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九章 復活,微笑的屍體
雲九幽不由得開始同情這個所謂的聖女。
君天淵卻微微挑眉:「深情?」
雲九幽知道他是在促狹方才在石門說過的話,那時候他以為這個男子是個用情至深的深情好男人。
毫無疑問,這聖女肯定是倒了八百輩子的大血霉才遇上了這樣的人。
其實,雲九幽也知道這只是她看著眼前的這些做出的猜測。究竟事情的真相如何,畢竟已經過去幾千年,根本就無從知曉。是非對錯,也沒有人能夠說得清楚。
甚至,畫這畫的人,建造陵墓的人,還有寫上這字的人到底是不是同一個人都難說。
君天淵也沒有說話,眉頭微微輕皺。
傳言說,幻靈一族滅族之前的聖女,是幻靈一族最強大的聖女。現在看來,就是眼前這個一位了。而那蠱雕守護的不過是聖女的陵墓,而不是什麼寶貝了。
只是這陵墓設計的極為有意思,雖然沒有機關,卻猶如銅牆鐵壁。即便有人無意間闖入,進來之後,便再也無法使用靈法。他們無一都只能像石門外那些枯骨一樣,找不到路,困死在這地洞里,更不要說是進來了。
除卻這建造這墓穴的人,沒有人看得見裡面的東西。即便是摸索到石門,拍打一番,也看不見突然間冒出來的半透明的人,更分辨不出那些口型提出的莫名其妙的問題。
唯獨她有異瞳,這才破了這個死局。
她是幻靈一族的後裔,而棺槨裡面的人是自己這一族最後一任聖女。
果然,遇人不淑比終生不嫁更可怕。
雲九幽看著聖女,思索了片刻,輕嘆一聲,對著那重重的鞠了三個躬。
傳言中幻靈一族已經是好幾千年以前的事情了,所以,不管是聖女也好,還是滅了幻靈一族的人也好,恐怕現在都已經化作黃土。
「聖女大人,安息吧。」
說完,她將手輕輕的放在了那棺槨之上。
手碰觸到天冰靈石頓時被那攝人的寒氣所傷,一滴鮮紅的血落在了那靈石之上:「嘶……」
君天淵連忙上前,皺起了眉,將她的手握住手中:「這是天冰靈石,風鸞大陸應該是沒有記載。它十分稀有,卻帶著極其強烈的寒氣,是作為棺槨的最好材料。用他封存,可以保證屍體萬年不腐,不壞。」
「額。」雲九幽不認識天冰靈石,看著君天淵的姿態,連忙擺手:「天淵,沒事的。」
君天淵卻不容她多說,直接將那手指放在了自己口中。輕輕的吸了幾下,吐出了兩口血。
一根手指被這般含在了口中,那是一種被包裹住的暖意。明明只是手指,雲九幽卻覺得臉上帶著一絲灼燒,耳根也燙的不行:「只是一個小傷口罷了。」
君天淵道:「小傷口?」
雲九幽不明所以,看向了地面。方才被君天淵吐出的血竟然帶著一絲絲的藍色,是寒毒。
雲九幽:「……」
她一個大夫,竟然慌亂到要讓君天淵來告訴她有毒。
果然,她今日一定是被鬼迷心竅了。
「我們還是想想如何打開禁制吧!」
這裡竟然是陵墓,估計除卻這些華麗的陪葬品之外,應該沒有其他的東西了。不管他們來的初衷是什麼,現在出去才是最要緊的。
原路已經被封住了,而那最後一道門的守護幻影方才也消失了,原路回去肯定是不可可能的了。
那麼,當務之急就是要解開禁制。
話落,君天淵點頭,兩人便在房內四下打量起來。
她走到棺槨的後面,正在打量的時候。忽然間就感覺身後有異動,連忙閃身。
只見,攻擊她的人確實那中年婦人的屍體。
那婦人臉上還帶著方才撫觸棺槨之時溫和柔美的微笑,只是這微笑的時候,竟然提著一把不知道從哪裡摸出來的尖刀,就要往她身上刺。
另外一邊,那七八歲的孩童也與君天淵斗在了一起,同樣帶著他們臉上那詭異的笑容。
雲九幽看著那美婦,手上沒有遲疑。
這些人雖然是幻靈一族的人,可是現在的他們,早就已經算不得是人。被人做成傀儡娃娃擺在這裡,強行微笑,對她們而言,原本就是一種侮辱。
方才,她便有一種想法,只要出了這地宮,便放一把火將這裡全部燒掉。
讓這些幻靈族的人都可以徹底入土為安。
想到這裡,那雙紅眸變得更加明亮:「先輩,對不住了,安息吧。」
說罷,那手再無遲疑,一個迴轉便奪下了那美婦手中的匕首。匕首刺去,對準的是那美婦的肩頭。
瞬間,那匕首刺穿了肩頭,卻沒有留下一絲一毫的血。
美婦任舊保持著那般微笑,退了幾步。
就在這個時候,其他房間的那些幻靈族人也全部都跑了過來,每個人都開心愉悅的笑著,擺出了攻擊的姿態。
這地宮裡的人全部都動起來了,全部都要來攻擊他們!
君天淵則一掌將那糾纏他的孩童拍飛,那強悍的一掌,直接拍碎了那孩童的半個肩膀,這次來到了雲九幽身邊:「沒事吧?」
雲九幽挑眉:「能有什麼事?「
這地宮裡不能使用靈力,對她來說,應該算是一件有利的事情。
這些都是幻靈一族的先輩,傳言中幻靈一族靈法強大且詭異,若是她們能夠使用靈法,她十有八九是打不過的。但若是拼身手,她是穩穩妥妥的佔據了優勢。
君天淵這話,是看不起她嗎?
君天淵道:「我知道你人沒事,今日你站著就好,這些……我幫你殺。」
說著,從雲九幽手裡拿過了匕首,直接上前,一斬便砍下了那美婦人的頭。
雲九幽微微一怔。
她頓時明白了君天淵的意思。
他不是覺得她無法對戰他們,而是……考慮她的心情。
想到這裡,她心底暖暖的:「我才沒有這般脆弱,既然我是幻靈一族的後人,我便有責任送他們入土為安!」
話落,再次迎了上去,順手撿起一個尖利的燭台,朝著最近的一個男子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