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八十一章 故人,嘴臭依舊
雲九幽得知前來之人是魂宗的人之後,也微微一驚。
可是她的眼睛,卻一直都注視著眼前的那個為首的女子。
異瞳,可以清晰的看見她黑色連身帽下面的臉頰。這個人不是別人,正是——陸綺月。
陸綺月沒死她是知道的,因為她手臂上的詛咒痕迹還在不停的擴散。可是,讓她覺得驚異的是她會在這個時候出現在自己的面前,而且與這與她關係複雜的魂宗站在了一起。
陸綺月不可能是魂宗的人,因為如果她如果真的是魂宗的人,那麼她一開始就肯定會知道鳳紋血玉扳指,也會知道幻靈一族的事情。
按照她的個性,必定會各種折磨,為了得到這些。
而那時候,她想要的卻是她的靈根,以及雲家小姐的身份。
至於現在為何他們會糾纏在一起,那肯定是在她用傳送捲軸逃出西嵐國之後的事情。
她今日為何會出現在這裡?難道是早有計劃?還是說,韓宿將她引誘到這裡,為的就是現在。
想到這裡,他看向韓宿。
韓宿似乎在雲九幽眼中看出了質疑:「沒有。」
他不是什麼好人,所以根本不會在意自己的名聲是好是壞。魂宗的人出現在這裡,他確實不知道。
韓宿說沒有,她的的確確相信了。
說實話,若是真的是韓宿,他此刻怕是要得意的大笑起來,然後在她面前奚落她。
可是,他並沒有。而且,他對於魂宗的人前來,第一眼見到的時候,那驚訝也是真的。
陸綺月帶著黑色連身帽看向旁邊的人:「看來你倒是有些本事,說能找到她,便真的找到她了。」
雖然她覺得即便找不到也無所謂,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
西嵐國在,雲家在,她始終是要回來的。
但是現在好,讓她這麼簡單的找到了她。
雲九幽,這一次你不會在向雲家那樣好命了。
假扮雲九幽那次失敗,都是因為陸安長那個沒用的東西不聽她的話,沒有將這個小賤人殺掉。這一次,她好不容易又抱了一棵大樹,沒道理再蠢到讓雲九幽跟攪和黃了。沒有殺了,所以,這一次,她一定要親眼看見她死,否則怎麼可能安心。
那男子淡淡道:「姑娘與她身上有相同的氣息,血脈之中也有相連,自然是很好找的。」
陸綺月聽見這話,臉上儘是得意。
她的氣息?沒錯,因為那三年用她的血來濡養自己的筋脈,身體,所以自己的身上有著與她相近的氣息,甚至可以瞞過滴血認親。也正是因為這樣,她能夠打開花媛手裡的盒子,花媛這才越發認定自己就是她故人的女兒。
陸綺月看著雲九幽,看見她那雙紅色的眼眸更加得意起來,想要向她炫耀:「雲九幽,好久不見啊。」
今日,她早已今非昔比,現如今她帶著這麼多人來,想要碾死她就如同碾死一隻螞蟻一樣簡單。
但這一切其實原本都是應該屬於雲九幽的,她只要這樣一想,就覺得越發的得意,也越發的嫉妒,越發的想要雲九幽就這樣死在她的面前。
「我可是你的一位故人,你可記得?」
雲九幽看著她黑色連衣帽下的笑,便知道她心中的得意與張狂。
她看得出,陸綺月似乎已經與從前不一樣了,甚至可以說是脫胎換骨。以前的她,資質平庸,修為自然是不怎麼樣的。
可是,如今她的修為與她不相上下。
要知道,她方才是用了增靈捲軸的,修為距離臻入化境不過一步之遙。而她竟然也這般……這可能與她身後的魂宗脫不了關係。
「原本不知道,但是你一開口我就知道了——陸綺月。」
現在陸綺月已經站在她面前,身後還跟著這麼多實力強悍的魂宗弟子,按照她的個性,是絕對不可能放過她的。所以,她必須要小心謹慎,找個機會,逃跑。
她從來不覺得臨陣逃跑是什麼丟人的事情,她信奉的是,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活著,才是最重要的事情。
可眼前這麼多人,每一個都是她打不過的,想要靠著嘴遁,根本不可能。
既然不可能,那又何必那麼溫柔體面。
對於這對面之人小人得志的嘴臉,她真的是不吐不快。
陸綺月原本就在最前面,聽見雲九幽的話,又往前走了兩步:「是嗎?原來我給了你這麼大的威脅力。」
這麼久以來,雲九幽就如同一根刺,扎在她心裡,讓她寢食難安,讓她焦慮狂躁。
所以,她也絕不允許雲九幽過的好。
如今看來,雲九幽也一直視他為眼中釘,肉中刺。
她就是要她也仇恨她,且恐懼擔憂她,時時難忘。
「威脅?你是在開玩笑嗎?陸綺月,你有什麼資格威脅我,簡直太當自己的是一回事了。」
雲九幽淡定的說道。
「至於怎麼記得你……難道你忘記了?我以前就說過,我這人素來鼻子敏感,一旦聞到什麼特殊氣味的東西,就會覺得難受。就你說話嘴裡的那味道,實在是讓人聞過一次就記憶深刻,比茅坑都還要凌冽三分。我真心實意的拜託你,趕緊閉上嘴巴,否則我就要吐了。」
說完,立刻假意乾嘔了幾聲。
原本氣氛十分緊張的,竟然因為雲九幽的話,變得有些微妙。
韓宿半躺在地上,呼吸微弱。
他方才還覺得雲九幽對他簡直就是氣死人不償命。
現在看來,她已經對自己的夠客氣了。
雲家和陸家的事情,他雖然沒有刻意去思考過,但是卻也是知道的。
這陸綺月假扮雲九幽想要得到雲家的資源,卻被雲九幽找了回來。那時候,范壑便書信前來告訴自己,他有意去推波助瀾,坐山觀虎鬥,最後陸家家破人亡。
可最後,這雲九幽在完全沒有後盾的情況下,全憑著自己的本事,恢復了自己的身份。
這丫頭,的確有本事。
想到這裡,韓宿心裡有好過了一些。
畢竟,有人和他一樣這個丫頭比下去了,輸的慘。但是他與那人是有本質區別的,那區別就是:他這個人,輸得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