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3章 要你(54)
「小松,經過上次一役,我們已經順利剷除了宗政雁北這一脈。相信用不了多久,就會進一步削弱吸血鬼的力量。」封硚說道這兒,頓了頓,「我下一步的目標,就是宗政熹釗。」
姜小松頓時慌了,如果封硚下一步就要對付宗政熹釗的話,那……長袖怎麼辦?他們的孩子宗政長擎怎麼辦,還有宗政雪君,現在他要依仗宗政熹釗和鄰長袖關照。
想到這兒,姜小松就直接問道,「封硚,為什麼下一步是宗政熹釗,而不是宗政居正?據我所知,宗政熹釗並不是壞人,他比他雙胞胎哥哥好的太多了。」
「錯!」封硚搖搖手指,「小松,吸血鬼從來都是冷血的。他們都一樣,又怎麼會有好壞之分呢?!現在宗政居正同時管轄兩個市區,力量自然大增,不是那麼容易撼動的。倒是宗政熹釗,相比較來說,自然要好擺平一些,一步一步擊垮宗政家族,是我們狼人和血獵的使命,小松,這一點,你很清楚,不是么?」
封硚的話猶如炸雷般在姜小松腦海里翻滾,看來,封硚早已經將目標鎖死了,下一步的目標就是宗政熹釗。
此時的姜小松很是煎熬,擺在她面前的路是如此的難以抉擇,一面是生來的使命,一面是親情與友情。
抉擇,從來都是殘酷艱難的。
無論怎麼樣選,都註定了要失去其中一方。
姜小松的內心在掙扎著,她既想完成自己作為吸血鬼獵人的使命,也想保護自己所在乎的人。
可是,當兩者嚴重衝突的時候,當抉擇陷入兩難境地時,她不得不重新鄭重考量,切要思之又思,慎之又慎。
「封硚,你先起來,好不好?」姜小鬆柔聲讓封硚起來。
封硚不依,堅持要跪在地上,「小松,如果你不答應我的求婚,我就絕對不會起來!」
姜小松揉了揉有些發木的臉,「封硚,你可還記得咱們結婚之前的約法三章?你答應過,永遠都不會逼我的。」
封硚的眸色深了深,終究是站了起來,「小松,你知道我對你的深愛,早已遠遠超過了任何。只要是你想的,只要是你喜歡的,我從來都不會違背。我不逼你,我等著你心甘情願重新答應嫁給我,就像之前我們結婚一樣。」
對於封硚的深情,姜小松突然覺得有些無法面對。
她也不知道這些是因為什麼,或許,這一切的一切,早在她聽到那通電話后,就完全變了樣。
已經知道自己和封硚不再是夫妻的她,再也難約束自己那顆刻意被遺忘的做母親的心。
「封硚,你可以給我些時間嗎?這件事對我的觸動太大了,我真的……真的需要時間好好想一想。」姜小松懇切地望著封硚。
縱然封硚心裡有一百萬個不情願,終究是咬牙答應了姜小松的要求,兩個人暫時分開,彼此都冷靜一下。
這番長談過了很久很久,窗外的夜色卻始終濃郁,陰影般久久不散。
當晚,姜小松就離開了九青山。
雖然封硚極力挽留,卻始終沒有拗過她,只能遠遠的目送她離開,悵然若失的回到孤零零的婚房。
當晚,封硚無眠。
這一夜,姜小松都在奔波中度過了。
等她回到C市鄰長袖那裡時,已經是後半夜了。
鄰長袖看她臉色不好,輕聲問她,「是得到什麼消息了嗎?」
姜小松被她這麼一問,鼻頭突然就有些發酸起來,「長袖,我離婚了。」
「什麼?」鄰長袖難以置信,別的她不敢說,封硚的烙印愛人是小松,她可以肯定,離婚絕對不是封硚提的,那麼是……
「你提的離婚?」
「不是,是宗政雁北……」
「跟他有什麼關係?」
「你聽我慢慢說……」
姜小松娓娓道來,把來龍去脈都一一對鄰長袖說了。
除了封硚下一步便要針對宗政熹釗的事兒,她是半句沒提。
鄰長袖怎麼都想不到,宗政雁北對姜小松的愛,真的是飛蛾撲火。
對於姜小松和宗政雁北以及封硚的孽緣,鄰長袖也不知道該如何幫她理順。
「松兒,你沒有馬上答應封硚的再次求婚,我覺得你做的很對。這個時候,你確實應該好好想想,理一理你心中真正的想法。畢竟,沒有誰可以代替誰去生活。」鄰長袖說著拍了下姜小松的肩頭,「我知道你現在心裡兩面為難,現在的情況跟當初你嫁給封硚的時候不一樣了,儘管表面上,你重新再嫁給封硚還是最明智的選擇,但是,我還是希望你能按照自己的心走,無論別人怎麼感覺是對的,你不用管,你只要知道你自己覺得自己沒錯,那就好了,無論你做什麼選擇,我和秉希都支持你。」
鄰長袖的話就像股溫泉,溫暖了姜小松倍覺孤寂的心窩。
「長袖,謝謝你。」
然而,這聲謝可惹惱鄰長袖。
她素手一伸,戳向了姜小松的額頭,「傻子,誰要你說謝謝了。」
姜小松莞爾,「我累了,去睡了,你也繼續睡吧。」
「我也去補個眠,一晚上凈折騰你的事了。」
「嗯,下次小的再也不敢了。」
「還敢有下次?」鄰長袖握著拳頭沖姜小松揮了揮,滿滿都是警告。
「真不敢了。」
……
宗政雪君獨自住在客房裡,大大的房間,大大的床,小小的人兒睡在床中央,看起來孤零零的,就像被遺棄了孤兒。
望著熟睡的宗政雪君的小臉,姜小松輾轉反側,難以入眠。
似乎這段時間,她都沒怎麼睡過好覺。
翻過身,看著宗政雪君那張稚-嫩的小臉,他長長的睫毛,上挑的眼角,高挺的鼻樑,簡直像極了宗政雁北。
姜小松的情緒突然毫無預兆的就失控了,她一把捂住嘴,嚎啕大哭。
眼淚像潰堤的洪水般,不停地從眼角滾落,一滴一滴的掉到被單上,暈成一朵朵淺花。
曾經,她最想讓宗政雁北以命抵命,為二哥師父的事畫上句號。
可是,當這一天真的來到的時候,她不但沒有勝利的喜悅,反而覺得異常的難受,心裡彷彿一下子就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