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7章 他很嫉妒

  他看向躺在賀風燁懷裡的雲若夕,下意識的想要靠近,可還未動作,賀風燁就突然抬首對他冷斥道:「你想害死她嗎?」


  未等慕璟辰回聲,賀風燁又道:「站在那裡別動!先把雪髓毒趕緊控制好,別讓寒氣溢來。」現在的雲若夕可經不住一點折騰。


  「不用你說……」慕璟辰暗啞開口,他已經在控制自己的寒氣了,因為他看到離開賀風燁救雲若夕的動作,就意識到了雲若夕沒死。


  而雲若夕沒死,他的第一要事便是救她,而不是為她報仇。


  只是這一次不知是不是因為有長生蠱在,他將「惡魔」放出來后,居然有些壓制不住,哪怕用盡全力,也仍舊遏制不住寒氣外泄。


  那泄露的寒氣,不僅開始在慕璟辰的身上結霜,在他站著的地方,乃至他身後的宮簾,紗窗,茶几都開始結上一層絕美的霜。


  不過多時,慕璟辰所在的宮殿一角,就布滿了白色的霜花。


  彷彿一瞬寒秋。


  然而就在慕璟辰的寒氣有些失控,且不斷往外蔓延時候,一直在慕王爺身邊漠渡,卻察覺到了長生蠱的異常,開口道:「機會來了!」


  「機會?」


  「什麼機會?」


  此時此刻,跟著拓跋焱進來還沒死的天香侍女們腦子裡都冒出了這樣的疑問,只有被丹朱扶著坐起的高月太后意識到了什麼。


  「漠渡?」


  「娘娘,將他們兩人速度放在一起!」作為拜月教的前教主,漠渡對毒蠱的了解,簡直比他對自己身體都還要了解。


  慕璟辰的雪髓毒發,讓他感覺到了這殿里鋪天蓋地的寒氣,同時,慕王爺突然發熱的情況,也讓他意識到了兩蠱已經開始互斗的事實。


  本來,找無憂花,才是解決長生蠱最妥帖的辦法。


  可現在慕璟辰的雪髓毒既然已經開始和長生蠱做鬥爭,進入了狂暴狀態,慕璟辰陷入危險,何不幹脆讓兩蠱相鬥。


  就算雪髓蠱最後都不過長生蠱,那也至少能讓長生蠱遏制雪髓蠱,讓慕璟辰免於毒發暴斃的危險,而如果長生蠱都不過雪髓蠱。


  那麼不僅可以解決了慕王爺的長生蠱,雪髓蠱也會受到重創,給慕璟辰一個踹息,重新壓制它的機會。這樣兩利的機會,漠渡當然顧不上現在是什麼情況。


  而高月太后更是一個極其擅長決斷的人,在漠渡那麼說后,立刻下令道:「把慕元吉抬過去。」為了慕璟辰不反抗。


  她還特地給慕璟辰道:「想要救你的父親,就別反抗。」


  若是之前不知情況,慕璟辰對著話,可能不會相信,但之前雲若夕肯定過他的雪髓毒可以用以毒攻毒的法子殺死長生蠱,他也就明白了漠渡他們想做什麼。


  於是他勉強控制住寒氣溢出的方向,讓高月太后的人把慕王爺送了過來,等到慕王爺躺在結滿霜花的地上,慕璟辰才重新用寒氣包裹自己的父親。


  一時之間,原本打成一片的大殿,彷彿成了一個急救中心,左邊,慕璟辰在救自己的父親,右邊,賀風燁在救雲若夕。


  而拓跋焱和高月太后,就一人一邊,守等著治療的情況。


  此時此刻的雲若夕,其實遠沒有要死的地步,她之所以看上去只剩一口氣,除了拓跋焱的全力攻擊,更是因為她之前再次動用了聖物遭遇了反噬。


  等到反噬的痛苦一點一點的降下去,她才感受到了自己身體受損的痛楚。


  說實話,在承受反噬的同時,還能承下拓跋焱的這一掌,只能說明聖物帶給她的福利,還是多過副作用的。


  雲若夕一邊「樂觀」的安撫自己,一邊努力睜眼,想要去看慕璟辰的情況,可她一睜眼,就是賀風燁極為關切的目光。


  「你感覺如何?」


  如何?


  還能如何?


  跟半隻腳踏入閻王殿差不多……


  雲若夕勾了勾唇,對賀風燁傳音入密道:「我沒事,緩一緩就好了,慕璟辰呢,他如何了?還有影魎,你去看看他。」


  這種時候,還在關心別人……賀風燁對雲若夕也是服氣的,不過她都能傳音入密了,說明拓跋焱的攻擊,對她真的沒有致命的傷害。


  賀風燁一邊感慨著雲若夕現在的「體能可怕」,一邊看向不遠處的影魎,給護著影魎的影魑傳音道:「有沒有法子離開這裡?」


  影魑接收到賀風燁的傳音,眸光微冷,現在他們想要全身而退,只有一個法子,那就是控制住高月太后,索性高月太后已經被雲若夕打傷,他們想要控制住對方,是完全可能的。


  只是影魎的情況並不是很好……


  影魑把這些信息回饋給了賀風燁,雖然他並不相信賀風燁此人,但現在賀風燁救醒了雲若夕,姑且可以將他當成是己方成員。


  雲若夕睜眼的情況,沒有瞞過拓跋焱,他第一時間上前,想要從賀風燁的懷裡搶過雲若夕,卻被雲若夕冰冷的話語凍在了原地。


  「你還想再殺我一次?」雲若夕淡冷開口,語氣沒有一絲感情。


  拓跋焱下意識的想否認,卻最終只是深深的看著她沉默靜止。


  賀風燁看了看雲若夕,又看了看拓跋焱,最終打橫將雲若夕抱了起來。


  「他對你,似乎是真心。」賀風燁對雲若夕傳音入密,話語有些低,也有些沉,期間,還夾雜著一絲讓人難以分辨出的嫉妒。


  是的,他嫉妒。


  嫉妒拓跋焱此人,活得自我又真實,喜歡什麼,不喜歡什麼,都會直接表露出來,更會付諸於行動,哪怕他的喜歡只是單方面,至少人家敢表露心跡且主動爭取。


  不像他,活著不為自己,死了,或許也不會會自己,喜歡什麼,不喜歡什麼,都要藏在心底,縱然情深難拔,卻連一個喜歡的眼神,都不敢當面展露。


  活像一隻陰溝里,只敢暗中窺探,且藏匿著一切的老鼠。


  不知是不是賀風燁這一次的話語里,酸意有些藏不住,雲若夕頗為詫異的看了賀風燁一眼,然後獃獃的問了一句:「你為什麼不高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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