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命中注定要相逢
老龜取出一枚巴掌大的龜壺，口中念念有詞，龜殼瞬間化成十數丈大小的龜房，模樣看上去頗為厚實堅固，便提著龍蚌和林牧往龜房走去。
“哇，太霸氣了。”龜甲龜乙第一次看到老祖宗的本命龜殼如此張狂，不由的欣喜若狂，知道老祖宗所說的不假，光明就在前方了。
“以後我就以這小子的容貌出現，我那容貌經曆太多事情了，不適合現形了，我會將他一並煉入龍丹之中，到時你們別嚇到。”
“是，我們明白。”龜甲龜乙雖然大驚，但卻終於沒敢多問，畢竟對他們這些小青年來說，還有太多的路要去探索。
對付一個殘魂，老龜覺的沒有花費一點時間便成功的占據了林牧的肉身，接著便擺開了架式，千年前他就將煉丹材料準備齊全了，隻剩下近龍族海靈體了，如近可謂萬事俱備，不欠東風，所以還等什麽？
更何況，他近日還揀到了一個寶貝，一顆充滿強陽靈力的龍神丸。
老龜不知道這是什麽丸，但是他知道，按照煮龍湯的秘方說明，這種材料，多多益善。
這些事，龍豐是肯定不知道，因為身為近龍族的傳承，她並非真的戰力低到了不堪一擊的階段。
所有的近龍族都從遠古的神龍那裏傳承到了一兩招的驚天戰技，這龍蚌也不例外，就在畸形男成功的將林牧和她收入玉壺中的那一刻，鎖靈戒的力量也為之一鬆，然後龍蚌做出了一個大膽的反擊。
龍蚌悲鳴。
其實，對於這個技能，龍豐也是聽前輩提及，因為畢竟，這個聲音，並不是所有的人都能夠聽到。
傳說這一招是在那一瞬間模仿龍吟之聲發出歇斯底裏的哀鳴，但這一聲，比之龍吟更加的具有破壞力，這種破壞力在近龍族或龍族聽來，卻是動聽的呻吟之聲，但對其他的靈物，實力越強破壞越大。
所以，就在畸形男將玉壺對著自己的僅存獨眼的時候，事實，也是幾分的偶然。
龍蚌身體盤在了林牧無知的腰間，一道靈力化成水波，將林牧的雙耳緊緊的纏住，似乎此時的林牧，被一團靈泡所浸透。
林牧好不容易有了幾分知覺的身體又失去了控製，成個人像木桶一樣一動不動，就在此時，身體上居然卻浮出一道虛影，和林牧一模一樣。
靈魂與肉身分離，嚴格的講，就是肉身與元神分離。
當然，對於林牧來說，他並不知道，隻是，虛影緊緊的摟抱著龍豐，不受控製的茫目的親吻著。
迷魂、封識，這是龍蚌能夠為林牧做的唯一的保護，虛影之下的龍蚌忽然發出一聲尖銳刺耳的叫聲，林牧身上的那鎖靈戒應聲而碎，封存龍蚌的玉壺應聲而碎，張望龍蚌的畸形男的眼睛應聲而破，後腦激出一道血花。
巨痛之下的畸形男甩下那枚玉石，狂奔而去，從此下落不明，生死未卜，他至始至終沒有完全明白龍蚌的絕殺戰技，這個沒有在任然族類的文獻中記載過的戰技。
林牧的虛影打了一個激靈，然後倒下，龍蚌的貝殼空間忽然湧動起了一陣如雲霧般的神秘氣息，兩人的身形如海浪一般的起伏著，悲鳴之聲已經消失，剩下的便是如癡如醉般的瑕想。
實體與虛體間本該不會存在的交融在龍蚌自己的空間中湧動著，直到忽然間龍豐的神誌忽然一明，大喝一聲，雙手朝林牧的魄魂推出，“歸位！”
轟的一聲巨響之後，林牧的肉身消失在貝殼中，潔白的貝殼壁上多了一道缺口。
震驚，在這一掌之後。
龍豐畢竟不知道龍蚌悲鳴施展後的虛弱，攝魂之後卻無力回魂，那火山噴發時的一掌，僅僅將十分之一的元神打回了肉身，更多的元神卻無視了龍豐的靈力召喚，玉掌穿過虛影，隻是蠻橫的將肉體拋出了龍貝。
舍己救人，終於沒有救成。
龍豐很遺憾的看著驚魂失魄的林牧，“你的肉身回到了你的世界，但是你的元神會被永遠的留在這裏，除非有人能夠打開龍蚌之殼，但那時，你或許可以再度輪回。”
事實上，這一擊，龍豐已經用去了全力，連唯一對外界感知的力量也一並耗費殆盡，所以，龍豐自己也無能為力了。
“你是說我已經死了？”
“是，也不是，在凡人的眼中，你是死的，但在海靈族，或者是你們人類的修士或者妖的眼中，你還活著，一息未滅。”
“這是什麽地方？”
“我的殼中。”
“殼？”這麽大的殼，林牧想著，能夠裝下自己，不，能夠裝下無數個自己，天與地之間潔白的分不清哪是頂哪是底，若不是抬頭之處有一小破損，簡直就是一個完美的存在。
“龍蚌孕珠之時，便會封閉自己的殼，珠成之前，誰也無法打開。”
“孕珠？”
“嗯，不過，你不是海靈族，我也沒有跟你真正的肉體結合，隻是借你的元魂破體，施展了一招本以為可以救你的招式，誰知道還是玉石俱焚。”
“什麽叫玉石俱焚？”
“嗯，因為我不可能孕出珠來，所以，這龍蚌便永遠無法打開，生與死有何區別？”
龍豐說著，將自己的身體蜷縮成一團，她顯得有些疲憊。
林牧元神抬著頭，看著破洞，他本想有所表達，但是忽然之間好像無話，他不能怪任何人，也沒資格怪誰，這事本來就是他咎由自取的，“唉，看來，這就是命運！”
沉默呀沉默，不在沉默中爆發便在沉默中滅亡。
林牧不相信命運，但現在，他不得不信了。找算命承算名，不是因為他相信命，而是他想聽聽別人如何看待他的夢，現在年來，那個一直重複的大神夢，果然還隻是一個夢。
“恨我嗎？”龍豐忽然抬起頭，看了看一邊發愣著的林牧。
“我幹嘛要恨你？”林牧看著龍豐，美麗無瑕的玉體用一個若隱若現的方式顯露在自己的跟前，若是尋常時候，他一定色眼迷離，不知所措，但此刻身為一個虛影般的元神，他對此毫無雜念。
“我，我以為你也會恨我。”
“什麽叫也會？”這話中帶話，林牧從那雙憂鬱的眼神中可以看出龍豐的痛苦，在這之前，他覺得她應該是一個很開心的女妖。
“我已經忘記是什麽時候了，總之在很久以前，我遇到了他，一個你們人族的修士，然後我就喜歡上了他，龍宮之中的一切從此對我沒有一絲的留念，我要她帶我離開龍宮。”
“他答應了？”
“嗯，不過，他要去辦一件事。事成之後，在盤龍門接我。”
“然後他失約了？”林牧估摸著。
龍豐搖了搖頭，“應該說失約的是我，我不但失約了，還將他的事搞砸了。”
“難怪你說會恨你。”
“他想去偷龍角。”
林牧呆住，這世上的人真他媽無恥，這偷龍角的都有人敢去做，比那老虎口中撥牙可威風多了。
龍豐眯著眼，似乎又回到了當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