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1章 解毒
“大夫，醒醒。”梁齊推了她兩下。
裴妝從懷抱金山的美夢中驚醒，擦了擦嘴角的口水，有些惱火地喊道：“誰吵我美夢！”
“實在對不住，在下隻是想提醒姑娘在這裏水餃容易著涼，還是回屋睡比較好。”梁齊衝她溫和地笑著。
裴妝先是驚喜他醒過來了，旋即又發現他竟然知道自己是姑娘家，立刻拽住自己的衣袍，警惕地瞪著他：“你個登徒子，在我睡著的時候做什麽了！”
“在下什麽都沒做，不過是看姑娘雖然身穿男裝，但是有耳洞，猜到應該是女兒家。”
原來是她自己疏忽，就暫且繞過梁齊這小子。
裴妝立刻為他診脈，發現他體內的毒素已經消失地七七八八，剩下一點毒素完全可以靠著自身吸收，到現在她算是圓滿完成任務。
“你先好生養著，我去將這個好消息告訴老公爺。”
她可不得立刻就去炫耀自己的本事，趕緊讓老公爺給她好處。
不等梁齊說完話，裴妝便迫不及待地跑了出去，路上遇到了小白，順便將這個好消息告訴了她。
但是出乎意料的是，小白竟然沒有想象中那麽開心，反倒是眼中有些失望，像是有什麽心願因此落空一般。
“你家少爺醒了，為何看你還是有些不大開心呢？”裴妝遲疑地問道。
小白擠出笑容來，她這些天想著要是能留在裴公子身邊也不錯，總好過伺候那個藥罐子，現在希望落空自然有些不開心。
“奴婢怎麽會不開心呢，就是太過驚喜。”小白忙道，“這就去看看少爺！”
言罷便逃也似的跑去梁齊的院子。
裴妝想要叮囑她不要跑，小心身子，可是見她落荒而逃的樣子實在有些奇怪，提醒的話到了嘴邊硬是咽了回去。
算了，這到底還是人家的家務事，她當務之急是解決顧景鴻給她的任務。
信國公知道梁齊醒過來後，一時激動地說不出話來，拽著裴妝的衣袖便語無倫次地說著：“好，太好了。”
“老公爺，在下還是先帶您去看看梁公子吧，他現在不方便下床，隻能有勞您親自前去。”裴妝說著便扶著因為過度激動而頭暈目眩的信國公。
她與信國公進了梁齊的屋子，剛好小白也在裏麵，他老人家看見她時立刻變了臉色，沒好氣斥責：“還不去給少爺準備吃食，賴在屋裏做什麽。”
看起來信國公並不是很喜歡這個兒媳婦，怕是小白很難進他家的家門。
不過裴妝也理解，畢竟大戶人家都想要找個門當戶對的，小白的身份隻能做個妾室或者通房。
“我的兒啊，你可受苦了！”信國公坐在床邊，心疼地看著梁齊，那模樣就像是在看一個五歲孩童。
梁齊輕咳一聲掩飾尷尬，轉而看向裴妝，對他老爹道：“這次兒子能逃過一劫，多虧了裴神醫，父親你可一定要好好感謝人家……最好是多給點黃金。”
他怎麽會知道？
裴妝突然想到，他八成是聽到了那晚上她的自言自語，看來這小子還不賴，知恩圖報是個好青年。
“這是自然，早就已經將黃金萬兩準備好，就等著獻給裴神醫。”信國公笑著說道。
她本想著要推辭，可是想想自己還從未見過那麽多黃金，就算是開開眼界也好，先去瞧上一瞧再推辭也不遲。
站在她身後的秦風見她竟然沒有反應，心急難耐，生怕她會為錢財所動而忘記皇上之前交待給他們的任務。
於是開口替她道：“老公爺大可不必給黃金，我家公子向來不看重錢財，她在乎的隻有看病救人。”
好你個秦風，竟然給她使陰招，裴妝覺得自己的心都在滴血，那可是實打實的黃金啊，她在顧景鴻身邊這輩子都攢不夠這麽多。
可是話已經說出口，裴妝隻得附和地點點頭。
“沒想到裴公子年紀輕輕，境界就如此高，倒是老身短淺了，還請公子莫怪。我們信國公府欠公子一個大人情，若是公子有任何需要，盡管開口。”信國公欽佩地看著裴妝，這年頭不為萬兩黃金所動的人實在不多。
“說起來，在下確實有一件事想要求老公爺幫忙，還請您與在下到偏廳一敘。”
在去偏廳的路上，裴妝心中忐忑不安，等下要是信國公知道她的真實身份後，將她打出去怎麽辦？再不然因此惱火，再也不肯搭理顧景鴻，那她不就成了罪人。
現在想想，之前說要隱瞞身份來治病，確實有些衝動。
偏廳中，信國公慈愛地笑著問：“神醫請說你有何困難之事？”
裴妝心一橫，將衣袍撩起跪在地上，對信國公行了一禮，低著頭道：“對不住，其實在下騙了您，我並非蜀中段家的弟子，當時為了能夠入府醫治才扯了這個謊，還請老公爺莫怪。”
這倒是讓信國公有些驚訝，不過隨即將她拉了起來安慰道：“我也明白你，畢竟當時你若不謊報身份，我也不會放心將齊兒交給你。”
看到他還算通情達理，裴妝心中更是愧疚。
“還有一件事我也騙了您，我本是女兒身，真實的身份是敏妃裴妝。”
此言一出，信國公瞬間變了臉色，連搭在她手臂上的手都觸電似的鬆開，連著後退好幾步。
“對不住，請您聽我解釋！”裴妝趕緊將老公爺扶住，讓他坐在椅子上，以免摔倒。
信國公畢竟是見過大場麵的，很快便調整好狀態，正色道：“娘娘不惜隱瞞身份，大費周章來此為小兒解毒，是為了給陛下做說客吧。”
她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
“出於私心，上次來公府看見梁公子中毒心有不忍，身為醫者理應看病救人。出於公心，希望通過此事能讓老公爺看出皇上的誠意，請您出山輔佐陛下。”
“之前懷王也來找過我一次，被我拒絕了，此番若是答應了你，豈不是得罪懷王那邊？”信國公語氣疏離道。
“懷王身為親王，玩弄權術，朝綱不正，依附他等同於狼狽為奸。陛下是真龍天子，國威所在，輔佐陛下是臣子本分，這二者不能等同而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