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0章 通敵叛國
是啊,重要嗎?
拓跋焱投過面紗,緊緊盯著她的眼睛,「你不是一直想逃走嗎?就算現在發生斗亂的時間有些早,但這事遲早都會發生。
早一刻,晚一刻,又有什麼區別?
難不成早一點,你就不想逃,晚一點,你就會逃得快一點?」
「當然不是……」雲若夕很清楚,她現在最想要做的事,就是離開這裡,離開南疆,去到藥王谷,回到慕璟辰的身邊。
可南枯肜不安好心不讓她走是一回事,知道有危險讓她離開是另一回事。
雲若夕這人一向吃軟不吃硬,一想到南枯肜不僅間接的從拓跋焱的手上救下了她,還幫她診斷出了孩子,熬制了不少養胎的葯……
雖說對方拿走了她的血,作為了代價,但南枯肜身邊還有依嘜啊,這段時間,依嘜對她是真的如同好朋友一般。
「怎麼?」拓跋焱看著她眸光閃爍,戳穿了她的心思,「心軟了?擔心南枯肜他們以少敵多,可能會死在阿奇骨手裡?」
雲若夕抬眸看向拓跋焱,剛要反駁說自己不是心軟,就想起一個問題,一個被她心神不定,暫時忽略的問題——
「那你呢?你不是有事要做嗎,為什麼跟我在這裡浪費時間?」
「你以為我想在你身上浪費時間!?」拓跋焱用力一扯,便讓雲若夕貼近了他的身體,「要不是你身上有我很需要的東西,你現在已經是死人了。」
拓跋焱長長的面紗撫在她的臉上,讓她忍不住別開了臉,但他說話時吐出的氣息,卻悉數落在了她的臉上。
拓跋焱的氣息和他身上的味道一樣,都有一股奇特的旖旎異香,雲若夕有些恍神,但很快就回過神來,是了,她手裡還捏著「萬蠱蛇王毒的解藥」。
他自然得跟緊她……
「可你跟著的我,我也不會給你的!」雲若夕直言道,「就像你自己說的,我要是直接給你了,你轉身就會把我殺了,所以我只會在離開你之後,才會把方子給你。」
「呵,跟我談條件。」拓跋焱突然用力,撰疼了雲若夕的手,「雲若夕你怕是忘了,有你的血,我可以大大緩解身體的不適。
所以你還是乖乖的待在我身邊吧,什麼時候寫出正確的方子,什麼時候,我再用你去作筆劃算的買賣。」
「你?」
這混蛋,她就不該告訴他,她的血可以緩解毒性,可是那個時候不說,以拓跋焱的聰明,遲早也會知道這一點。
且當時南枯肜情況不明,她為了自保,只能選擇跟有明確目的的拓跋焱合作。
現在想來……
她還真是個自己挖了一個深坑。
雲若夕抬手抵在拓跋焱的胸前,想要推開他。
拓跋焱卻是鬆開了抓住她手腕的手,轉而去扣她的腰肢,讓她無法推開,「你想回去看南枯肜他們的慘死?」
「啊?」
可以。」他低頭靠近,幾乎是咬著她的耳朵,輕語道:「孤滿足你。」
什麼?
孤?
雲若夕還沒反應過來拓跋焱的自稱變化,拓跋焱就已經摟著她,足尖輕點,施展輕功,朝大廳的方向飛去。
一直被他們忽略的毒手,完全摸不清他們兩人的情況,這兩個來歷不明的人,不僅自顧自的吵了起來,最後更是把她忘在一邊,自己走了。
毒手氣得不行,卻也沒忘追了過去。
等到她趕到現場的時候,拓跋焱和雲若夕已經抵達了蠱王會的現場,兩人正以男方單方面摟抱姿勢,站在蠱王會大廳的房檐上。
而此時,混亂已經稍稍停止,正對大廳的廣場上,幾十個巫神教左派的人,正手持武器,將南枯肜幾人圍困在中央。
地上,還有數不清的各類毒蟲。
至於剩下的人,則分別立在廣場四周,做壁上觀。
「阿奇骨,你這是什麼意思?」被圍困在中央的南枯肜,表情冷沉的看向被那陰沉男子護在身後的阿奇骨。
「我什麼意思?」?阿奇骨冷冷一笑,「南枯肜,你是不是忘了,你是巫神教教主親封的長老,是土生土長的南疆人。
當年,你帶領右派弟子叛出主教,哪怕擊殺了不少巫神教教徒,主教也一直秉持同脈相承的原則,不與你為難。
可你卻做了什麼——暗中煉製毒蠱,幾次三番刺殺主教高層,二十年多前,更是為了刺殺大長老毒蠍,勾結了中原敗類。
現在……」 阿奇骨似乎是聽身邊趕來的陰沉男人,說了什麼,一抬手,就朝雲若夕和拓跋焱的方向指了過來。
「現在,你更是為了對付我,和西梁的人,同謀在了一起……」
阿奇骨為了讓在場人的人都聽得懂,說的話便是南詔的官話,雲若夕一個字都沒聽懂,見對方指來,不由下意識的看向拓跋焱道:「他說了什麼?為什麼指著我們?「
若是平常人這般質問西梁帝國的明帝,她的舌頭已經被割下了,但拓跋焱看著瞪圓眼睛的雲若夕,卻是揚了揚唇角。
「想知道?告訴我解藥方子。」
啊呸!
為了這種事就把保命符交代出去,她可沒傻。
雲若夕聽不懂南詔話,依嘜是知道的。
為了讓雲若夕他們明白目前的形式,依嘜立刻對著阿奇骨,用中原話反駁:「你胡說,雲娘子和王相公都是中原人!
他們不是什麼西梁人,更不是……」
依嘜還沒說完,便被後來者的毒手打斷——「喲,不是西梁人?不是西梁人就沒有通敵叛國的嫌疑了?
小丫頭,我說你是不是在深山裡待久了,不知道咋們南疆,已經和大寧開戰了啊,這不是西梁人而是中原人……」
「和大寧開戰的是南詔,不是南疆。」依嘜的伯父,是那個為妻報仇,而和南枯肜合作的中原男人的徒弟。
依嘜的一口中原話,是那個中原男人交給她伯父,她伯父又交給她的,所以依嘜對中原人,並沒有南疆大部分人常有的憎恨。
她說南詔不是南疆,本也是闡述事實,可單純如她,並不知道,她說的這句話在這個時候,或者說這個地點,有多麼的不合時宜。
用現代點的語言來說,就是政治不正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