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2章 太過貪心
「世子妃深夜來訪,不知有何貴幹?」花中天坐在正位上,姿態很是悠閑,「哦,不對,草民差點忘了,娘娘現在已經不是世子妃了。」
他笑了笑道:「應該叫王妃娘娘才對。」
花中天一臉儒雅風、流的笑,見雲若夕進來了,還十分有禮的起身,擺了擺手,指向左邊的客座,示意雲若夕坐下。
雲若夕自然沒理會,冷笑道:「花中天,我沒時間跟你來這一套,你抓了我的人,是要我把你花家所有人都綁起來你才肯交人,還是說……」
雲若夕一個閃身突然就近到花中天的面前,直接用她拿手的手術刀抵在了花中天的脖頸處,「要我先讓你吃點苦頭,你才知道什麼該做,什麼不該做!」
雲若夕的突然近身,讓外間正廳的所有高手都繃緊了身子,與此同時,他們也心中大驚,完全沒想到雲若夕的身手會這麼快。
不過剛才雲若夕用內力喊話的時候,他們就看出了她的內力深厚,提高了警惕,現在雲若夕表現出這麼厲害的身法,倒也在他們的意料之中。
只是花中天現在被雲若夕用手術刀抵住了脖子……
「別緊張,別緊張……」那些保護花中天的高手護衛們綳成了一根線,被威脅的花中天卻是一點也沒帶怕的,甚至還抬起手緩緩的下壓,示意他們不要太過緊張。
「呵,別緊張……」雲若夕冷笑的看著近在咫尺的花中天,不覺有些噁心,直接一個閃身,就退了回去,但花中天的脖頸處卻多了一條青色的小蛇。
小青代替雲若夕的匕首,緊緊的盯著花中天的脖頸,尖利的毒牙,隨時威脅著他的性命。
「花中天,你倒是淡定,說吧,你想要什麼。」雲若夕安靜的立在客廳中央,哪怕暗處的利箭全都對準她,她也沒有一絲一毫的在意。
花中天看著她那雙純澈乾淨,卻又清冷如雪山冰晶般的眼睛,心馳神往,「娘娘不愧是新一任的雪神教聖女,這接受傳承后,整個人都不一樣了。」
「不一樣?」雲若夕冷笑,「你以前見過我?」否則怎麼會有不一樣的說法。
「自然是見過。」花中天毫不介意萬蠱蛇王就在他的脖頸上,始終淡定如斯,因為他知道,只要雲若夕的孩子和手下在他手上,雲若夕就絕不會動他。
「只是那時候娘娘還在碼頭賣小面,草民遠遠的憧憬了一下。」
花中天說話說得極為客氣,但他越是客氣,越讓雲若夕覺得他虛偽得令人噁心。
雲若夕完全不知道,就這樣的人,是怎麼雲遊四海,結交天下的。
莫不成江湖上的人,都吃這一套?
想起自己上輩子看的的各種武俠小說,雲若夕還真不得不承認,像花中天這種面上一套內里一套的偽君子,可能真很吃得開。
不然為什麼那麼多的反派都是正道大俠?!
花中天不知雲若夕此時正在心裡吐槽噁心她,但也能感覺出雲若夕對他沒有絲毫好感,也沒有心情聽他慢慢說。
正好,他其實也有些著急,於是便直接進入了正題。
「娘娘能一回來就找到這裡,說明娘娘是一個絕頂聰明的人。」花中天輕笑道,「娘娘不如自己再想一下,草民想要的是什麼。」
是什麼?
還能是什麼?
花無意被雪神教長老相救,才順利來到大寧國找到花家……
起初雲若夕只覺得這是花無意運氣好,現在看來或許壓根就不是那麼回事。
花中天和花無意不一樣,花無意是被雪神教長老救助後學了雪神教的功夫才算加入雪神教的,但花中天沒有,他是為什麼和雪神教有了關聯?
當初聽到花中天這個名字的時候,雲若夕並沒有怎麼在意,只以為這是一個跟她人生毫無關係的邊緣人物。
可直到現在來到花家,在正廳里看到花中天的時候,她才意識到,花中天並不是什麼邊緣人物,而是從一開始,就出現在了她的生命中。
畢竟當初要是沒有花中天,言雪靈就不能及時得到聖心蓮,她也就不能順利的活到現在。
而花無意離開雪國來大寧尋他,在路上遭遇危機遇到了雪神教的長老,然後連帶著他這個做父親的也和雪神教扯上了關係……
這要說完全都是巧合……那這樣的巧合實在是太多了一些。
雲若夕看向了一眼周圍的人,「你確定,要我在這裡把你想要的東西說出來?」
「我不打算瞞他們。」花中天笑道,「你也應該清楚,他們為什麼會在這裡。」
雲若夕聞言一愣,旋即就笑了,「是啊。」這麼多的高手,每一個放在當今的江湖上,估計都是數一數二稱霸一方的存在。
能讓他們同時效力,就算是皇室都做不到,何況區區一個富商?
花中天就算交友天下,也不可能同時讓這麼多的高手為她賣命。
除非,他們能得到極大的,已經遠超金錢權利這等實有物價值的利益。
長生……
都想要長生……
雲若夕微微勾唇,「花中天,你不覺得你太貪心了?」
生在富裕家庭,從小錦衣玉食,人有聰明漂亮,人人歡喜,後來又周遊四海,結交天下,引群芳心繫,最終娶得七房嬌妻,有兒有女。
這樣的人,幾乎實現了一個人生而為人後,最想要得到的人生。
他本該心懷感恩,不帶遺憾的走完這一生,倒頭來卻還是不滿足。
不滿足到寧願沾滿無辜之人的血腥,也要去追求那些虛無縹緲的事。
雲若夕笑容越來越冷,這些人根本不明白,長生意味著什麼。
「貪心?」花中天搖了搖頭,「娘娘,你是雪神教等待千年的神女,青春不老,武功蓋世,自是不明白我們這些凡人有多可憐。」
可憐?
若不是顧念著影七和影九,雲若夕都想直接在花中天的心臟上插上一刀,「花中天,這世間有太多人可以說自己可憐,唯獨你沒有資格!」
「我為何沒有資格!?」花中天站起身來,身上的神色突然不復之前的溫和和儒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