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9章 要什麽賞賜
別人認不出，但是顧景鴻怎麽會認不出那雙明亮的眸子，隻一眼就知道是裴妝
他緊緊抱著裴妝，絲毫不在乎周圍異樣的目光。
“朕找不到你，還以為你……”
當著這麽多人麵秀恩愛裴妝有些不好意思，笑著從他懷中起身，看向自己身後，千展雪衝她微微頷首。
她解釋說：“臣妾碰到了千大人，便隨他一起去了西郊大營帶兵前來支援，陛下沒事吧？”
其實裴妝不會騎馬，在路上好幾次差點從馬背上摔下來，她隻能死死地抓住韁繩，因為她知道顧景鴻還在等著自己，她一定要帶兵過來。
“沒事。”顧景鴻說著便看向周圍眾人，大都嚇得不輕，便高聲道，“懷王造反多虧諸位愛卿保護，朕會論功行賞，自今日起休沐三日，諸位愛卿回去好生休整。”
給他們放三天假，一來是他們確實嚇得不輕，二來關於懷王的事情還有諸多事情要善後，他暫時騰不出來功夫去應對朝中事宜。
如今懷王敗北逃走，禦林軍查抄了整個懷王府，在搜查的時候找到了被丟在後院婚房的南鳶歌，她懵懵懂懂地被帶到顧景鴻麵前。
南鳶歌一身紅裝，鮮豔明媚，此時卻十分狼狽。
“民女真的不知道顧玄楓要造反，這件事和我沒有關係，還請陛下明察！”南鳶歌一跪下來就大聲求饒。
不等顧景鴻開口，信國公便質問：“你說事先不知道，那你一直在婚房中等待，又怎麽知道懷王造反？”
南鳶歌被問得啞口無言，她確實事先不知情，但是剛才她偷偷溜出來過，當時就已經知道了實情。
隻是現在她如果這樣說，怕是他們也不會相信。
就在她又膽怯又猶豫之際，裴妝站出來道：“方才我看見南鳶歌出來過一次，她看到裏麵在殺人後似乎也很驚訝，應該是當時才知道懷王造反的事情，所以這件事她應該是沒有參與的。”
裴妝已經換回了自己的衣裳，大家也都知曉她的身份。
有敏妃作保，南鳶歌算是從謀劃造反一事中摘了出來，隻是她到底還是懷王明媒正娶回來的夫人，如何處置她倒是個問題。
“陛下，即便她沒有參與造反，但是懷王既然娶了她，那她也是懷王府的人，應當斬草除根！”鎮南王在一旁提醒顧景鴻。
他們曆經沙場的人都知道，對待敵人最要不得就是慈悲之心。
一旦給他們反撲的機會，他們可不會對自己留有惻隱。
盡管南鳶歌給裴妝帶去過不少麻煩，可是人命關天，要讓她眼睜睜看著她被迫害而死，到底心中不舒服。
於是淡淡說：“這次造反死傷許多將士和官員，南姑娘若是願意與懷王劃清幹係，並剃發為尼了卻殘生，是否可以免去一死？”
如今能夠保住一條性命已經算是萬幸，即便是出家也好過送死，南鳶歌自然是一萬個願意。
顧景鴻思量再三，終是同意了裴妝的提議。
當下就有人將南鳶歌給帶走安置，而顧景鴻他們也要回宮去。
裴妝聽說秋水受了傷，已經被路遠生帶回言閣去療傷，便讓人將自己親手研製的傷藥給秋水送去。
經此一劫，一直到晚上裴妝還心有餘悸，一直沒有就寢，等著顧景鴻從禦書房議事回來。
門外傳來腳步聲，還不等顧景鴻進來，裴妝就急不可耐地起身相迎，迎麵問他：“可追到懷王了？”
顧景鴻神色有些落寞：“沒有，他還留有一手，城中有許多他的眼線，並沒有追上，現下人已經離開京城，但是朕命天機閣的人暗中追蹤，一旦有機會將他緝拿。”
“我沒有想到懷王會這麽著急，本以為他已經等了這麽多年，怎麽也要到時機成熟才動手。”裴妝到現在還百思不得其解，她覺得懷王不是那種會衝動的人。
“許是朕廢後的事情刺、激到了他，聽說懷王臨走時隻帶了獨孤茹離開。”
這倒是讓裴妝有些驚訝，她本以為懷王對獨孤茹沒有情，沒想到在這種緊要關頭他選擇的卻是她。
八成現在獨孤茹肯定要笑開了懷，隻是可惜了這步棋，他們算計了這麽久。
不過好在懷王落敗而逃，他謀害先帝的事情也當眾揭曉，他要想順順當當地奪下皇位怕是不可能，總還要一番曲折，到那時顧景鴻已經羽翼豐滿，再不會害怕他。
裴妝分析說：“臣妾猜想懷王現在應該急於找一個靠山，不然憑借他一個人難以成事。”
她說的這點顧景鴻已經想到，他命人在邊境設下關卡，嚴防懷王離開晉國去找敵國援助。
顧景鴻見她還愁眉不展，忽而笑著將她拉入懷中，捏著她的臉笑道：“今日救駕有你一份功勞，有什麽想要的？”
“那臣妾可要好好想一下，畢竟這可是天大的恩賜，必須要又貴重又稀奇的才行。”
“不如朕替你想。”顧景鴻佯裝思考了一下，“朕封你為後如何？”
她驚得一個嗝沒咽下去，便開始止不住地打嗝，她結結巴巴地應著：“可是臣妾還沒做好準備，嗝。”
“那就慢慢來，反正朕有一輩子等著。”
裴妝覺得自己快要暈眩，從顧景鴻口中說出這些情話來，簡直是提刀要她的狗命，明明是給她的賞賜，她卻覺得自己快要缺氧昏厥，當場暴斃。
她慌忙轉移話題，說這次的大功臣應該是林老將軍和千展雪，若非此二人還不能反敗為勝，而且鎮南王和信國公也需要嘉獎。
作為精打細算第一人的顧景鴻，幹脆辦了一場慶功宴，宴請所有功臣和家眷，以示隆恩。
到了宴會那日，裴妝因著要等周挽泓，所以晚來了一會兒。
自宋玄燁出走後，周挽泓便搬回了周家居住，如今是以周家人的身份來參加宴會倒也合適，畢竟婚宴那日周將軍是豁出了性命去保護顧景鴻。
至於宋家如今人人自危，因著裴妝是宋家女出身，況且那日宋家其他人都沒有去參加婚宴，所以發落叛賊時並未尋上他家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