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5章 要你(56)
姜小松沉默了半響,突然想起了另外一件事,她有些不明白。
如今見了師父,索性竹筒倒豆子般,一股腦問道,「師父,我有件事不明白,二哥留下的錄音帶,我聽的出,他不願意去追殺宗政雁北的,他知道他沒勝算,但他還是去做了,像是有人在命令著他一般,使他不得不做出那晚的舉動,你說,他是聽了誰的指令?」
姜老頭搖搖頭,「師父不知道,也從來沒有聽玄明提過這方面的,你們長大了,有很多事也不與我講,像玄明那樣的性子,就算真有什麼心事,他也絕不不會說出來的,所以,我對此一無所知。」
姜小松點點頭,又問,「師父,人生有生死輪迴,前世今生,有沒有可能找尋到他的轉世?」
「小四,我勸你還是不要白費這個功夫了,毫無意義,他也是孤兒,根本就不知道他的生辰八字是多少,想找到轉世,幾乎難入登天,完全沒有可能。」
姜小松雖然心裡不肯放棄,卻終究沒有說出來。
她強自笑了下,結束了和姜老頭關於這個問題的探討。
見姜小松不出聲,姜老頭就問了句,「對了,小四,你怎麼沒把白昀上找我的事告訴我?」
姜小松沒想到姜老頭會特意問這個,想也不想便問道,「師父,你不提這件事我還差點忘了問你,你跟白昀上是什麼時候認識的?怎麼以前從來沒聽你提起過?你們倆是什麼關係?」
姜老頭被她噼里啪啦問了一通,眼神有些閃爍,支支吾吾道,「嗯……我跟白昀上來往並不怎麼頻繁,只是和他的爺爺關係還不錯,故人之孫,自然是要多照顧些的。」
「原來是你老朋友的孫子啊,難怪他指名道姓要找你呢,不過是你哪位老朋友啊,我怎麼沒聽說過有姓白的老先生?」
「很早就不在了,你沒見過,但他的孫兒我是一直有關照的。」
姜小松若有所思,沒再多問。
「小四,下次那個白昀上如果再約你出去見面,你就不要再跟他見面了,畢竟人心難測,知人知面不知心,他知道你的身份,我怕你出事,若是他實在是找不到我了,你直接把我的電話號碼給他,讓他打給我就行了。」
對於師父對白昀上的態度,姜小松有些奇怪。
她總覺得師父話裡有話,想讓他避開那個白昀上似得。
不過,不用師父提醒,她也會離那個白昀上遠遠的。
因為,從見到白昀上的第一眼,她就不喜歡那個人。
雖然她自己也說不出理由,可是,她從來都相信自己的直覺。
那個白昀上,讓她總覺得他並不是什麼善類。
「嗯,我記下了師父,我也懶得見他。」
聽到姜小松的話,姜老頭的臉色這才緩和了不少,甚至放心的舒了口氣。
姜小松這次留了個心眼,她總覺得師父對白昀上找她這件事,有些太敏銳了點。
「師父,你跟那個白昀上真的沒有什麼積怨或者什麼舊仇之類的?」
姜老頭瞪了姜小松一眼,「胡說什麼?哪那麼多舊怨積恨的,只是告訴你人心難測,讓你多長點心眼罷了,你這丫頭,一天到晚的就會瞎想。」
「我只會瞎想而已,就怕師父總愛瞎說。」
「找打!」姜老頭揚起手臂,作勢要打,自己反倒先破功笑了。
見師父笑了,姜小松也跟著笑了起來。
自從師父變成了吸血鬼以後,她已經很久沒見他笑過了。
師徒倆相識一笑,氣氛頓時變得溫馨很多。
「師父,有件事情,我想我必須要告訴你。」
「什麼事?」
姜小松有些不自在的扭了下手指,「就是,我跟封硚……已經離婚了。」
「什麼?!」姜老頭很是驚訝。
封硚很疼愛姜小松,他還是看得出來的。
倆人突然離婚了……
「是宗政雁北,他偷去了我和封硚的指紋,給我們辦了離婚。」姜小松將這件事的前因后尾細細跟姜老頭說了一遍。
關於她和封硚離婚這件事,她從來沒打算隱瞞自己的師父的。
姜老頭輕嘆一聲,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關於宗政雁北和姜小松的事情,姜老頭從來都沒有贊成過的。
而今看著那個不可一世、桀驁不馴的宗政雁北為了姜小松,竟然做出這麼幼稚的事情,不得不令人覺得有些唏噓。
只不過,礙於兩人的身份,他們的婚姻,從一開始就註定了是場悲劇。
就算宗政雁北耍手段使得封硚和姜小松離了婚,他們也再沒了在一起的可能。
橫在他們中間的,除了吸血鬼和血獵天定的敵對外,還有姜玄明的性命。
這些解決不了,他們永遠都只能行同陌路。
更何況,康橋小區那一役,宗政雁北落敗失蹤,只怕早就變成了飛灰。
「小四,你也經歷了那麼多的事,早已經是個大人了,應該怎麼做,不用師父說,你自己心裡想必早已有了主張。師父也沒什麼好叮嚀你的,只希望你能順著自己的心,妥善安排好每一件事,萬事都要注意安全。」
臨走前,姜老頭如此叮嚀了姜小松幾句,就和姜小松分開了。
——
姜小松想去墓園一趟,就去了就近的地下通道,去搭乘地鐵。
去自助機投了硬幣取了票直接往裡面走。
待上了地鐵,車廂內人滿為患,他們有相熟的,有獨行的,卻無一例外的,全都抱著部手機,低頭忙碌著。
姜小松沒有心情玩手機,她環顧了一下四周,站著拉著手環抬眼張望著。
地鐵呼嘯前行,外面的景物紛紛倒退,走馬燈似得令人目不暇接。
每到一個站點,地鐵都會稍稍停下幾分鐘,供乘客上下地鐵。
當地鐵停下時,站在門口的姜小松便會機警的往裡挪挪,免得影響到旁人經過。
就這樣走走停停的,姜小松都有些昏昏欲睡了,看著左上方的顯示器,已經到了4號線。
她百無聊賴地打了個呵欠,剛想伸個懶腰,突然,透過即將關上的地鐵門,看到了一道熟悉的身影。
雖然那道身影只是背對著她一閃而過,卻像極了宗政雁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