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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3章 【二更】叔侄生隙

  嚴鬆又有些不耐,但很快的又恢複和顏悅色:“齊大人,您不覺得主上的這個主意甚佳嗎?前皇長子那邊您佯裝投誠,一能保住大人的性命,二還能順便幫咱們掌握他們的動向,豈不是一箭雙雕的事情?”


  “這…不行不行,我不敢,我我我…會露餡的?”齊子睿佯裝拒絕。


  “欸,以大人之資,定會遊刃有餘,再說了…”


  嚴總頓了頓,“這也是主上能想到的唯一能保住齊大人性命的辦法了,齊大人還是好好考慮一下吧。”


  齊子睿一下子愣在原地,沉默了好久之後,起身拱手向嚴鬆施了一禮:“今後我齊子睿以主上為尊,以主上馬首是瞻,聽其調令,萬死不辭。”


  嚴鬆趕緊扶起齊子睿,笑道:“還是齊大人明理,今後你我就是一個陣營中的兄弟了,要互相幫襯才是。”


  “正是,正是,嚴公子,主上可在柳州?齊某能否覲見主上呢?”


  嚴鬆聽聞一滯,慢了半拍才開口:“齊大人,主上的行蹤不是我們能夠打聽的,適當的時候,主上會召見齊大人你的。”


  齊子睿隻好訥訥應下,兩人又定了聯絡渠道與方式等一些細碎之事,嚴鬆才離開齊府。
……

  事情確如韓墨兒所料的那樣順利推進。


  尉遲軒順著齊子睿送回的消息,掌控了嚴鬆設在柳州的地下聯絡點,並根據聯絡點的動向,又查出了附近幾個州縣的地下組織。


  這些組織管理嚴密,消息進出均有多道流程,多人把控,重要信息最後匯至嚴鬆一人手中,再由其飛鴿傳書至漳州。


  齊子睿曾派人在途中截過這些信鴿,發現鴿子身上所帶消息均用特殊材料封裹,想要不留痕跡的查探消息著實不易,現在又不好打草驚蛇,無奈隻好放棄這一截獲消息的途徑。


  這幾日,齊子睿將西南十三州的礦石開采與冶煉情況整理成冊,分別交予尉遲重與尉遲景的暗探。


  冊中詳細列明了西南十三州的礦山數量,開采進度,礦石含鐵量,冶煉產出比,熟鐵的雜質比,以及采礦、冶鐵的監管體質等情況,林林總總記錄成冊,厚厚一本極為詳實。


  嚴鬆自拿到冊子,眉頭就沒舒展過。


  他自幼學武,就沒讀過幾天書,這冊子中的略為生僻的字他都不認得,能從頭到尾翻一遍已是不易。


  “弄了這麽一厚本子,他到底要說什麽?”嚴鬆問向旁邊的一人。


  這人寬眉大眼,懸鼻口闊,長得很是英武,正是四年前挑戰歸一門大弟子馮春來不成,反而墮入懸崖的的嚴四海。


  這嚴四海說起來也算個傳奇人物。


  從小習武頗具根骨,二十幾歲便在江湖上成名,備受武林人士尊崇。


  後來他自請出山遊曆,不知怎麽就與沾染了一身惡習,屢屢挑戰門規,破壞律條,且屢教不改,後來被歸一門大弟子馮春來做主,將其逐出了師門。


  嚴四海從此被武林正道所不恥,名譽掃地不說,便連生計都成了問題,隻能以做賞金獵人這種名門高手不屑的營生度日。


  四年前的武林大會上,懷恨在心的嚴四海在眾目睽睽之下挑戰自己原來的同門師兄馮春來,卻因使詐不成不慎跌落懸崖。


  世人都說他死了,可是如今他竟好好的坐在嚴鬆身旁,一同看著那厚厚的冊子。


  “鬆兒,這齊子睿是不是和咱們耍花招呢,以為交上來這麽個沒用的冊子,就是投誠了?”嚴四海說到。


  “叔父,您這些日子監控他,看到他將另一本冊子給那方也送去了?”嚴鬆問道。


  “是,咱們監視他,對方也派了人監視他。”


  說到此嚴四海輕蔑地一笑,“隻是那些人沒有你叔父武功高,他們監視齊子睿的時候還不知道,我已經將齊子睿連同他們一並納入了眼裏。”


  嚴鬆垂下眼瞼,將一絲不滿的眼神掩蓋起來:“叔父的武功定不是那些宵小能敵的,我不在柳州的這幾天,你跟著尉遲重的人可有什麽特殊的發現?”


  “並無特殊的發現,冊子太沉,不好飛鴿傳書,他們就令人快馬加鞭送出了柳州。”


  “送出了柳州?送去了何方?順著這條線就會找到尉遲重的大本營,即便不是大本營,也能找出幾個尉遲重的近臣。”


  嚴鬆忽然有些興奮,覺得這些日子自己的努力終於算是有了一點成果,“怎麽樣,冊子送到了哪裏?”


  “送到了…送到了…”嚴四海這會兒開始磕磕巴巴起來。


  “說啊。”嚴鬆有些不耐煩。


  “我讓春井與子辰跟著了,他們技不如人跟丟了。”嚴四海聲音逐漸減小,最後隻剩嘟嘟囔囔。


  “叔父!叔父你為何不親自跟著?我說沒說過此事重大,我不在的這幾日你要盯緊齊子睿和尉遲重那邊的人?這樣重要的線索你為何自己不去跟,卻派了功夫皆不及你的春井與子辰?你知不知道此舉不但失了良機,還暴漏了身份,以後我們再想得知他們的藏身之處就難了!”嚴鬆氣得不輕,口氣十分暴躁。


  “鬆兒,鬆兒你先別急,齊子睿那小子不是還得給那邊送消息嗎?下回…下回我一定跟著,不管是飛鴿還是快馬,我定將他們的藏身之地翻出來不可。”嚴四海慌忙安撫。


  “若是我們發覺已經被人跟蹤,還會如常行事?你當尉遲重的人都是傻子啊?叔父,你想得太簡單了。”


  嚴鬆憤然而言,“這回又是何原因?是眷戀你哪個新姘頭,還是哪個賭坊又放賭了?”


  “不不不是,鬆兒,真不是這些原因,就是雪姬有喜了,你二娘又不讓她進門,兩個女人鬧了起來,一個要觸柱,一個要跳井,我不留下來處理也不行啊。原想著那邊的人不是什麽高手,就讓春井與子辰去跟了,沒想到卻讓這兩個小子給跟丟了,真是成事不足敗事有餘!”


  嚴鬆氣得太陽穴直蹦。


  他這個原是家族榮耀的二叔,自被逐出歸一門之後,便越發的放浪形骸。


  吃喝嫖賭樣樣精通不說,做事也越來越沒有章法,如今竟連這樣大的事也敢怠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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