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四十一章 魔化,慷慨赴死
君天淵皺起了眉:「閉嘴。」
「看來你已經知道了。」花無暇滿口鮮血的說出了一個決裂的話語,鳳眸中確是笑道:「殺了我。」
雲九幽心裡一痛。
生魔環這般強大而直接的灌入魔氣,他怎麼可能控制。
用不了多久,他身上的封魔紋便會被魔性壓制。而他的身體也會漸漸的不受自己控制,受到生魔環的控制。生魔環渴望力量,渴望源源不斷的新鮮血液,渴望變得更加強大。而他也會變得嗜血殘忍,殺戮,成為一個毫無感情只戀慕血腥的機器。
所以,他在這般做的時候,就已經做好了赴死的準備。
君天淵看著他,皺起了眉:「不行。」
雲九幽看著渾身縈繞著魔氣的花無暇道:「或許我們還有其他的辦法。」
花無暇慘然一笑:「小九,我就知道你捨不得我,我又何嘗捨得你呢?可惜,我們今日註定天人兩隔了。」
難得,君天淵沒有出言懟他:「莫要說這樣的話。」
雲九幽搖頭,堅定的說道:「不,一定還有辦法的。」
花無暇渾身上下的魔氣更甚了,一抬頭,仰天魔嘯,似乎就要起身攻擊在場的眾人。君天淵用金色的靈力枷鎖將他困住,阻擋了他的行動。
花無暇被那靈力枷鎖硬生生的扯住,跌落在地上,眼神再次恢復了清明:「君天淵,磨磨唧唧的是什麼意思?你是雲霓之境的帝君,你就應該身負整個雲霓之境的安危。我撐不了多久了,生魔環的力量太強大了,到時候我會變成新的魔主。不用一個時辰,你便殺不死我了!」
毫無疑問,他不是在說笑,而是說的事實。
可是,誰也無法接受這個事實。
親手殺了他……
花無暇見君天淵還不動,大嘴巴一張道:「墨初,你來,你殺了我!」
他們下不了手,他不知道是該生氣,還是該感覺到幸福。
可是,他真的撐得很辛苦,很辛苦。
他害怕自己的意識會不知不覺中消失,然後,大開殺戒,他好怕自己會在魔氣的控制下傷了他們!
墨初此刻滿臉都是封魔紋,他也因為魔氣的侵襲戾氣暴漲。可是之前花無暇給他繪製的封魔符咒,尚且能夠抵擋魔氣的侵襲。
「花公子,我……」
墨初也拚命的搖頭。
花無暇大喝:「你不是說要聽我的命令嗎?現在我就命令你,撿起你的刀,殺了我!」
嘶吼間,戾氣更甚,口中鮮血四溢,染上了那絕世傾城的臉頰。
墨初咬牙,撿起了自己的佩刀,卻一步也邁不動腳步。
「走開,走開,大壞人,快點走開!」
一個稚嫩而嬌俏的聲音,語調之中儘是憤怒。
這是誰?
雲九幽看向周圍。
就在這個時候,一道靈光從天兒降,猶如冰螢一般冰藍色的光芒。它渾身熒光,輪廓是一個清秀可愛的小姑娘,看上去十分稚嫩。她擋在了花無暇面前,抬手間,一道憑空而出的冰牆便出現了,將花無暇整個人硬生生的冰封在了厚厚的玄冰之中,身上的魔氣也一併被鎮壓了。
這突然而來的變故讓所有人大驚。
墨初立刻就要出手去砍那冰藍的女子。
那冰藍色的女子發出稚嫩而溫柔的聲音:「你,你這個壞人,你要幹什麼?」
墨初低頭看了一眼自己手裡的刀沒有說話。
君天卿面對這突然冒出來的女子柔和的說道:「敢問姑娘是誰,此番又是要做什麼?」
那冰藍色的光亮女形道:「這都看不出來嗎?我當然是要救他啊。」
她聲音雖嫩,但是說的理直氣壯。
雲九幽看著被冰封的花無暇。
他臉上的魔氣都彷彿被封印在了這冰牆之中,紅衣美顏,整個人化作了冰牆中最美的畫。但是,他臉上的封魔印也再次清晰起來,面目表情也變得柔和了一些。
她,應該是真的想要幫他!
「他為了我捨身,我怎能棄他不顧。倒是你這人,壞的很,你怎麼捨得殺他。我方才躲著,就是想看看,你們到底誰是忠的,誰是奸的。日後,他若是出來了,自然會離你遠一點。」
雲九幽和君天淵相識一眼,得出了一個相同的結論。
玄冥洞靈!
紫煙是丹靈,形態便與她相似。這女子,便是這玄冥洞化作的靈身。
白清能夠魔化它,自然是它已經生出了靈識。而且,這洞靈似乎不簡單,對於魔氣鎮壓似乎有一點辦法,否則她也不能在魔化與被魔化邊緣殺了人,又自行清醒。
害死那些妖獸和修者,非她所願,這筆賬還是得算在白清的頭上。
君天淵道:「那他什麼時候能出來?」
那玄冥洞靈不悅的看向君天淵:「反正你們也要放棄他了,他就算出來了,也跟你們沒有關係。要不是看在你們殺了那個壞女人,我現在就將你們揉成臭泥巴。」
沒有生魔環的魔氣,若是在外面對戰,她這話一定是假話,大話。
而如今,在這玄冥洞中,她若是拚命確實能夠做到這一點,也就是兩敗俱傷的結果。
她已經成型,如果利用生魔環,她的實力能夠再上一個檔次。可是,她似乎不願意被白清利用,拚命掙扎,還損了一些修為,倒是一個出淤泥而不染的洞靈。
雲九幽看著那玄冥洞靈嗅到了一絲絲八卦的味道:「他是我們的朋友,我們是不會放棄他的。不過我們方才也是真的找不到救他的辦法,多謝姑娘拔刀相助。」
玄冥洞靈看向雲九幽,眨巴了一下眼睛:「你這個小姑娘,倒是有禮,既然是這樣,我就原諒你們了。」
雲九幽想笑。
她叫她小姑娘,但是但是看著這化形的外貌,她比她還要小几歲。
「他想要出來,只能將那黑圈圈的魔靈慢慢鎮壓一些。用我的千年玄冰,大概四五十年也就出來了。」
四五十年……
雖然對修者來說四五十年並不長,但是就這樣困著,也不好受。不過,這與性命相比,又算的了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