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天縱門的怪任務
的確有人等急了。
那人坐在包子店的長椅上,動也不動。
半真鎮的包子店,在他一踏入的時候便聽說了,但是,有人說,包子店今天不開張,不過當他來的時候,包子店的門依然開著,開的很大。
所以,他就進來了。
店裏沒有一個人,但是也不像打庠的樣子,爐裏的火還在燒,和好的麵還擱著,餡也切好,水已燒開,這樣的一個情形,不可能是打庠,所以,他決定在這裏等,等到人回。
人回的時候,是一個人,一個年輕人,看不出有什麽修為,不過身子骨有點結實,但也算不得非常結實,那人看了看客人,也沒有吭聲,鑽入廚房,便開始做包子。
雖然他沒有站起來,但是他去知道,這個年輕人的手法非常熟練,熟練的就是這個店的主人。兩個包子放在麵前,散發著迷人的香味,“今天不收費。”
年輕人說了一句,便回到自己的櫃台上,將所有的包子,兩個兩個分好,放置著,走到門口,在門口的公示牌上前了幾個字:“今天包子免費,每人兩個。”
然後,獨自站在店門口,看著那空空的牌匾。
“味道不錯。”客人吞掉了兩個包子,添了添嘴唇,站了起來。
“這個牌匾是不是應該加點什麽內容?”下一句的時候,他已經站在林牧的身邊。
“對,我也想,是時候給他加一個店名了。”林牧這樣說。
“你想加什麽?”
“蒙記包子”
“有什麽意思?”
“隻是幫我記得兩件事而已,兩個幫過我的人。”
“嗯,人應該懂得感恩。”
那客人說完,信手憑空揮灑了幾下,空空的牌匾上便寫下了這四個字“蒙記包子”,然後便化成一道流星。
“一個修士。”林牧眯著眼看著,平凡的就像市場上賣菜的大嬸,那曾經的熱情似乎已經消散。
不過,顯然,這人並不是賣菜的大嬸。
天縱門是不給賣菜大嬸來的,因為他的方向就是天縱門。
“剛剛除去了心腹大患,所以你們的防禦比較鬆。”這人站在天縱門的山門口,淡淡的看著兩個護衛。
“你這話是什麽意思?”
“我的意思其實很簡單,要是有人來襲,你們防得及嗎?”
“放屁,我天縱門在南雲七地已經奠定絕對領袖地位,誰敢偷襲。”
這個護衛的話音未落,脖子一歪,便倒下了,再也沒有站起來。
“鼠目寸光,你覺得呢?”
另一個護衛根本沒有年到這人出手,但是聽他的語氣,已經明白什麽,褲檔一濕,撥腿狂奔,“來襲啦,來襲啦。”
“難道天縱門連個預警的設施都沒有嗎?需要用哭喊報信?”
那人說著,徑直往裏走去。
走了沒多久,那護衛終於極度恐懼中解脫出來,打出一柄信劍,在半空砸出一群炫麗的桔紅色光茫。
“都說天縱門的煙花不錯,看來不假。”中年漢子淡淡的說著,並沒有出手製住。
大約一盞茶時間,從天縱門的第二層山界飛出十個劍士,迅速馳援已經嚇的虛脫的護法,為首的一個一綹長須,頗有幾分仙風道骨模樣,“來者何人,為何擅闖天縱山?”
“你是什麽身份?說來看看。”男子不無調侃的看著來人,麵無表情。
“本座巡山長老韋應風,你是何人?速速報上名來。”
“想不到天縱門也是挺有修門規矩的,我以為就一土匪窩,身份低了些,叫錢應起出來說話。”
韋應風一聽,臉色頓時一寒,“本門尊主,豈是你這無名小卒喚得,來人,與我拿下。”
聲音一落,身邊兩個修士仗劍已經撲了上去,還沒有離開三步,便身形一挫,掉下劍來,掙紮了兩下,便斷了氣。
韋應風見狀,心中驚駭,猛的轉身,像來時一樣迅速的朝二界山逃去,餘下眾人見狀,也作鳥獸散去。
“奇怪,天縱門如此不濟?還是另有隱瞞,恐怕宗主所托非人哪。”男子說完,駕起飛劍,大搖大擺的跟著逃闖的眾修士回山。
在二界山的防護外,男子停了下來,昂著頭看著天,似乎在尋思著什麽,半晌之後,他低下頭,看著前方,“錢應起出來說話。”
“你是何人,為何私闖我門。”一個聲音高聲叫著。
“你把韋應風懷裏的那枚玉石交給他,他自然會明白。”男子似乎並不想開殺戒,也無心動武。
“應風,究竟是怎麽回事?”在韋應風的麵前,一個長須的老者,怒視韋應風。
“師兄,他胡說,我的懷中哪有什麽……”韋應風朝懷中一探,竟然摸出一枚玉石,這玉石什麽時候放進去,他竟然一點都不知道,他的汗毛瞬間倒豎,張大的嘴巴,說不出話來。
雖說他是天縱門應字輩中修為最為低下,最沒前途的一個,但再怎麽低下,也算是應字輩的人,沒有才能也有苦能,活了這麽大年紀,在眼皮底下給人放了個玉石在懷中,他能不嚇出尿來?
長須老者莫應德搶過那玉石,神識探入,竟然是一片空白。
“別費勁了,除了你們錢應起掌門,其他人是打不開的。”男子冷冷的聲音傳了過來。
莫應德不再嚐試,他知道這種加了特殊禁製的玉石尋常人是打不開的,“應風你守著,記住,不得出戰。”
“是,是,是。。。”韋應風哪敢說個不字?
奇才廳是天縱門的正殿大廳,此時的奇才廳氣氛有些緊張,除了韋應風這個廢物之外,應字輩的九修士都聚集一起,而大廳的中間隻站著一個人。
不算韋應風天縱本有十三個應子輩高手,但在突襲五柳門的戰役中,死了四個,現在剩下的這九個,可以說是整個天縱門的精髓所在。
“其實,你不必要這麽緊張,製造這麽大的場麵真不必要,我隻想同掌門一個人談。”男子淡然的說著。
錢應起被這句話說的有些尷尬,但三思了一下,便朝幾個師兄弟點了點頭,那幾個修士便退了下去。
男子信手一揮,便在奇才廳中製造出一個攀籬阻隔了他人的竊聽,然後才道,“我們隻談一個交易,這個交易成與不成,全看掌門的意思,當然,既然是交易就不會強人所難。”
“請使者明述。”
“你捉了不少五柳門的手下,其實壓根就是想要五柳門的心法和絕技,我說的沒有錯吧?”
“難道使者是替五柳門鳴不平的?”
“哪裏話,我與五柳門八拜子談不到一座山上,今天我來,是有求於掌門。”
“明人不說暗話,還請使者明示。”
“說實話,我家主人放在海天城的一個東西丟了,但是海天城唯一能夠接觸到這個東西的,隻有五柳門的人,所以,我希望掌門能幫我們找到這個東西。”
“什麽東西?”
“這個,你暫時不需要知道,隻要你去捉五柳門的人,參與過海天剿屍的修士,捉到之後不得傷害,將他們交給我就行了。”
“你要捉哪些人?也許我已經捉到。”
“冷霜仙子柳雨言和那群逃脫之人,你不陌生吧。”
錢應起一顫,這個女人他一點都不陌生,當年若不是因為她,他也不會被驅逐出五柳門,也不會就今天的天縱門,更不會有天縱門滅五柳門的情況發生,其實壓根了說,就是紅顏禍水。
“這個人,我們真的沒捉到,海天城大戰喪僵之後,她就下落不明。”
“我知道,但是,我想你一定有辦法捉到她的,畢竟,你們之間有滅門之仇,他一定會找上門來的。”
錢應起沒有吭聲,這些日子他的確想要捉到這個漏網之魚,但是也時時刻刻在提防著這個漏網之魚,柳雨言這個小女人的心計不深,但是怨恨不淺,所以,五柳滅門之後,他就閉門少出,隻是派人出去打探。
見錢應起不說話,男子笑了笑,“當然,隻要你能提供到錢索,我都會有報酬。這是《萬裏悲秋》的上冊,算是定酬,比起五柳門的心法,你覺的相去如何?”
“《萬裏悲秋》?”錢應起感覺自己就是一個過家家的小家夥,現在碰上了大富人家的大公子出巡,愣住了,修真界傳聞的五大心法之一,這個人居然拿來做交易,而且很是隨便,“你這個確定給我?”
“你覺的我像說大話的嗎?”
“不,使者大人當然不會。”錢應起拿著那玉石,驗證了一下,果然不假。
“如果能找到我家主人的東西,下半部自然會給你,但如果你拿了上半部又沒有盡心找人的話,到時我家主人可能會不開心。”
“這個,那是當然,隻是這人海茫茫的不好找。”
“沒關係,我就在倚風鎮裏等你的消息,倚風鎮的那間包子店,味道不錯,你有什麽信息線索,便往那裏送。”
“倚風鎮,包子店?”這個錢應起並不知道,這種小事,用不著掌門大人處理。
“對,現在那包子店的名字叫‘蒙記包子’,有意思的名字,哈哈哈。”男子說完,便收了攀籬,朗笑一聲騰空而去,留下即興喜激動又緊張憂慮的天縱門掌門。
怪男子來天縱門這件事在門中被封了口,列入天縱門最高機密,誰要是泄露半風點立馬處死,抽魂剝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