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六十四章 一頭汗,耕地了嗎?
莫問沒有回答,看著這深淵峽谷的一切,心裡風起雲湧。
慕容卿,竟然是他的孩子。
而且,這還是一個十分特別的孩子。
想到這裡,莫問的眼神忽然間就變了:「走,快隨我去西嵐國!」
月影覺得今天自己一天都不知道東君到底在說什麼,那張清秀的臉上全部都是莫名其妙:「東君,你不在這深淵峽谷里懺悔了嗎?」
莫問大喝一聲:「懺悔個屁啊,天都快要塌了!」
而且,他最重要的人,最該懺悔的人也會有危險。所以,他絕對不能再在這裡當鴕鳥了,要勇敢的站出來,保護好自己最重要的人。
月影見莫問爆粗口,也沒敢再多說一句廢話,任由他拉著就跑。
雲九幽再次回過神來的時候,已經到了另外的一個地方。
放眼望去,整個眼底都是料峭的山,可是那山有些奇怪,竟然沒有一顆植物,甚至連鳥獸昆蟲都沒有,顯得異常的寧靜。天空中還有一輪昏黃的太陽,應該是快要落下,顯得有些昏黃和無力。那種光,伴隨著這放眼望去的荒山,帶著一絲決裂的美。
「這裡,是什麼地方?」
心中所想,毫無顧忌的問了出來。
君天淵道:「那邊是君家的禁地。」
雲九幽:「……」
誰約會會在荒山上,眺望自家禁地的?這君天淵果然跟正常人不一樣。
「那邊便是禁地的核心,這裡因為封印了一個魔王,所以整片山脈都因為他滔天的魔氣變成了如今的樣子。」
雲九幽聽過月影說過這個魔王,亦知道君天淵的宿命。
既然她選擇了他,那麼不管什麼事情,她都願意與他共同去面對。
不過,現在這個時候,說那人或者說這種事豈不是煞風景?
君天淵手一動,一件外衫便出現在他手中。輕輕一抖,外衫被放在了黃色的土地上,他拎著食盒,自顧自的坐下,然後拍了拍身邊的位置,讓她坐到他身邊:「這裡沒有人會來。」
換言之,這裡,只有他們。
雲九幽既然看明白了他的意思,自然也是乖順的走到了他的身邊,坐下。
乖順到不是因為別的,而是因為他手中的食盒。
既然睡了那麼久,肚子餓,也是十分正常的。
君天淵雖然有些冷清,但是意外的符合她的心意。
既然他尋了這一出,荒山落日的美景,帶來上好的美食。那麼她便安安靜靜,相互依靠,吃了這美食順便欣賞他的顏值,為之秀色可餐。
雖然不甚浪漫,但是卻覺得讓人十分的安心,舒適。
食盒裡的東西都是她喜歡的,甚至還是熱的,不知道是不是因為他一直不斷的輸送靈力的緣故。
君天淵的溫柔是冷清的,甚至讓人一眼看去有些涼薄,但是她並不討厭,甚至覺得十分的舒服。
想到這裡,雲九幽停住了不住往自己的嘴裡輸送美食的筷子,從那盤精緻的碗碟之中拿夾了一塊紅尾的蝦仁,放到了他面前:「這蝦仁炒的不錯,要不要吃一個?」
沒錯,她就是故意的。
想要看見君天淵被主動餵食這種事逼的微囧的樣子。
果然,君天淵坐在那裡就不動了。
一雙冷清的眼睛,就這般盯著那雙銀子,半天都沒有反應。
雲九幽原本以為他會皺眉,會說兩句,卻沒有,就好像沒有看見她的舉動一般。自覺無趣,將筷子上的蝦仁喂進了自己的嘴裡:「不吃拉倒,我自己吃,這蝦仁確實不錯……」
只是食物剛剛入嘴,話還未說完,就感覺眼前人影一晃。
一種強勢的氣息,已經侵襲到自己的面前,夾雜著狂風暴雨一般的輾轉。
一顆晶瑩的蝦仁,在兩人之間傳遞,帶著一絲鮮甜。那人吻的動情,霸道,卻又有拚命想要剋制的溫柔。
唇齒邊溢出他冷清的回答:「確實不錯,美味至極。」
雲九幽感覺到一絲絲的害羞。君天淵這話究竟是說什麼呢?是說她,還是那顆在他們之間被硬生生的攪碎的水晶蝦仁。
好像,也不是那麼重要的了。
那吻突然而來,她開始是震驚的。但是,摟著自己心愛的人,漸漸的回過神來。這君天淵真是過分,明明答應自己沒有得到她的允許,便不準親吻她的。現在,又食言而肥!
不行,她可不能這般沒出息。
但是,現在就這樣打斷,好像確實挺可惜的。
這個吻,她也想要。
想到這裡,雲九幽決定反客為主,伸手勾住了那人的脖子,兀自坐了起來,整個人坐在了他的膝蓋之間。挺直了腰板,甚至比那眼前的人還要高一點點,然後以自己的方式開始回應這個甜蜜而具有一絲侵略性的吻。
那人似乎也有些驚訝,因為她這樣的動作彷彿受到了天大的鼓舞。那雙冰冷如霜雪的眸子,此刻彷彿燃起了滔天火焰。抱住面前之人那纖細的腰肢,微微用力,簡直像是要將那它揉碎。
吻了一陣,雲九幽只覺得自己頭昏腦漲,呼吸困難,卻有彷彿整個人都陷入了蜜糖之中,沉淪。
君天淵微微抬頭,那雙眼睛里的火焰越來越深,幾乎快要將他燃燒:「幽兒,放手。」
怎麼會這樣,他方才差點失去理智,在這個地方對她做出不該做的事情。
他不該如此,她應該得到最好的。
雲九幽得到了空隙,終於呼出了一口清爽的空氣。聽見君天淵的話,這才發現,自己的手還是僅僅的攀附在他的脖頸之間。
她臉頰微紅,有些發燙,看見君天淵的樣子,忍不住笑出了聲。
「天淵,你這是耕地了嗎?怎麼一頭都是汗。」
要知道,平素他都是冷清無比的樣子,看上去一副神聖不可侵犯的感覺。這個形容可能有些不對,應該是生人勿進,靠近者死。
不管是什麼事情,總是能夠保持優雅。
即便是幫他醫治嗜心毒的時候,他亦是如此。可如今,那緊繃的身子,還有額上的汗,微紅的耳朵,看上去竟然有那麼一絲絲的狼狽,一種極其可愛的狼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