自己的目光也會這麼怨恨。
是的，怨恨。
觸到他目光的瞬間，他就只從他眼中讀出一股莫大的怨恨之意。
戰柏樺猛地怔住了，一時之間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戰九天冷冷地瞪視著自己面前的人，眼中恨意由淺轉深，越來越深，直至忍不住，破體而出，發泄出來。
「都是因為你！母親的死亡悲劇是因為你，我這麼多年無法回家是因為你，阿驍患上多重人格障礙也是因為你！你已經害得我們家破人亡了，難道還一點兒感知也沒有？」
戰九天激動地吼道！
他以前並沒有像小驍那麼怨恨父親，他只以為父親在母親死亡這件事上可能有一些過錯，可罪不至死，他已經失去母親了，不願再失去父親。
可現在，當他知道父親的所做所為，以及他的所做所為造成的後果，他簡直希望自己沒有父親。
時墨琛說阿驍是知道了母親的真面目才沒有出聲阻止母親跳樓，他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可他心裡依舊對母親有著不可褻瀆的感情。
至於父親……
「我真希望，我從來沒有過父親。」戰九天將自己心中的想法給說了出來。
戰柏樺聽著自己溫和乖巧的兒子說出這樣的話，整個人都僵住了。
蘇眉的死亡悲劇是因為自己，阿九這麼多年無法回家是因為自己，小驍患上多重人格障礙也是因為自己！
自己害得戰家家破人亡了！
戰柏樺腦子裡一遍又一遍地重複著戰九天說的話，想起過去那一幕幕，彷彿發生在昨天一樣，記憶是那麼的清晰，那麼地深刻。
他怔怔地看著戰九天，動了動唇，問道：「你見過墨琛那孩子了？」
不然他不可能這麼生氣。
「是，我見過父親的私生子了！」戰九天心裡恨著自己的父親，說話絲毫不留情面。
戰柏樺一股血氣上涌，面色發白：「阿九，注意你的措辭！」
「我的措辭怎麼了？沒有結婚就是私生子！」戰九天厲聲叫道，「母親就是被他們母子倆害死的，阿驍變成現在這樣，也是他們刻意為之！你竟然還幫他們說話！」
他真是太生氣了，從未想過自己的父親竟是這樣一個惡魔。
「世人都說，像阿驍亞人格那樣偏執的惡魔很可怕，可我倒覺得像父親你這樣同時辜負兩個女人的男人，還害了兩個女人的孩子，你這種人才是真正的惡魔！
如果父親你意志稍微堅定一些，當年誓死都要跟蘇影在一起，她的病情說不定會好轉，也就沒有我母親蘇眉什麼事兒了。
她們兩姐妹依然會毫無交集地生活一輩子。
蘇影的孩子也會平安地出生、幸福的長大，在沒有仇恨的環境中成長。
那樣的話也就沒有現在這麼多事兒了。」
戰九天幻想著可能出現的情況，眼中染上一絲痛苦。
「或者，換一種角度想，如果父親你當年再狠心一點，徹底放棄了蘇影，一心一意對我母親，讓母親度過一段幸福快樂的時光。
她也就不會若得若失，她的心理抵禦能力也不會那麼差，就不會承受不住壓力，選擇用跳樓來結束自己的生命了。
父親，這是我最後一次喊你父親。
你喜歡的女人害死了我的母親，你的私生子害得小驍病入膏肓，下落不明！
這一切都是你造成的！」
戰九天第一次說這麼多話，整個人激動得顫抖。
戰柏樺聽著他的話，臉色越來越白，越來越白，一雙眼睛好像快要瞪得突出來似的，駭人極了。
戰九天死死地盯著他，絲毫不為所動。
他動了動唇，冰冷地吐出最後一句話：「這個家，我以後再也不會回來了！」
他說完，轉身就往外走。
「啊、啊……」
身後傳來戰柏樺急促而痛苦的呼吸聲，就好像一口氣喘不上來似的感覺。
戰九天的眉頭輕輕蹙了一下，可他終是沒有轉身，依舊大步地往外走。
直到身後突然傳來一道類似重物倒地的聲音，他才驀地一驚，停下腳步。
他腦子裡產生一絲不好的預感，僵立片刻，才慢慢地轉過身去。
安靜的大廳里，一個人影也沒有。
戰九天目光下移，就看到了倒地不起的戰柏樺嘴角微歪，半截身子狠狠地抽動著，給人一種他的生命好像隨時會終結的感覺。
「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