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1章 當年舊事
漠渡的未婚妻來自權貴家族,生性驕傲,她怒於漠渡的拒絕,便暗中調查漠渡的心有所屬,卻發現漠渡經常去拜訪聖女。
而那個長老的私生子,則是因為在長老死後失去了經濟來源,對漠渡恨之入骨,他想找到漠渡的把柄,來換取新的生機。
然而漠渡行事十分小心,月蠡也不是什麼簡單人物,二人盯了許久都沒盯出什麼問題,結果沒想到,就在他們即將放棄的時候,月蠡懷孕了。
在拜月教,每代聖女都會在自己衰老時,選出二十多個小女孩,來作為聖女備選人進行培養。
而所謂的培養,無疑就是熟悉教義、練習教中武學,以及制毒。
其中制毒,不僅是要製造外在的毒物,還要把自身製作成毒物,所以拜月教聖女的備選人都是自小服毒的毒女。
這樣的體質是很難受孕的,也因此,月蠡在和漠渡行事時,並沒有做任何措施,她和漠渡都沒想到,她會懷孕。
且因為沒想到會懷孕,等到他們發現不對勁時,孩子已經四個多月了。
月蠡的第一選擇當然是殺了這個孩子,但漠渡卻捨不得。
他本以為愛上了月蠡,他這輩子都不會有自己的孩子,卻沒想到月蠡居然懷上了他的骨血。
為了留住這個孩子,也為了留住月蠡的人,漠渡以他們的關係威脅月蠡,讓她生下孩子。
月蠡怕好不容易得到的聖女地位不保,選擇屈服,決定生下這個孩子。
只是漠渡沒想到,他們的暗中舉措,早都被他們的敵人看在眼裡,當孩子出生的那一天,現任長老們殺進了祭壇。
漠渡為了保護昏迷的月蠡和剛出生的孩子,直接著她們離開南疆,去了西梁。
憑藉著過人的巫蠱毒術,漠渡受到了西梁武帝的賞識,暫時得到了容身之所,然而他怎麼也沒想到,拜月教的人會找了過來。
他更沒想到,他之所以落在拜月教的手中,不是因為他技不如人,也不是因為梁武帝沒有護住他們,而是他摯愛女人的背叛!
月蠡為了她聖女的身份,主動和長老們合作,將漠渡帶回了拜月教,並以挾持聖女和背叛教派的雙重罪名,處以漠渡斷手斷腳斷六識的極刑。
這種刑法極其殘忍,是拜月教懲處手段里最殘酷的一種,典型的做法就是將一個剜去五官,斷掉四肢,再做成人彘放在人形蠱盅里。
如果不是木灃和高月太后所派的救兵及時趕到,現在地宮裡的漠渡,絕對不僅僅只是沒了眼睛這麼簡單……
「從我得知我身世的那一刻,你就已經不再是我的師父、我的母親。」蛛蛛冷聲道,「我警告你,立刻離開。」
否則,她寧可毀了自己,也不會跟她離開。
「這可由不得你。」月蠡話音剛落,兩條幽碧色的影子就從月蠡身後飛出,朝蛛蛛襲了過去,卻是兩條像極了小青的毒蛇。
蛛蛛往後退避,黑色的輕紗在空中舞動,恍若紙窗上的剪影……
樓閣暗處的房梁背後,南潯玥抱臂而立,眼角餘光瞧著下方的熱鬧,饒有興味的眯了眯眼睛。
他和拜月教的聖女同了一路,始終猜不透對方來西梁做什麼,結果沒想到居然是為了帶女兒會拜月教。
聖女居然有女兒?
且還是西梁明帝身邊的侍女?
這情況,怎麼看怎麼有意思?
當然,最有意思的莫過於,南柯玥默認讓他和聖女一起來西梁,定然是想讓他盯著聖女。
所以,聖女生了孩子的這件事,要不要說出去呢?
事實上,聖女月蠡有孩子的這件事,還真沒幾個人知道,當初的事情鬧得雖然極大,最終被定罪的卻只有漠渡。
因為漠渡為了保全月蠡,哪怕知道這件事是月蠡為了聖女之位對他的背叛,也沒有說出他和月蠡的過去,更沒有說那孩子是他和月蠡所生。
他默認了月蠡所說的他為了叛教挾持了她的說法,心甘情願的受刑。
而尚在襁褓中的蛛蛛,則被送去月蠡的侍女那裡撫養,等到稍稍長大后,才以收徒名義被月蠡帶在了身邊。
至於當初知曉月蠡和漠渡之事的兩人,早在月蠡和漠渡離開拜月教的時候,就被月蠡的殺掉了。
這就是說,兩人當初的被動逃命,其實都是月蠡布下的陷阱。
月蠡從一開始,就沒想過離開拜月教,她只想當她神聖不可侵犯的聖女,漠渡的追求對她而言,只是拖累。
而他不僅不接受她的拒絕,還要用兩人之間的事威脅她,這讓月蠡毫不猶豫的起了殺心。
但漠渡並不是那麼好對付的人,他武功不弱,又精通巫蠱之術,拜月教也多是他的人。
為了擺脫漠渡,也為了拿走漠渡手裡對於拜月教的掌控,月蠡將計就計,利用漠渡未婚妻和長老私生子的發現,逼迫漠渡帶著她逃離。
最後,在漠渡以為他們已經徹底安全的時候,她亦準備好了給漠渡的蠱毒……
蛛蛛和其母月蠡的打鬥,並沒有持續多久,兩個巫蠱師的比拼,與其說是他們本身的比拼,不如說是兩方蠱蟲的廝殺。
在蛛蛛的血蠱敗退的時候,就註定今日她會失敗。
「趁著王上昏迷的時候來拿我。」蛛蛛冷聲警告道:「你就不怕王上醒了之後,拿你們整個拜月教開刀!?」
「有你在,他又怎麼會拿拜月教開刀?」月蠡很淡定的回復,言下之意,要是蛛蛛在他們手上,拓跋焱絕對會有所顧忌。
所以,她來找蛛蛛,根本不是為了把女兒接回去,而是知道蛛蛛在高月太后和拓跋焱身邊的地位,挾持蛛蛛回去做人質。
「拜月教可真是越來越出息了。」門外突然傳來譏諷的男音,「本以為你們來西梁是來找王上算賬的,卻原來是來找保命符的。」
蛛蛛抬眸,眼光閃動,「師父。」
「你先退去一邊。」木灃淡然的吩咐,一道無色無味煙霧就像活了般,從他的袖口飛出,找朝月蠡撲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