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7章 她要逃走
眼前的傅延煜跑的很急躁,像是一隻亡命的獅子。
薑嬛被動的任由他拉著,咬著牙盡量跟緊他的步伐。
但是就薑嬛來說怎麽跑得過從小就經過各種訓練的傅延煜?
“傅延煜,你慢點!我跟不上你!”
薑嬛大聲喊道,可是前麵的男人不為所動。
“撲通”一聲,薑嬛摔了個狗吃屎。
出於身體本能,落地時用手掌撐在地上,避免了肚子先著地。
不過巨大的緩衝還是讓她的肚子跟著一震。
手掌處傳來的痛意疼的她動彈不得。
她仿佛聽見了自己骨頭斷裂的聲音。
“你怎麽這麽蠢?”
身後的響動拉回了傅延煜的理智。
蹲下身子檢查她的傷口,卻被薑嬛伸手擋住。
雖然懷孕才三個月,基本上還是看不出來什麽的,但是薑嬛就是有些心虛。
“沒事兒。”
但是殊不知她的手掌也是猩紅一片。
手掌根部的肉裏還鑲嵌著小石子,一碰就疼得厲害。
傅延煜眼神微變。
“跟不上不知道說?”
薑嬛委屈極了。
摔倒的是自己,痛的也是自己,還要被吼,眼淚滴答滴答就落了下來。
“我……我說了。”
明明就是他自心裏隻有仇恨,什麽都聽不見。
傅延煜沒說話,薄唇緊抿,蹲下身子去檢查她的膝蓋。
裙子下的膝蓋摔得模糊一片,連帶著裙子的布料都黏在了上麵。
傅延煜一掀開,疼的薑嬛一激靈。
“笨死了。”
雖然嘴上埋怨著,但是傅延煜的動作明顯輕柔了很多。
小心翼翼將黏在傷口的布料輕輕扯出來。
繞是如此,薑嬛還是疼的抽了一口冷氣。
傅延煜明顯手一僵。
“你忍著點。”
薑嬛點頭。
薑嬛都做好了傅延煜要長痛不如短痛使勁一拽的準備,哪知道他卻隻是更輕柔的撕起來。
莫名覺得有些想笑。
不過接下來無論再疼薑嬛都沒有再喊一聲。
好在隻是表麵擦傷,並沒有流很多血。
做完這些之後,傅延煜就將人從地上抱了起來。
薑嬛伸手摸上了肚子。
乖寶,感受到你爸爸的抱抱了嗎?
眼眶有些濕潤。
“疼?”
感受到胸膛一絲溫熱,傅延煜眉頭皺了皺。
“不疼。”
“忍著點,前麵就有醫院。”
傅延煜說著,腳下的步子也加快了。
某診所。
醫生給她的創麵進行了簡單的清創消毒,並且還給她誇張的貼了塊紗布。
環顧四周,並沒有在清創室裏看見傅延煜的身影。
扶著牆出門,遠遠就看見不遠處樹下落寞的身影,孤傲而又清冷。
“阿煜。”
薑嬛知道他肯定是在為白熏的事情而苦惱。
“好了?”
傅延煜的目光從遠處收回,淡淡地灑落在他身上。
“嗯。”
“回去吧。”
伸手就去抱她。
“好。”
安靜地躺在他懷裏,聽著他強有力的心跳聲,薑嬛感到心安。
“阿煜,其實今天你見到白阿姨沒死還是有一點兒慶幸的對嗎?”
薑嬛躺在他懷裏,有些話不自覺地就問了出來。
“嗬嗬。”
傅延煜冷笑一聲,聽的薑嬛後背發涼。
“我巴不得她下地獄!”
咬牙切齒的聲音猶如來自地獄。
“可是——”
“夠了,薑嬛,你以為你是我的什麽人?我的一切還輪不到你過問。”
粗暴的打斷她的談話,不給她說話的機會。
薑嬛隻覺得心裏仿佛被什麽紮了一下,疼的厲害。
他以為自己很願意多管閑事嗎?要不是看在他是肚子裏孩子的親爹份上,自己會理他?做夢去吧!
一路上,薑嬛再也沒有說過話,安靜地任由他抱著。
人冷靜下來,不免想到昨天晚上突然闖入的怪男人。
也許他講的所謂的故事就是影射白熏的故事。
白熏當年被迫嫁入傅家,淪為傅老爺子的玩物,在這種條件下生下了最恨人的孩子,她將一腔的仇恨通通都發泄到了年幼的傅延煜身上。
她不去評價白熏的做法,因為她沒到那一步,不能感同身受的理解她心中的恨意。
但是她能感受到傅延煜的痛苦,兒時的陰影一直伴隨著他,導致他的心靈上有一定程度的扭曲。
這些全是他缺愛的表現。
某種程度上,傅延煜隻是一個想被愛又恐懼愛的大孩子。
這麽想著,薑嬛對他的氣也散了很多。
也許,這也是他一直不能好好愛檸檸和檬檬的原因。
重回飛機,陸莎已經回來了。
看見薑嬛,頂著一雙哭腫了的眼睛奔了過來。
“嗚嗚嗚,薑小姐,我還以為我把你弄丟了。”
薑嬛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
貌似,是自己和傅延煜忘記救她了吧?
“莎莎,你你是怎麽回來的?”
薑嬛趕緊轉移話題。
“走回來的啊!那群人把我給放了,說是已經有人來救人了,然後我就回來了。”
陸莎一路上命都要嚇掉了,要是薑小姐出點兒什麽問題,她肯定第一個被少爺開涮!
“初七。”
傅延煜沉悶的聲音從薑嬛身後傳來。
陸莎這才發現自己太過於激動而忽略掉少爺的存在。
飛速的擦幹眼角的淚水,嚴肅地立正站好。
“你們都下去吧。”
傅延煜眼神掃了一遍屋裏的七人,七人相互使了個眼色點點頭,立馬消失不見。
機艙裏立馬隻剩下薑嬛和傅延煜兩個人。
薑嬛知道他心情不好,也沒往他槍口上撞,安靜地找個角落降低存在感,生怕傅延煜波及到自己。
蜷縮在角落裏暗中觀察著傅延煜的舉動。
沒一會兒上下眼皮就開始打架。
昨晚,她擔驚受怕了一整夜,都沒好好睡覺,現在到自己的地盤了,人一放鬆,瞌睡什麽的都來了。
再次睜眼薑嬛是被巨大的聲響嚇醒的。
左尋右找,直到看見地上那個已經摔碎了的酒瓶。
從角落裏站起來,蓋在身上的薄毯從身上滑落。
是傅延煜?
心中微微吃驚。
慢慢朝著機艙中唯一一抹光亮處走去。
昏黃的小燈下,傅延煜低著頭,看不清他的樣子。
“傅?傅延煜?”
小聲試探著叫他的名字。
沒有任何回應。
她隻看見地上摔碎了一個瓶子,等走近了她才發現滿滿一桌都是酒瓶子,連帶著他懷裏還抱著個酒瓶。
微微蹙了蹙眉。
他怎麽喝這麽多?
剛想替他拿走懷裏抱著的那個空瓶,傅延煜就突然睜開了眼睛,一雙手死死箍住了她的手!
力氣之大超乎了她的想象。
“為什麽你還不去死?”
傅延煜眼神狠厲,就像是想要將她殺之而後快。
薑嬛被他的眼神嚇到,往後退了一步,如果不是一隻手被傅延煜拉著,她鐵定一個踉蹌摔倒在地。
“傅延煜,你醒醒,我是薑嬛!”
薑嬛一邊掙紮著想抽出自己的手,一邊企圖喚回他的理智。
“薑嬛?”
口中輕輕低喃出這兩個字,眼裏呈現出一絲迷茫。
“對啊,我是薑嬛!”
傅延煜出現了一瞬間的恍惚,薑嬛抓住時機從他手裏抽回了自己的手。
然而下一秒,一道強有力的身影就覆蓋了上來。
“你為什麽要跟別的男人私奔?”
薑嬛被他壓在身下,嚇得渾身僵硬。
“傅延煜,你起開!”
扭了扭腰,試圖將他的重量從肚子上挪開,然而這一切隻是徒勞。
“為什麽要跟別的男人私奔?是我對你不夠好嗎?”
傅延煜看著麵前熟悉的麵容,心口的占有欲愈來愈大。
“傅延煜,你弄疼我了!”
薑嬛扭動著身子,害怕的隻想起身。
“薑嬛,你隻能是我一個人的,聽見沒!隻能是我一個人的!”
低吼一聲,侵戰性的吻就如同雨點兒一般都砸了下來。
薑嬛被他這麽癲狂的樣子給嚇到了,渾身都止不住在發抖。
不,不可以!寶寶!有寶寶!
一雙手護住肚子,更加劇烈的掙紮起來。
然而,她的掙紮當然是勾起了男人更加強烈的征服欲。
更大的力氣將人製服。
雙腿都是躋身入她的兩大腿之間。
“砰!”
薑嬛看著倒在自己月匈口的男人,嚇得趕緊扔掉了手裏的半截空酒瓶。
將人從身上推開,薑嬛雙腿都在顫抖。
她——她掄了傅延煜一酒瓶子?
薑嬛看著倒地不醒的男人,難以置信地看向手掌。
不行!她要趕緊逃走!
否則這一幕要是被傅延煜那群小跟班看見了還不得把她丟海裏喂魚?
越想越害怕,薑嬛顧不得手上的傷口,小心翼翼溜到機艙門口。
一二三四五六七。
七個人並排站著,一個不差。
這可愁死薑嬛了。
轉念一想,心中來了一計謀。
莎莎,對不起你了。
打開機艙,喚進來了陸莎。
機艙大門再次打開,從裏麵悠悠傳來薑嬛的聲音。
“莎莎,我肚子餓了想吃東西,你去給我買點東西來。”
話音落下,從裏麵走出穿著白襯衫藍色製服裙的女人,隻不過她的頭上帶著一定大大的帽子,蓋住了大半張臉。
眾人皆有疑惑,可是考慮到機艙裏還有少爺,眾人也就打消了疑慮。
“陸莎”戰戰兢兢地走到拐角,然後再也不隱藏了,像個亡命之徒般的奔跑起來,直至消失在整個夜色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