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6章 泄憤
沈如意對這一個寶貝孫子是格外的心疼,司睿現在忽然出事,沈如意把矛頭直接就指向了負責照顧他的黎清清身上。
縱使黎清清已經做好了被沈如意責怪的準備,但是真切感受到她這怒氣,也被嚇了一跳。
“伯母,是……是我看管不利,才讓……讓睿睿又去找了我妹妹……才讓睿睿中了毒……”
黎清清很快反應過來,順著沈如意的威壓泫泫欲泣,雖然她嘴上一副承認錯誤的樣子,但是卻將責任推給了黎晚晚。
司傅寒不悅得皺著眉,他自然知道黎清清的言外之意,可是在現在什麽證據都沒有的情況下,她憑什麽能這麽說?
“你是說是你妹妹下的毒?”
沈如意正在氣頭上,又聽懂了黎清清的暗示,那殺人的目光恨不得就將這下毒之人大卸八塊來泄憤。
“我……”感受到司傅寒的目光,黎清清趕緊改了措辭,“我也不確定,隻是睿睿是在我妹妹家裏出事的,就算不是她,她也有責任!”
“啪啪啪”
角落裏傳來拍手聲。
她來的時候,所有人的目光都在昏迷的司睿身上,所以聽到這突兀的聲音,大家都不約而同的回過頭去看聲源。
黎晚晚簡單的淡黃色長裙,微卷的黃色長發被她高高紮起,鬢角有幾縷調皮的發絲微蜷著,讓她整個人看起來既幹淨又高貴,是一種從內而外的氣質高貴。
黎清清還真是會借題發揮,輕而易舉就把謀害司家小少爺的屎盆子扣在她黎晚晚的腦門上。
黎晚晚目光輕蔑得看向黎清清,惹得黎清清心虛得低下了頭。
不過這樣的黎晚晚看在沈如意眼裏就像是在幸災樂禍。
她的睿睿現在昏迷不醒,這女人還鼓掌叫好,簡直毫無人性。
“你是什麽人?”
憤怒的語氣中沾染著火氣,隻需要一點點的火星就能徹底點燃。
“我就是她口中需要對這件事負責人的妹妹。”
黎晚晚昂首挺胸,一點兒沒有做壞事該有的心虛與害怕,這讓沈如意更氣。
“原來你就是黎晚晚,果然一身狐媚子味兒。六年前不知自愛,六年後還禍害我孫兒!我可還是個孩子!”
沈如意隻要一想到她肮髒的過去和害得睿睿中毒,就氣不打一處來。
黎晚晚自動過濾掉沈如意罵她的話。
她不跟智障計較。
“司夫人,凡事都應該講個證據。您說我害了司睿,可有證據?再者,我女兒也和司睿一起中了毒,難不成我為了殺害一個與我無關的孩子還親手搭上我自己的孩子?”
黎晚晚不知道麵前這個人人口中明事理的司夫人到底是怎麽想的,就算她是關心則亂,但是基本的智商也要有吧?
黎清清見沈如意有了些動搖,眼淚巴巴就落了下來,“晚晚,我知道你從小就嫉妒我過得好,但是你也不能把注意打在睿睿身上啊,他還那麽小。”
她這一句話讓沈如意對黎晚晚的偏見又起來了,“最毒婦人心,誰知道你狠起來會不會殺了你自己的孩子?”
黎晚晚看著這個已經完全被黎清清迷惑當槍使的女人,冷哼一聲。
司家人的智商真是一個個的令人捉急。
“司夫人,既然你這麽肯定是我下的毒,那多說已經無益。不過凡事都講究一個證據,你如果有證據大可以叫警察來抓我。”
黎晚晚回過頭去,你再去看身後那一家人。
大概是太吵了,婉妹秀氣的眉頭輕輕蹙起,她掙紮著睜開眼睛,看見黎晚晚正擔心得看著自己,想伸出小手卻沒有力氣。
“晚寶,婉妹沒事的,不要擔心。”
黎晚晚看著自己女兒遭受得這罪,眼睛裏有些酸澀。
“這裏的瘋狗太多,媽帶你回家睡覺。”
黎晚晚溫柔地將婉妹抱起來,也不管身後那幾雙死死盯著她的眼睛,自顧自得抱著婉妹離開。
黎小宇見自己媽也走了,抬眼瞪了黎清清一眼。
他還沒找死女人麻煩,死女人就自己送上門來。
他微微垂了垂眼眸,再抬頭已經將滿身的狡黠收起,臉上掛著天真無邪的笑容。
而這一幕好巧不巧也被司傅寒給看見。
如果他沒有聽錯,在黎晚晚來之前這小家夥一直都叫那個女孩妹妹吧?他也是那女人的孩子?
“你就是小三哥最喜歡的奶奶嗎?”
黎小宇人畜無害得模樣倒是討得沈如意的幾分好感,但是礙於這孩子是跟在黎晚晚身邊的,沈如意語氣也不是很好,“怎麽?”
“本來這些話小三哥是不想讓我告訴您的,可是小三哥是我拜把子的兄弟,我不得不告訴您。”
黎小宇說這話的時候一張小臉都擠在了一起,一副十分猶豫的樣子。
“什麽話?”
“其實,小三哥過得並不好。他之所以天天在我家跑是因為在家裏這個女人天天虐待他。”
黎小宇小手一指,就指向黎清清。
“喂,小屁孩,你說什麽鬼話呢?”
沈如意自然不信,眉頭簇在一起,心裏對這個孩子的好感瞬間沒了。
“她是睿睿的親媽,怎麽可能虐待自己兒子?”
“奶奶你要是不信的話可以看看小三哥的身上,都是這個女人幹的!”
沈如意看著小子這麽確定,掀開了司睿胳膊上的衣服,隻見上麵青一塊紫一塊的淤痕,明顯是掐出來的。
“混賬,我孫兒也敢動。”
沈如意心疼的直接就一個巴掌甩到了有些呆了的黎清清臉上,那響聲大的黎小宇聽著都疼。
哼!欺負小爺的媽,這算是第一個教訓!
見目的達到,黎小宇拍了拍手,瀟灑離去。
黎清清好半天才從這麽大的震驚裏回過神來,她委屈得替自己解釋道,“伯母,睿睿是我的心頭肉,我怎麽可能動他呢?您不要受了黎晚晚身邊人的蠱惑啊!”
沈如意剛剛是看到司睿身上的傷,火氣一下子衝上了頭,但是冷靜下來又覺得自己不該輕易相信一個外人,但是又拉不下臉對黎清清道歉,隻是緩和了臉色道,“等睿睿醒過來一問便知。”
司傅寒沒心情聽這兩個女人吵架,隻是忽然覺得很有趣。
他剛剛的確乍一見睿睿身上的傷也驚訝到了,可是如果細看的話就可以發現這些傷有古怪。
想必剛剛那小子肯定是知道內幕才故意說出那種話好讓他媽教訓黎清清的。
眼前浮現出黎晚晚那張臨危不懼而又鎮靜冷豔的臉。
他以前隻是覺得這女人庸俗,卻沒想到還挺有意思的。
他這是第二次對一個女人產生了興趣,第一次當然是給了鳶,那個他抓捕了三年都沒有抓捕到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