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3章 陰險小人
月妃還真是一如既往地陰險狡詐,本以為自己離開她能高興這才告訴了她,誰知她轉頭就將自己給賣了。
按照冷宮不成文的規矩,但凡是入了冷宮的人,都要將自己帶來的寶貝孝敬給管事,當初管事向裴妝要過東西,裴妝一口咬定自己是幹幹淨淨過來的,一點值錢的東西都沒有。
可現在如此一大袋寶貝擱在管事嬤嬤門前,換做誰都會懷疑裴妝之前陽奉陰違。
裴妝認錯倒是認得極快,還不等管事嬤嬤追問下去,就主動承認:“之前都是我不懂事,這些寶貝都是我孝敬給嬤嬤您的。”
“你的寶貝我可不敢收,這些首飾都是皇後品級才能用得上,要是出現在我那裏,怕是刑堂的人要來抓我進天牢。”管事嬤嬤倒是拎得清,即便她再眼饞,可還是知道分寸的。
這世上還有連管事嬤嬤都不敢收的東西?
裴妝將信將疑地走過去,將包裹打開查看,還真是顧景鴻要立她為後時賞賜的那些首飾,不過她不喜歡戴這些累贅的東西,就盡數讓蘭兒保管著。
“蘭兒這丫頭臨走時怎麽不帶點銀票,這些首飾又派不上用場。”裴妝懊惱地嘀咕著。
連管事嬤嬤都不收,怕是京城中的當鋪應該也不會要。
“東西你自己收著,日後不許再拿出來,更不許動歪心思。”管事嬤嬤說話的時候竟是看向月妃,狠狠瞪了她們二人一眼,轉身出了屋子。
看來管事嬤嬤是猜到了月妃在背後搞鬼,並沒有拆穿她罷了。
裴妝點了點裏麵的東西,一樣都不少,看來管事嬤嬤是真的很膽小,生怕跟自己扯上半點關係。
她瞧了一眼月妃,對方似是心虛,起身穿了衣裳便要出門。
“站住,你這麽做到底是為了什麽,難道你還舍不得我走?”裴妝打算同她把話說清楚。
月妃背對著她站在門口,緩緩轉過身來,不甘地看著她:“你想做寵妃便逼得所有人離開後宮,你想要自由便要以剝奪我的自由為代價,做人不要太自私,其實你才是後宮中最惡毒的那個人。”
從一向柔弱的月妃口中,說出如此硬氣的話,倒是讓裴妝大吃一驚,卻也陷入沉思。
原來站在別的嬪妃立場上,她是一個壞女人的形象,不僅獨占了皇上的寵愛,還將她們趕出宮去,即便裴妝沒有真的動手去害人,可是她得寵這件事就已經無形中傷害了許多人。
果然怎麽想都是個難以兩全的事情。
裴妝本打算用這些首飾換點錢,在京城盤下一家店鋪開個藥鋪,平日裏由她坐診,日後再收兩個小學徒給她端茶倒水,日子肯定過得很愜意。
不過出師不利,才第一環節就出了問題。
她長歎一聲隻好將包裹藏好,出了房門打算找點東西墊肚子,再考慮之後的事情,誰知才出了門就見紅翹急匆匆地向她跑了過來。
“不好了神醫娘娘,你快去看看月姐姐,她突然倒地吐血!”
裴妝匆忙跟著她來到前院,看見月妃正躺在地上,身邊已經有一攤鮮血。
不對,怎麽會突然變成這樣?
裴妝將手放在月妃的頸邊,猛地收回手,怔怔地抬頭看著紅翹。“她死了。”
就在她出門片刻的功夫,月妃就命喪黃泉,一切發生的太快。
裴妝用銀針試了一下她吐出的鮮血,看到針尖隱隱發黑,是中毒之兆。
“究竟是什麽時候中的毒,為什麽都沒有察覺?”裴妝皺著眉頭自言自語。
管事嬤嬤聞訊趕來,她管轄的地方死了人,她也難逃其責,於是立刻抓住裴妝的手腕,怒氣衝衝地看著她:“你隨我去刑堂講清楚,月妃最後見到的人是你,說不定就是你下的毒。”
“可我為什麽要下毒,如果想動手我們兩個朝夕相處,豈不是機會更多?”裴妝很是不解管事嬤嬤為何要針對自己。
現在管事嬤嬤急著要找一個替罪羊,幫自己減輕罪責,哪管裴妝是不是真凶,她冷哼一聲:“因為她將珠寶放在我門口,阻擾了你逃走的計劃,為了報複你就殺了她。”
紅翹在一旁忙幫裴妝辯解:“神醫娘娘救了我們大家的命,是不會下毒害人的,嬤嬤您一定是弄錯了。”
“算了。”裴妝製止了紅翹,冷冷地看著管事嬤嬤,“不管我有沒有做過,她都已經認定我的罪,既是如此何必多說。”
管事嬤嬤叫來了刑堂的人,將裴妝抓去問話,一並帶去的還有冷宮中的其他幾個與月妃親近的人。
刑堂堂主曾經見過裴妝,也知道她差一點做了皇後,如今成為階下囚不免有些唏噓。
審訊房內,刑堂堂主翻看著證詞,問裴妝:“你想要逃離冷宮,可知道私逃皇宮是死罪,但謀害後妃,即便已經廢黜也是死罪?”
“不知道,但人不是我殺的。”裴妝平靜地回道。
她的態度讓刑堂堂主很頭疼,如今管事嬤嬤一口咬定裴妝是為了報仇殺人,又找不到其他別的證據。“現在情況對你十分不利,你若是還什麽都不肯說,那最後隻能定你的罪。”
“不是也沒有證據證明,人是我殺的嗎,晉國律例可沒有逼人認罪這一條。”
見裴妝嘴巴牢得很,刑堂堂主隻好讓人先將她帶下去,接著審問別的犯人。
裴妝被帶到了一間單獨的牢房,這裏同冷宮住的屋子比起來,倒是寬敞些。她乖乖來到角落坐下,見獄卒都沒有搭理她。
這才緩緩展開手心,裏麵躺著一張紙條,是她查看月妃身亡原因時在她屍體旁找到的,方才人多她一直沒有打開,一直牢牢地攥在手裏。
她將紙條打開,在看到裏麵的字時後脊發涼。
——三日內,燕歸來客棧
竟然是顧瑾瑜做的,他究竟在什麽時候動的手?
難怪他當時信心滿滿的認為裴妝一定會去找他,原來在那時候他就已經算計好要對月妃動手,真是不擇手段的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