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7章 死裏逃生
在等待的時候,裴妝在屋子裏隨意轉了轉,這裏的每個擺件都格外雅致,與皇後那白蓮花的氣質倒是相符。
她瞧著衣櫃上的鏤空雕花別致得很,便隨手打開了櫃門。
刹那間,衣櫃中的殺手與她四目相對,麵麵相覷,對方因為身量高大正以蜷縮的姿勢縮在裏麵。
殺手本打算等軟骨香效果發揮時再動手,沒想到先被裴妝給發現。
手中拿著刀,穿著夜行衣,裴妝就是豬腦子也能猜出來對方是來做什麽的。
“大哥,您尷尬不?”
她說著便趁對方還沒有反應過來時,立刻將櫃門關上。
刀尖從櫃門的鏤空中刺了出來,差點就紮到她的手,裴妝慌忙鬆開手,向大門的方向跑去,順便掄起那柄玉如意。
殺手一腳踢開櫃門,向裴妝走了過來,她急得不停拍打著房門向外麵大喊:“救命啊,皇上救命!秦風你在不在房頂上,快下來救我!”
平時一喊就下來,今天卻一點反應都沒有,回頭她一定要扣秦風的工資。
還好裴妝有隨身攜帶的迷、藥,在殺手向她奔來的時候,她屏住呼吸將迷、藥揚起,那殺手瞬間搖搖欲墜。
換做旁人肯定早就昏迷,但是這個殺手不過是身子發軟站不穩而已。
而玉妃跑進鳳儀宮,一進去便被芍藥抓住,笑著問她:“玉妃娘娘怎麽沒有去換衣裳呢,急匆匆地打算去哪裏啊?”
看來芍藥是一早就在這裏等著自己,玉妃更覺得事情有鬼。
“你放開我,本宮要去找妝兒。”玉妃狠狠甩開她,向偏殿的方向走去。
但是芍藥卻攔住她的去路,不肯讓她過去,推脫道:“這裏是鳳儀宮,沒有皇後娘娘的允許,您不能過去。”
玉妃打量著她,忽而點了點頭:“好,我不去便是。”
她緩緩轉過身去,心中不好的感覺越發強烈,她突然提著裙子便向宴會廳的方向跑去。
現在唯一能夠與皇後對抗的便是皇上。
芍藥暗道不好,也猜到了玉妃的打算,急忙追了過去。
玉妃不管不顧地跑進了宴會廳,隨即芍藥也追了進來,在後麵拉扯著玉妃,惹得裏麵的人紛紛向她們這邊看來。
“不好了,玉妃娘娘發瘋了!”芍藥反咬一口,求助地看向皇後。
皇後立刻會意,讓自己身邊的嬤嬤過去將玉妃按住,不讓她進來。“還不快將玉妃帶下去!”
“慢著。”顧景鴻淡淡地開口,“朕還在這裏呢,讓她進來。”
既然皇上都發了話,芍藥隻好鬆開手,放玉妃進去,心中卻萬分忐忑。
玉妃跪在顧景鴻麵前急道:“臣妾擔心敏妃妹妹有危險,還請派人去查看一下。”
一聽到裴妝有危險,顧景鴻想也不想便站了起來,他算著時間覺得裴妝確實去了有一會兒,到現在還沒有回來事有蹊蹺。他實在太過糊塗,竟然忘了這是皇後的地盤,要是她想對裴妝不利,簡直輕而易舉。
“這裏是鳳儀宮怎麽能有危險呢,一定是玉妃妹妹在瘋言瘋語。”皇後說著就要去拉皇上,卻被他一巴掌甩開。
玉妃當即道:“還請陛下去查看一下,若是敏妃無事,臣妾甘願受罰!”
還不等皇後再勸說,顧景鴻已經率先向偏殿跑了過去,有嬤嬤阻攔,被他一腳踹開。
此時偏殿中,從裴妝將殺手迷得癱倒在地後,她便一直在尋找離開的辦法,可是外麵根本無人應答。
“省省吧,沒有人會來救你。”殺手癱在地上冷笑一聲。
她現在正是火大,裴妝上前一步將殺手手中的長劍搶了過來,將劍尖比在他的頸邊怒道:“再廢話,我現在就殺你了!”
“你最好現在就動手,不然我怕你後悔。”殺手將眼睛一閉,等著裴妝殺自己。
他是料定了她不敢動手不成?裴妝偏要讓他清楚,她到底是不是個隨便認慫的人。
沒錯,她就是個很慫的人。
手中的劍硬是沒有刺下去,她的手隻會治病救人,不會殺人。
突然劍身被人握住,隨即長劍便被殺手奪了去,一切都在一瞬間發生,打得裴妝措手不及。
原來這廝跟她廢話連篇,一直都在拖延時間壓下迷、藥藥效,如今迷、藥已經散去八成,對付她綽綽有餘。
裴妝抬手對殺手賠笑著道:“這位大哥,你看方才我饒了你一命,你能不能也饒我一命?”
“背叛主人者,都必須死。”
殺手說著便高高舉起手中的直奔她而來。
完了,這次她的小命可能真的要交待在這裏了,裴妝實在後悔自己沒有學點拳腳功夫,關鍵時刻還是野蠻暴力一點比較實用。
房門被人一斧頭給劈開,隨即斧頭便直奔殺手的腦袋飛去,腦漿四濺,嚇得裴妝捂住眼睛不敢看這血腥的畫麵。
丟斧頭的人正是顧景鴻,他還抱起癱坐在地上的裴妝,緊張地看著她:“沒事吧?”
“陛下你終於來了,我差點就死了!”裴妝撲進顧景鴻懷裏便放聲嚎著,活著的感覺真好。
顧景鴻也嚇得不輕,已經不止一次出現這種情況,要是他稍微晚來一刻就再也見不到裴妝。不免將懷中人抱得更緊了些。
很快便有侍衛蜂擁而入,進入房間將殺手按住,不過被顧景鴻一斧頭劈下去他早已經一命嗚呼。
裴妝忍著害怕,上前將殺手的麵具摘下,露出裏麵一塊紋身,眼前一亮。
“陛下你看!”
裴妝與顧景鴻心照不宣,都知道這是懷王死士身上獨有的紋身,看來這件事也是懷王在背後授意。
上次宋玄燁找到她還說王爺愛惜她的才華想要帶她離開,這麽快就動了殺機嗎?
“走。”顧景鴻將裴妝拉了起來,向外麵走去。
“去做什麽?”
“秋後算賬。”
再次來到宴會廳上,眾妃嬪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麽,在看見裴妝衣擺上的血跡時都嚇得花容失色,唯有皇後麵色沉靜地坐在原位,一切似乎早已知曉。
她沒有想到,自己已經謀劃的如此天衣無縫,還是讓裴妝逃過一劫。
她真是恨,恨不能與裴妝同歸於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