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六十章 信任,暫時不能取消婚約
雲九幽瞪大了眼睛,看著君天淵姿態優雅的喝著自己手裡的粥,那愜意的表情,看得他想要打人。
好好的吃飯,怎麼就變成了餵食?
直到那粥全部喝下,君天淵才鬆開了她的手:「味道確實不錯,軟糯適中,香甜可口。」
雲九幽使勁的將碗放在了桌子上,發出清脆的響聲,一雙紅瞳看向君天淵有明顯的不滿:「你要喝就喝,自己沒手嗎?」
喝個粥還要她喂,這是什麼大少爺風範。
而且,這是乾貝青菜粥,明明是鹹的,又不是冰糖燕窩粥,他怎的就吃出了香甜的滋味。
君天淵不答,只是拿起筷子開始吃菜。
那姿態優雅,但是吃的也不少,似乎心情不錯的樣子。
吃過飯之後,雲九幽便去了前門,雲陵城早就已經準備好了馬車在門口。
上了馬車,雲陵城臉色便變了一些,俊朗的眉宇帶著一絲凝重:「幽兒,上次你讓我查的事情我已經幫你查好了。」
說完,從懷裡掏出一張紙,紙上畫著一柄箭。
那日,在燈會之上想要秘密暗殺她的人究竟是誰,她還是要查一查的。
她有異瞳,所以在那箭襲向自己的時候便看得清楚,記的清楚。回來之後便畫了下來,讓雲陵城幫忙查證。
雲陵城看著雲九幽,做出一副為難的神情。
雲九幽看出了他的不自在:「哥哥,你想說什麼?」
雲陵城咬了一下唇:「我若是說出來,你莫要傷心。」
傷心?難道不應該是擔心?
雲九幽皺眉:「哥哥儘管直說。」
雲陵城一咬牙:「這箭是太子親衛的箭,而那些親衛屬於最貼身的侍衛。所以,幽兒所言意圖暗中傷害你的人……很有可能是慕容卿。」
雖然在幽兒身份還是陸綺月的時候,太子便對她好似十分的關照。
可是,這暗箭究竟又是怎麼回事呢?
皇家之人,原本就心機深沉,他們看見的未必是真的。
不過,現下幽兒與君公子已經……退婚的事情,是遲早的。
「妹妹別難過,剛好你現在已經有了君公子。太子與我雲府素來有嫌隙,最初沒有退婚也是因為怕耽擱妹妹的名聲,之後又因為陸綺月堅持不肯退婚。現下,剛好找個機會將婚退了,也可保障妹妹的安全。」
雲九幽挑眉:「什麼叫我有君公子了?」
君天淵什麼時候是她的了?根本就沒有的事情好嗎?
雲陵城看向自己的妹妹,那眼角的眉一挑一挑的,意味十分明顯了。
他都看到了,讓她別再裝了。
「妹妹與君公子的癖好,不不,生活情趣。咳咳……倒也相配,合適,合適。」
若是將來他的娘子要和他這般玩,他絕對不可能妥協。
雲九幽臉上全是大寫的問好。
君天淵的生活情趣?這本身就是一個天大的笑話好嗎?君天淵有什麼生活情趣,不言不語嗎?
但是看著自家哥哥的表情,還是覺得有些頭疼,伸手按了一下太陽穴:「這個暫且不說,方才哥哥說慕容卿與雲家有嫌隙?」
她怎麼一點都沒有看出來?
雲陵城這次沒有再遲疑:「這件事幽兒遲早要知道的。當初,慕容卿的母親名為蔣欣然。年輕之時十分貌美,與我的父親雲河……」
這個故事很長,雲陵城卻說得十分隱晦,但是雲九幽還是聽懂了。
蔣欣然與雲河有一段舊情,兩人甚至互許終身。
可是蔣欣然的父親卻為了仕途,將蔣欣然送給了當今的皇上,讓她成為了皇上的女人。
雲河在一次征戰之後回來,發現自己心愛的女子已經嫁人,心裡十分難受,便按照雲義的安排與一世家女子成婚。
婚後相敬如賓,漸漸的生出了情誼。
那情誼雖然不是年少那般的炙熱濃烈,但卻也是和諧無比的。
所有人都知道,兩人心中還有彼此,卻只是藏在了心裡。
直到有一日,卿心殿失火。
就在那場大火之中,蔣欣然殞身,而慕容卿眼睛被烈火灼傷,失明,還毀了容貌。
那日,追查縱火真兇之時發現雲河曾經出現在卿心殿附近,且喝的爛醉如泥。
那時候,所有的矛頭都指向了雲河。
說雲河愛而不得,又因為醉酒,所以情緒激動,一把火將卿心殿燒了。
雲河雖然一再否認,但是所有人都這般說,說的太久,連他自己也不敢肯定當晚究竟做了什麼事情。
這件事雖然有無數人的揣測,卻並沒有人能夠完全證實,也沒有真的親眼看見雲河放了火。
所以,這件事成為了懸案。
皇上體恤雲家的戰功,硬生生的壓下了輿論,讓所有人都不要再提及此事,這件事便慢慢的消失在西嵐國的皇城之中。
可是,從那以後,慕容卿便沒有再跟他說過一句話。
在幽兒回到雲家之前,一直都是這般。
也許,慕容卿喜歡的是她這個人,能夠接受她陸綺月的身份,可是卻無法接受她是雲九幽的事實,才引出了這次的暗殺事件。
雲九幽皺眉。
沒想到,雲家和慕容卿竟然還有這樣一斷往事。
當時的事情究竟是什麼情況,時過境遷,已經無從知曉。
而且,兩個最重要的當事人也已經化作了塵埃。
雲陵城再次開口,眼中帶著幾分急切:「幽兒,我爹爹絕對不可能動手燒了卿心殿。我爹爹,素來溫和,他的性子更像奶奶。作為將領,爺爺總是說他威風之氣不夠,一輩子也不可能做到叔叔那般。」
爹爹也曾要強,想要爭。
可是沒多久便看開了。
但是叔叔遠走之後,他還是毅然決然的扛起了雲家的重任。
他有責任心,對誰都很好。這樣的一個人,怎麼可能做出那樣的事情。
「別的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既然如同他們說的那般喜歡那裡面住著的那個人,又怎麼可能放火去燒了她,毀掉她的一切。」
雲九幽沉默了。
這些事情,永遠也得不出一個究竟了。
「哥,我相信慕容卿不會是要殺我的那個人,就如同你相信大伯不會動手燒了卿心殿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