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5章 要你（86）
聽到真相的姜小松如墜冰窟，儘管心裡早已隱約猜到是姜老頭做下的事情。
可當得知真相的那一刻，她仍然難以接受。
整個心臟急劇的收縮，眼睛赤紅，再也說不出一個字來。
……
宗政雁北回來的時候，發現姜小松坐在那裡，彷彿丟了魂一樣，一直在哭。
他頓時慌了神，轉頭立馬問歐宸風，「可是月玄的事兒有了最新進展？」
歐宸風將事情簡要給宗政雁北複述了一遍，指著仍跪在地上的那幾個吸血鬼，「少爺，這幾個要怎麼處理？」
宗政雁北厭惡的看了那幾個吸血鬼一眼，就像看到了令人生厭的蒼蠅，直接判了他們死刑，「你說呢？」
歐宸風會意，指揮血仆將這幾個低級吸血鬼給拖了下去，任憑他們哭喊著求饒，依舊無濟於事。
「小松……」宗政雁北小心翼翼地看著姜小松的神色，他好想把她擁入懷裡，給她全世界最堅強的後盾。
姜小松抬手抹去眼角的淚，眼神恍惚道，「養育我的師父……殺了對我有再造之恩的師父，我不知道我該怎麼辦，但凡是別人，我可以親手殺了報仇，但現在，我怎麼下手？沒有他就沒有我，是他把我一手拉扯大的，我想不通，他為什麼要這樣做，他把我的心都給扎碎了，月玄師父那麼大年紀了，她還能活幾年？以這樣的下場作為她人生的結束，不報仇我對不起她，你說，我該怎麼辦？」
這一刻，姜小松的情緒是崩潰的。
她好想這一切只是一場荒唐的噩夢，夢醒來時，一切的一切都回到了最初的起點。
沒有殺戮，沒有血腥，只有相濡以沫，只有攜手進退。
可是，即便她再怎麼不相信，已經既定的事實是怎樣都不會改變的。
而她，必須咬牙挺著去面對。
「這件事別人無法替你做決定，一切在於你，需要我出手幫你解決就說。」
姜小松深舒口氣，從沙發上站了起來，「這件事我自己處理，姜老頭的事情，你就不要插手了。」
宗政雁北理解姜小松此時糾結紛亂的心情，點頭道，「好，只要你願意，沒什麼是我不能答應的。」
姜小松洗了把臉，收拾好自己的情緒，再次去見姜老頭。
這次，面對姜小松說出的事實，姜老頭再也無力否認。
「小松，沒錯，月玄確實是因我而死。可是，我並沒有想要殺她。這一切，都是陰差陽錯造成的誤會。」姜老頭慚愧的低下了頭，「我到現在都不知道，事情為什麼就變成了現在的樣子，小松，你相信師父，我真不是成心要殺她的。」
說著，姜老頭就將那天發生的事情，完完整整的告訴了姜小松。
聽完這些，姜小松眼中的淚崩，她不敢想，月玄在經歷被吸血鬼分享的時候是怎麼承受的，不敢想，真的不敢。
「師父，這是我最後一次如此叫你，因為你養育了我。但你卻殺了我另外一個師父，我永遠無法原諒你。從今以後，咱們恩斷義絕。所有參與殺害我師父的人，我一個都不能讓他們好活，只在於你曾經養我長大，我無法對你下手，你……好自為之。」
看著姜小松決絕的背影，姜老頭熱淚滾滾，「小松，你當真要如此絕情？為什麼宗政雁北殺了玄明你可以原諒？而我無意殺了月玄，你卻不能原諒我？」
姜小松腳步停滯了一下，失望地看著姜老頭，「且不說當初是二哥追殺宗政雁北反被殺的，月玄師父有追殺你嗎？而且，在二哥這件事情上，我是絕對不會原諒宗政雁北的，永遠都不會。只是我並不想想他死，就跟永遠不會殺了你給月玄師父報仇一樣。」
面對姜小松的反駁，姜老頭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從今天起，小松真的是要跟他決裂了。
姜老頭癱坐在地上，肩頭鬆動不已，為什麼，事情怎麼就變成了這副樣子了呢？
——
姜小松與姜老頭師徒恩斷，悵然若失的去了警察局，想用繁忙的工作來麻痹自己。
剛坐在辦公室沒多久，小丁就走了過來，「組長，上次襲擊你的那幾個混混已經招供了，他們說是受白昀上的指示，要把你綁走。」
經過姜老頭的事情，現在的姜小松對任何事都已波瀾不驚。
她點頭表示知道了，揮手示意小丁下去，「按正常程序去批捕就好了。」
對於白昀上，姜小松覺得自己跟他並沒有什麼仇怨，沒想到他竟然會找人來綁走她。
不管白昀上的目的是什麼，姜小松都已經不想知道了。
既然昔日同仇敵愾的血獵都可以反目成仇，這世上還有什麼不可能的呢！
姜小松獃獃地在辦公室坐了半天，小丁又推門進來，「組長，有人找你。」
「是誰？」姜小松有些奇怪，這個時候，會是誰來找自己呢？
「他們說是白昀上的父母，你要不要見？」
姜小松想也不想地拒絕道，「就說我不在。」
她的話音剛落，白昀上的父親白凌天和繼母姜昕就推門走了進來。
衣著時尚的姜昕走到姜小松面前，滿是嘲諷道，「喲，明明人就在辦公室里，怎麼硬是說不在呢？」
姜小松懶得跟她多說，直接下逐客令，「現在是工作時間，請你們不要來妨礙我工作。」
白凌天壓下心中的怒火，和善道，「我們可是有事相求呢，不知道姜組長能否給個薄面？」
「小丁，麻煩你先出去下。」姜小松示意小丁先出去，從辦公桌後站起了身，「說吧，什麼事？」
姜昕將拎著的古馳包丟在姜小松辦公桌上，一沓沓往外掏錢，「姜組長，我們家白昀上呢，不小心犯了點小錯，希望你能看在他年幼的份兒上，不要跟他多計較才是。」
姜小松不動聲色的看著堆在自己辦公桌上的錢，直到姜昕將它們全部堆好，這才冷聲說道，「我想你們找錯了人，是人就會犯錯，犯錯就要付出代價。而且，這些錢，還沒有我每個月的零花錢多，你憑什麼以為我會看在眼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