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半夢半醒又逢君
有這麽厲害嗎？
從喪屍堆中逃出生天的林牧，似乎覺得老承的話，言過其實了，之前他是看到了柳雨言一招就滅掉了一群的喪屍鬼犬，那模樣，簡單帥暴了。
“牧小兄弟呀，承仙師的話不假，這大陣在外，卻要搞連城，說明外城被破已經勢在難改，但是喪屍一道，本無靈慧，反觀今日，似有靈性，大界若破，以凡軀肉身結營，恐怕擋不得幾日。更何況，海天城的外城並不堅池也不深。”
“不明白。”
“喪屍修成靈慧，便為鬼道，若成鬼道，就是在築鬼域，顯然這鬼道看中了海天城的三破之氣，所以想在這裏修成鬼域，以立根基，若真是這樣，那海天城便危在旦夕。”
“哈哈哈，想不到一個酒樓的受氣飯桶，也知道三破之氣，好，好。”算命老承慘笑著。
“三破？”
“世間萬物，陰陽調和，孤陽易折，孤陰不長，修行之人，以不破立身，不破元陰立陽氣，不破元陽滋陰靈，而三破之氣，便是破陰、破陽繼而破靈，看是無用之地，其實卻破中帶立，乃鬼修最佳之所。”
“沒明白。”林牧搖了搖頭。
“傳說遠古時期，這裏曾經有一個戰場，一個流放的民族扶上族糾結了百萬精兵，從這裏登陸，然後遇到了九地族強大的阻擊，雙方投入數百萬人在這裏撕殺，最後扶上的百萬精兵死傷殆盡，而九地族也傷亡百萬，從此此地便成了三破之地。不過，那都是傳說。”
“嗯，你們不會想說那些會走路的怪物就是傳說中的萬年精兵吧？”
“這個說不準，不過，即便是萬年僵屍，若是沒有修複完畢，也不過是些喪屍，單個並不強大，怕就怕在多。”
算命老承看著蒙大，似乎對蒙大如此博學的言論表示驚訝，這個天天被老婆壓著的小男人，看不出還有這般見解。
“我以前也是個修士，是個捉僵屍的小道士，算是散修，後來修行無望，改行了，做了酒樓生意。”蒙大說著，從懷中掏出一本小冊子，撫摸著半天，遞給林牧，“這本書便送給你吧，說不準，能有些用途，雖然晚了些，但是學得多少是多少。”
“好，好有意思，小子，你過來，我也送你一個禮物。”算命老承道。
憑白得了本捉鬼的書，現在連說書的都要給自己送禮，這讓林牧多少有些不自在，正要說話，卻見那說書的折斷自己的竹杆，從竹杆中抽出一把桃木小劍，一臉凝重，“這把是千年桃木劍，從我折了靈根之後，再也沒有用過，現在也送給你吧，有機會逃出去，便逃出去吧，留在城中，誰也逃不出。”
林牧接過那桃木小劍，呆呆的看著說書的，“你們這是……”
“當家的，連營的事已經定了，我們抽了南門七號簽，明日午時必須到崗。”全副武裝的淩豔從門外跨進，右手菜刀，左手金鉤，背上還背了個大鐵鍋，看上去威風淩淩。
看到淩豔進來，掌櫃的馬上低下頭，“是，明白了，夫人。”
“都他媽的去睡覺，明兒守城，給老娘睜大眼睛。”
林牧朝算命老承揖了一下首，不再多吭聲，撥腿便往裏跑去，他聽得懂算命老承的話，就是逃跑，不過他打算先研究下仙術，不管如何，總是有用。
掌櫃給的書叫煉屍術，是關於僵屍的煉製、搜找以及觀氣的東西，這些東西對林牧來說，真的沒有什麽大的興趣，現在去抓煉僵屍，這事沒譜。翻著翻著，不知不覺便睡著了。
剛一睡去，卻發現自己醒了，但是醒的地點卻不是蒙記酒樓，而是一片空明之地，一個虛而實的人影正盤膝而坐。
似乎意識到林牧的來到，便睜開眼睛，小嘴一張，吐出一粒白珠。
“龍豐？！”
“林牧哥，你來了。”
“這不是夢？”
“可以說是夢，也可以說不是夢，以你目前的修為，我們要相見，隻能在半夢的狀態中，等你有了神識，我們的交流就會方便一些。”
“這麽說以往那些事都不是夢。”
“對，事情比較複雜，我尋思了這段時間，才恍惚明白過來，這個海靈族想要煉製龍丹，又要借體重生，結果陰差陽錯的反被主魂奪回了元神，他的元神反而被我們消滅了，就出現了眼前這個局麵。”龍豐並不明白林牧所說的“那些事”，不過，也多少表明了那些真事。
“有點複雜了。”
“嗯，想必這就是龍丹了，你來。”龍豐拉住林牧的手，另一手將那白珠握住，兩人的眼前一晃，卻進入一個無天有水的世界，天蒼蒼，水茫茫，兩人身形浮於水上。
“啊，這裏？”
“我們能夠僥幸逃脫，全賴這一汪靈泉，還有那枚靈玉。它們凝出了異類的龍丹。”
“靈玉？”
龍豐點了點頭，指了指那被林牧幾乎忽視過的存在，一塊晶瑩剔透的幾乎和靈泉一般顏色的丈許巨靈玉。
林牧不由的走了過去，用手摸了一下那靈玉。
這一摸，那靈玉居然顫動了起來，然後成塊的液化，如同活了一般，不斷的從林牧的手掌纏繞上去，不一會兒就將整個林牧吞噬在其中。
“啊！”龍豐見狀，身形一動，便要上前拉出，誰知剛一碰到那透明靈液，便被彈了開去。
靈泉之上，聳立著一個巨大的水巨人，水巨人的身體有一道道微光組成的脈動絡，這些脈絡縱模交錯，與位於中間的林牧連成一體，保持著一個古怪的姿態，四周的靈泉忽然失去了平靜，開始慢慢的湧動起來。
龍豐看著那林牧，“看來這靈液，隻個元神修行，不知道這他有地益處？”
地已經不能久留，見林牧神色安祥，並無大礙，龍豐退出這龍丹之地，因為，以她自己的經驗，那塊靈石，有點意思。
桌上的煉屍術，林牧拿起來翻了翻，然後舉起桃木小劍，也比劃了幾下，“人類修士的法術，究竟有幾分神奇，比起用珊瑚屍蟲控製，這煉屍術果然要多幾分精妙。”
此時的林牧已經不是完整的林牧，或者說並不是先前的林牧，站在窗口朝外望去，午夜，有幾分涼意，整個夜色空寂中帶著幾分蕭瑟，四麵是層疊不清的房屋，在夜色顯得分外的詭魅。
這就是人類居住的地方，比起海靈族的聚居地，果然不一樣。現在的自己，已經不算是一個完整的“人”，至少，現在的自己已經不需要英雄的出現。
林牧是不是英雄，她心裏明白，不過，將她從魂飛魄散中解救了來的，的確是這個看似懶散的人，雖然現在的隻能和他合為一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