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三十八章 一死,一生不如死
范壑聽見這話,眉頭微皺,精明的眼裡有一道難明的光:「莫問,莫問,便是讓人不要問他,問關於他的一切。」
范如蘭皺眉,眼裡儘是輕蔑:「那別人憑什麼說他是神醫?依我看,說不定就是一個浪得虛名之徒罷了。」
范壑輕嘆卻十分謹慎:「這個神醫莫問我也不知道是誰,但是我心裡有一絲揣測,卻又總覺得不太可能。我曾經出口試探過雲九幽,她極其聰明,並未透露出任何的信息。至於他的毒術,我不是很清楚。不過傳言中,他擅長救人,煉丹,毒藥這個方面應該是我更勝一籌。」
說著,他露出自負驕傲的神情。
范如蘭聽自己父親這般一說,臉上的得意之色更甚,旋即想到今日之事,臉上又是一黑:「爹爹,今日之事難道就這樣算了?不行,即便現在動不了雲九幽和慕容思兩個小賤人,我也要拉錦繡閣與周家陪葬。」
一想到周桓那噁心的嘴臉,想到他的嘴在自己脖子和臉上留下的印子,她恨不得現在就再去洗幾個澡。
范壑看著范如蘭想起自己女兒回來之時的狼狽模樣,眼裡閃過一絲心疼:「蘭兒,你放心,爹爹一定會為你報仇的。只是今日慕容思到慕容書那裡說了今日之事,提到了錦繡閣,若是我們對錦繡閣下手,恐怕惹上麻煩。而且,這件事原本便與錦繡閣無關。」
最重要的是,錦繡閣是星羅商會的產業。
星羅商會如今發展的如此之好,並且今日之事說起來與他們也並無直接的責任,要是直接這般惹了他們,反倒不好。
范如蘭聽自己的爹爹不願找星羅商會的麻煩,立刻就不高興了:「爹,你不疼女兒了。」
范壑連忙伸手拍了拍范如蘭的肩膀,似乎在安撫:「蘭兒,你是這個世界上唯一一個留著我的血脈的人我怎麼可能不疼你。」
這話一出,范如蘭肩膀微微一抖。
彷彿想起了曾經范壑用毒蟲驗證他們兩人血脈之事。
最初,她也曾很愛自己的娘親,心疼她娘親。
記憶中爹爹總是不在家,回來之後便喜歡喝酒,然後打罵自己的娘親。
每次父親離家之後,娘親便一身都是傷,有時候爬都爬不起來。
但是直到娘親被殺之後,父親便將曾經對她的打罵全部都放在了自己身上,那些話蠶食了她的心,讓她覺得這個女人確實是該死。之後,父親還用毒蟲在自己身上做了無數的實驗之後,那愛便轉化成了恨。
但是驗證了血緣之後,父親再也沒有打罵過她,對她特別的好。
現在想想,她唯一感念那早就記憶模糊的女人唯一的一點,就是幸好自己不是她偷人生下來的孽障,否則她早就也隨她一起死了,甚至死的更慘。
「你放心,周桓做出有傷我女兒的事情,那麼他的父親母親便是教子無方,自然是該死;而他的兄弟姐妹,同是那敗類父母教出來的,自然也不是什麼好東西,當然也該死;而他家裡的丫鬟僕役,為了要對自己的主人盡忠,自然是也該隨他們而去。」
這話一出,范如蘭臉上的表情緩和了不少:「爹爹可是已經想好了對策。」
范壑道:「這是自然。」
范如蘭嘟囔了一下嘴道:「只是便宜了那雲九幽和慕容思。」
范壑陰謀一笑:「這件事的目的意在雲家!這件事完成,雲九幽受到牽連,雲家也可能獲罪,蘭兒現在感覺可好些了。至於慕容思,我向慕容書說了宗主兒子的事情。慕容書還當這是一個天大的好事,一心想要憑藉著自己的女兒攀上歸雲宗呢。」
范如蘭臉上儘是惡毒的笑:「是嘛,那真是太好了。」
雲九幽會死。
慕容思會生不如死,真是太好了。
宗主的兒子,那可是一個極其恐怖的存在,歸雲宗人人皆知,卻不能對外界提起一絲一毫,否則便是背叛宗門,其罪當誅。
他原本就不是什麼善茬,經常做惡,草菅人命對他來說便是樂趣。但之後,修鍊邪功將自己與妖獸同化,現在幾乎已經不能稱之為人了,變得人不人鬼不鬼。
現在的他,生性淫亂,且好虐殺,極其殘忍。行為難以控制,簡直就是一個十足的變態。
父親當初被宗主保下,便是為了想要父親救治他的兒子,只不過他太嚴重,父親只能用毒來壓制。
大多數時候都被關在歸雲宗的一個偏殿,每日都會送出許許多多的女子以及孌童的屍體。
這個慕容思嫁過去,他即便看在是正妻的份上不要了她的命,也會讓她半死不活。
這般想想,倒是比雲九幽的下場還要凄慘呢。
不過,她心裡怎麼就那麼的爽呢?
說完,又伸出手摸了摸自己女兒的頭:「蘭兒,你是我的女兒,我自然是會為你出氣。」
范如蘭攔住自己爹爹的腰道:「還是爹爹最好了。」
范壑看著外面的月亮,那雙精明的眼睛微微閃著寒光,唇上的八字鬍一動一動。
原本想著讓那老狐狸主動來找他,爭取最大的利益,現在看來,是時候要主動出擊了。今日去皇宮,還是有收穫的。
雲九幽醒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早上。
昨夜睡的真好,這會醒來便感覺十分精神爽利。
月影站在門口,聽見有屋內有動靜便問道:「雲小姐,你醒了?」
雲九幽聽見月影的聲音十分高興:「月影,你回來了?」
月影應聲道:「是,我這就去叫丫鬟來替你洗漱。」
只是,那聲音怪怪的,似乎是在憋著笑。
雲九幽察覺出一絲怪異,問道:「你進來!」
月影立刻跪在了地上:「月影不敢。」
雲九幽微微皺眉:「不敢什麼,我穿著衣裳呢!」
她昨天晚上在外面就睡著了,應該是君天淵送她回來的。想是回來晚了,便沒有叫丫鬟來替她更衣,所以她便是這般合衣躺了一夜,不過睡的倒是還算踏實。
這陽光明媚的,正是起床的大好時候。
只是,這月影的表現怎麼這般莫名其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