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2章 富貴險中求
聞言老管家有些為難，他確實和吳娘子關係匪淺，但寨主心思縝密，並不是好伺候的人。
“你可想好了，寨主性情難測，一不小心可能連小命都沒了，你真的打算在他身邊伺候？”
裴妝笑著點點頭：“富貴險中求嘛，說不準寨主看上我，還能娶我做壓寨夫人呢。”
“就知道你這丫頭是揣著這個心思。”老管家無奈地搖搖頭，“你回去等我消息吧。”
裴妝回到院子的時候看見方才打她的那些丫鬟正被罰站，她心中都有些不忍，畢竟演了這出大戲就是為了能去厲風秦身邊，算起來她們還無償地做了她的群演。
翌日一早老管家便來告訴裴妝，她算是撞了大運。
厲風秦身邊貼身伺候的丫鬟昨晚上爬牆看主子洗澡，失足掉下屋簷摔殘廢了，現在寨主身邊正好缺一個能伺候的人，他便將裴妝給報了上去，今日就去報到。
“謝謝幹爹！”裴妝抓起昨晚上就已經收拾好的小包袱，驚喜萬分地向外麵衝去，跑到一半又折了回來，給老管家留了一瓶自製鈣片，“您年紀大了，要注意補鈣，以防骨質訴訟。”
雖然老管家聽不懂她在說什麽，但是這個白撿來的閨女他就是瞧著喜慶，便心甘情願多疼她些。
“到了那邊沒有人護著你，千萬別意氣用事，凡事以保住小命最重要。”老管家不放心地叮囑道，目送著她離開直到消失在四環門中。
裴妝一路穿過每一環的門，來到了最中間的院子，將老管家給她寫的舉薦書交給這裏的管事吳大娘。
“跟我來吧。”吳大娘看起來四十出頭的年紀，穿著尋常婦人麻布裙，頭上戴著簡單銀飾，看起來並不闊氣。
通常京城大戶人家的管家婆子衣著穿戴都十分講究，不少借著主人家的光還穿金戴銀。
看來在厲風秦身邊伺候的油水委實不多。
“我瞧著你是不是經常夜裏虛汗驚醒，身上還時常浮腫？”裴妝上前搭話。
吳大娘很是驚訝：“你怎麽知道？”
“家道中落前跟著家父學過幾天醫術，可以幫人看簡單的病症，我瞧著您親切，就像是我親娘一般，這個藥是我家中祖傳，您服了以後保證能睡個好覺。”裴妝又翻出一個紫色小瓶瓶給吳大娘。
於是，裴妝又有了一個幹娘。
吳大娘也算是個熱心腸的，告訴了裴妝伺候時應該注意的事情，又說今日厲風秦不在山寨內，讓她先熟悉熟悉這邊環境，明日再去伺候。
裴妝一一答應下來，打算借著熟悉環境的由頭進厲風秦的臥房內探探究竟。
最中央的院子由三進的院落組成，第一個院子最為寬敞是上次舉辦婚禮的地方，後麵先是厲風秦的書房，最後麵是他的臥房。
按照裴妝看古裝劇一貫的經驗，書房內必定有機關，臥房內必定有暗道，厲風秦心機這麽重的人肯定會給自己留很多後手。
書房外麵有護衛看守，裴妝晃蕩到門外果然被攔了下來。
“我是寨主的貼身侍女，現在要進去打掃一下，麻煩兩位大哥放行。”裴妝說著便一人遞上一串銀錢。
護衛將她給的銀錢手下，卻還是不許她進去。
“那你們把錢還給我。”
“快走！”
果然是土匪窩子，耍流氓都不帶這樣無賴的，裴妝覺得自己肯定打不過對方，隻好氣呼呼地離開。
在臥房外麵同樣吃了癟，厲風秦不在的時候所有關於他的私人空間都要鎖上，不允許任何人進入，看來她隻能等厲風秦回來。
次日裴妝起了個大早，胡亂穿好衣裳便向厲風秦的臥房跑去，在半路上遇到了吳大娘，熱絡地跟她打招呼。
“虧得你給我的藥，昨晚上我難得睡了個好覺，還真是神了。”
裴妝心中惦念著去找厲風秦的事情，忙道:“幹娘若是還需要盡管跟我說，我那裏還有。”
見她步履匆匆，吳大娘又拉住她。“你這是要去寨主那裏伺候？”
“今日是第一天，我想積極一點。”
“寨主昨晚沒回來，估計又要離開十天半個月，你不必去伺候了。”
裴妝愣在原地，她突然覺得自己爭取來這裏幹活是個錯誤的決定，厲風秦怎麽偏偏懸在這個時候離開，她可沒有時間等他半個月，到那時估計宋玄燁早就在地牢嚇死了。
“可我擔心寨主離開那麽久，房間無人打掃，回來看到時會惱火。”
吳大娘覺得她說的有幾分道理，難怪每次寨主回來的時候都不大開心，或許真的是因為他們沒有打掃房間的緣故。
整個寨子除了厲風秦外，隻有吳大娘手中有書房和臥房的鑰匙，她當即決定在寨主不在的這段日子裏每日都進去打掃。
裴妝本想自己去打掃，但吳大娘死活不同意，她隻好跟著吳大娘一起去了臥房。
“床鋪我來收拾，你就在外廳擦擦桌上的灰吧。”吳大娘對於這屋裏的事情很謹慎。
於是遮遮掩掩，裴妝覺得床榻那裏越有鬼，她乖乖地留在外廳擦灰，但是目光時不時往裏麵瞟去。
厲風秦的床榻比尋常的要大些，十個人在上麵打滾都綽綽有餘，比顧景鴻的還要寬敞。
打掃時裴妝佯裝隨口問道：“幹娘，你可知道寨主以前夫人的事情嗎？”
像是聽到什麽禁忌般，吳大娘急道：“你可千萬不要在寨主麵前提及此事，隻要一說起寨主便會傷心。先夫人是扶桑人，認識寨主後便來到晉國生活，他們成親不過一載便失足墜崖身亡。”
想不到厲風秦還是個癡情人，不過先夫人是扶桑國人這個信息倒是讓裴妝警醒起來，或許那些扶桑暗探和先夫人有關。
既然厲風秦深愛先夫人，難免不會背叛晉國而效命扶桑國。
“可是我怎麽聽說咱們寨主好像也不是晉國人呢？”裴妝試探地問道。
吳大娘從內室快步走出來，向外麵張望了一圈，確認沒有人聽到她們講話，這才將裴妝拽到內室中，壓低了聲音問她：“你是從哪裏得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