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六章 有規有矩破天地
三個月後，越支城出現雛形。
柳雨言在門前插下一棵仙柳，但是已經過了一個月，這棵柳樹依然沒有一點生機。做為五柳門的弟子，柳便是她們的身份。這種五葉三清柳是五柳門中的一種上品柳樹，有清邪清毒清心的作用，柳雨言原本想催生這柳枝，讓它加速越支山的黑氣消彌，但是看來，失敗了。
柳雨言慢慢的將這棵柳樹挖了出來，看著眼前的柳杆，烏黑的柳杆上，透著一股烤焦的模樣，忽然之間心中頓生了無數的疑惑。
“為什麽會炭化？這落地柳會從深處汲取水氣，哪怕一點都會讓它生長，如何卻焦了？”
她撫摸著這塊土地，慢慢的透出一股神識，心頭有一絲異樣的感覺，這原本應該冰涼的土地，為何有一股淡淡的熱力？
她回過身，進入林牧的屋中，看到林牧躺成大字睡的正香，便沒有打擾，隻是坐在一邊，獨自對著百曉鳳尋思著，忽然間猛然站起，推醒了一邊的林牧。
“牧兒，我們必須離開這裏。”
林牧有些吃驚，揉著眼看著柳雨言，越支城的雛形正在形成，此刻忽然說離開。
“我覺得越支山要出事。”
“出事？”
“對，我們去趟山頂。”
柳雨言拉起林牧，便往外走去。
“雁兒，將細物整理一下，通知其他的弟子，如果有什麽意外，要急速逃走，逃出越支城。”
“逃？”何雁有些不明白，這事來的太突然。
“我說的意外，非常的意外，我和牧兒去趟越支山頂，一會兒就回來。”
林牧一臉疑惑朝著何雁聳了聳肩，示意自己也不明白。
越支山頂的石碑還在，但是整個越支城的黑氣已經淡化的猶如一層白霧。
“看見沒有，越支城已經隻剩下白霧了。”林牧望著白霧，臉上露出一絲笑意。
“我知道，就是因為這，我才擔心。”柳雨言搖了搖頭。
“擔心什麽？”
“你看。”柳雨言取出那炭化的柳枝，“我懷疑那不是白霧，而是水氣，我剛才嚐試和百曉鳳溝通，但是我沒有看到什麽，我看到了烈焰噴出，地火湧現，然後將整個越支山化成一片火海。”
“你說，這裏？”
林牧用手輕輕的撫摸了一下石碑，一股炙熱的感覺居然從石碑上湧了出來。
“啊！怎麽會這樣？”
“我，也不知道，但是，恐怕，這石碑的話，是另有一種意思。”
“不行，得找三大頭領談談。”
林牧的急如，三大首領自然不是很明白，因為眼前，他們都已經感覺到了一絲的奇怪的力量從體內湧出，這些從來沒有感覺到的舒暢，讓他們明白，勝利就在眼前了。
“放棄？”
“對，放棄，現在，我們去進攻大善城。”
“現在？”
“對，全部人馬，一個不留的衝出去，去搶地盤，搶他半個城，然後和他們訂立盟約。”
“你覺得可能嗎？”
“不管可不可能，都必須這麽做，因為，我們的越支山快要爆炸了，很快就會被地下的熔火淹沒，你信不？”
“不信。”
“有多少人願意信？”
“……”
“那我如果離開，你們會攔我嗎？”
“……”
“雨言，你進來。”
柳雨言從門外走了進來，“牧兒，我讓十二個師侄在大擂池的地方設了點，若有人願意跟隨我們離開，便一起離開，若是不願意，便留下，我們沒有辦法掌握他人的生死。”
“三寶我在離開越支山的時候還給你們，如果你們執意不肯走話。”
“你憑什麽相信越支山有難？”
“有規有矩破天地。”林牧淡淡的說著，“越支山的無道碑，你相信嗎？百曉鳳給雨言透露的就這一點。”
“百曉鳳是謀器，不是預言之物，恐怕，雨言姑娘是把這器物看錯了。”
“如何才能讓你們相信？”
灰神殿主不信，她站起來，“寶物我可以不要，但是越支城我想留下，無道碑的事我從來不信，雖然你離開，但城將以你命名，越支城改為牧城。”說完灰神殿主離開了議事廳。
大青園主看著林牧，點了點頭，“我隨你們一起離開，但我不是要放棄越支山，而是要攻打大善城。”
“我也隨你們攻打大善城。”大黑主表態，事實上，他要的是大善城之地，而不是越支山。
“好，我不管你們怎麽想，但是，這事就這麽定下來，十天之後，整合你們的人員，隨我出城，前往大善城。”
大善城的另一麵，林牧當初和柳雨言來到的那一片海。海灘依然那般的柔軟，忽然海麵上吹來一道輕輕的風，風刮動那如鏡麵般的海，泛著一道道波浪，柔柔的宛如少女的青絲。
“起風了。”一個白衣善道巡使看著這海麵，似乎在感受著這道風，“真的起風了，這是多少年來都未曾見過的風，居然起風了。”
沒有人應和他的話，他隻靜靜的站著，淩空而立。
“雖然隻是一道清風，但是，卻把這幅畫給吹動了，為什麽，我有一種不詳的預感呢？”
“難道，這個世界，本來應該沒有風？”
“如果沒有風，我為何知道，這就是風？”
“唉，真是一種奇怪的感覺。”
善道使者搖著頭，歎了一口氣，然後轉身飛走，離開了這片，起風了的海，吹破了的畫。
十日之後，林牧帶著約摸兩萬人馬向大善城出發，在大善城外，他遇到了一個白衣善道巡者。
“你就是讓越支山立規矩的人？”麵對大軍，善道巡者雖然隻有一人，但臉上沒有一點怯意。
林牧站在善道巡者的麵前，“我們認識？”
“對，有過一麵之緣。你來城的時候，我救過你。”
“也許，我記不清了，不過，你知道我為何而來？”
“破天地而來。”
林牧驚訝的看著善道巡者。
“紮下你的大軍，你跟我來，你敢嗎？”
林牧看著善道巡者，點了點頭，示意大黑主和大青園主就地駐紮，然後隻身帶著柳雨言，跟著善道巡者離開。
柳雨言現在發現了一個問題，眼前的這個林牧，又徹徹底底變成了那個沒有靈氣的林牧，而不是自稱豐兒的林牧，他不會禦劍，但是她相信，這個林牧和那個林牧分明就是一個人，因為此人，從來沒有離開過她。而她，也沒有離開過林牧。柳雨言曾經有所懷疑，但現在看來，這個家夥有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