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4章 心思轉變
周楠天生商人,習慣以利益出發,來思考人的行為動機,在他看來,漕幫大龍這般做,除了有拉攏雲若夕身後人的可能性外,還有試探。
對方或許壓根不知道雲若夕背後的人是誰,想借著和雲若夕交好,以探查出那人的身份,再決定接下來,該和雲若夕做敵人還是做朋友。
「你這是在關心我?」雲若夕看向周楠,她的注意力,似乎完全不在漕幫大龍頭的目的上,「難得啊難得,我還以為你巴不得我被漕幫弄死呢。」
「我有這麼冷血無情?」周楠好笑反問,「我雖不服你,也不太喜歡你,但你跟我無冤無仇,我也不會咒著你死。」
「你這人,會不會和人說話,不喜歡這種事,怎麼能當面說出來?」雲若夕抬手扶額,哭笑不得,「我作為老闆,不要面子的?」
「我覺得你有時候,好像真的不太在乎面子這東西。」周楠輕笑著回應。
「既然你都這麼說了,那我就不要臉的把酒樓拜託給你了。」雲若夕抬手揮揮,便和影七從三樓下去了。
雲若夕和影七應該是從酒樓後門離開的,周楠看著下方的鬧劇,對身邊的侍從道:「把下.面的人都請上來。」
「是。」
不多時,樓下對罵的鬧事者和李老闆就被請了上來。
周楠好歹是安家大管家的兒子,曾經所有安家酒樓產業的管理人,他的面子,大部分酒樓的老闆還是要給的。
連自家老闆都要給面子,這些被派來的鬧事者,自然也不得不給面子,乖乖的被「請」了上來。
「周大管家。」李老闆是這些鬧事者中,唯一的老闆,很是熟稔的湊上前,跟周楠打了個招呼。
那些鬧事者看見周楠,都有些驚訝,沒想到這個傳說中接任父親出任安家十大管家的周楠,會這般年輕。
社.會就是這般,年輕往往意味著沒閱歷,沒經歷,以及好拿捏。
那些鬧事者被請上來時,原本還有些膽顫,但見到周楠這般年輕后,頓時都鬆了口氣,有的甚至,還露些不在意的表情。
周楠微微低垂的和氣眼眸,將所有人的情況,都收於眼底,他笑著端起熱茶,淺酌了一口,「各位在太白樓前鬧事,我已經通知了官府,還請各位在此稍等。」
啥?
在場的鬧事者除了李老闆外,全都掉了下巴。
這周楠,怎麼不按常理出牌,一般酒樓遇到這種事,不是好好勸說,或者拿錢打發嗎?
他居然通知官府?
官府來了有什麼用,他們在酒樓外,只是說了眾所周知的謠言,又沒有在酒樓里大大出手,就算他們去了官府,也不會如何?
這些人正這麼想著,周楠就看了看身後的兩個侍從,「聽說因為生意太好,不少人因為手忙腳亂,打碎了不少東西。」
「是。」侍從回答。
那些鬧事者還沒反應過來,官差就來了,在他們被抓上的時候,周楠讓人遞上了一份賬單。
「各位官爺,這些是這些鬧事者損壞的酒樓財務。」
鬧事者們反應過來,卧槽,要不要這麼坑?這些東西明明是你們自己人手忙腳亂弄壞的!?
「居然有這麼多?」官差接過單子后一看,頓時有些奇怪,這些鬧事者身上看上去很乾凈,完全不像鬧事打架的樣子。
可——
酒樓的跑堂小二,甚至喝開心的客人,都出來作證,周楠所在的周家,在京城又有些身份,官差只疑惑了一秒鐘,就把人給帶走了。
那些鬧事者本想大喊冤枉,可周楠一開始就讓人用麻布堵住了他們的嘴巴,讓他們啞巴吃黃連,啥都說不出。
鬧事者被遊街般屈辱的帶走了,一個二個悲憤的在官府的大牢里蹲著,等著自家老闆去提人。
可因為他們成事不足,敗事有餘,不想去官府丟臉的各個酒樓老闆,居然沒一個去官府撈人的。
鬧事者們欲哭無淚。
而太白樓上,忙完後續的侍從,才回到三樓,看見自家少爺道:「少爺,咋們為什麼要幫那雲氏?」
讓這些鬧事者大鬧,毀了太白樓這些現屬於雲氏的酒樓,他們周家的酒樓,就可以開始慢慢吞噬這些酒樓。
將酒樓產業從姓安,變成姓周。
「放長線,才能釣大魚。」
周楠看著太白樓下,拿號排隊的人,「雲氏能想出一個火鍋,未必不能再想出下一個火鍋。」
酒樓賣的是美食和服務,在這個女人發明菜肴江郎才盡之前,他們對她趕盡殺絕,只會遭到反噬。
而且——
「連漕幫大龍頭都知道,要先試探出敵人的所有情況,再做決定,我們這些做小生意的,自然不能輕舉妄動。」
「少爺說的是。」
周楠淺笑不應,眸子卻是越是越來越幽深。
漕幫大龍頭既然用令牌和名聲去交好雲若夕,那他就用他擅長的生意和管理,卻取得她的信任吧。
……
雲若夕回到家后,剛進門,便遇上了準備離開的三娘,「三娘,你今天來的有些晚,怎麼這麼快就走了。」
雖說三娘每天都來,著實沒啥衣服可洗,但孫婆婆一個人在家,三娘來了后,洗完衣裳,都會和孫婆婆聊會天,幫孫婆婆做點針線活,從來沒有走這麼快的。
「小石頭有些不舒服,所以我想早點回去照看。」
「這樣。」雲若夕有些遺憾,她今日這般早的回來,本是想帶上三娘,讓她和自己一起去菜花村看地的,可小石頭不舒服……
雲若夕正放棄計劃,打算去看看小石頭,便注意到三娘今日的穿著有些不太一樣,且說話一直低著頭,沒抬頭看她。
「三娘?」
「嗯?」
「你!」雲若夕發現,今日的三娘,不僅穿上了之前的破爛衣裳,且被她突然伸手抬起的臉上,還有淤青!!!
雲若夕頓時怒了,「這是誰幹的!」三娘臉上的淤青,明顯是被人打的。
「是,是我不小心摔的。」三娘神色慌亂,她不能說實話,夫人對她做的已經太多了,她不能再連累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