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2章 炫耀
裴妝在心裏暗暗的想著,甚至忍不住有些想要罵娘,尤其是在看到宮殿中的所有人,都將目光投到了自己的身上,便是下方站著的秀女,都忍不住的看了自己幾眼的時候。
心中急的想罵娘,麵上裴妝卻仍舊是慢條斯理的抬眼看了一眼月妃,以手掩唇,打了一個哈欠,這才慢悠悠的說道,“月妃這實在是有些過於誇大了一些。本宮不過就是稍微有一些疲乏罷了,這些實在是怨不得本宮。”
“隻因昨日睡得太晚,今日又起的如此之早,實在是想要打起精神來,也是很難。當然了,這件事情,月妃或許並不能夠感同身受,也就不怪月妃如此的大驚小怪了。”
裴妝的話剛一說完,整個宮殿便再次靜了一靜,幾乎已經到了落針可聞的地步。
裴妝近些日子以來榮寵不斷,這後宮中人自然是都知曉的,心中也都各自恨恨不平,平日裏沒少為了這件事情生氣、惱怒。
隻是卻是誰也不曾想到,裴妝居然敢將這件事情直直的擺在台麵上,尤其還是在今日這選秀的時候。
一時間,心中都是各有所想,麵上卻都裝作平靜,隻是眼睛裏的精光,透露了她們的一絲想法。
一時間,所有人都將目光落在裴妝和月妃的身上,甚至有人還偷偷的分出了目光,去看三位巨頭的臉色。
月妃被裴妝的話給堵的心口一噎,這話是什麽意思?還不就是仗著皇上的寵愛!
還什麽昨天睡得晚了,這些都不是重點,重點就在於,自己不能感同身受!
這還不就是說,自己並不能像她一般,得聖上寵愛嗎?
想到這裏,月妃就恨恨的想要撕破她那張平靜的臉,一時間,倒是不知道該怎麽回話了。
太後從剛剛就一直半眯著眼睛,聽著殿中的動靜,此刻見月妃並沒說話,這才慢悠悠的抬起眼來,看了一眼裴妝,“說起來,自從哀家出宮到回宮,似乎這後宮之中,敏妃的榮寵甚勝。”
“隻是,哀家可是要說一句,皇上如此獨寵敏妃,可實在是有礙於皇嗣的延續呀。皇上可萬萬不可因個人喜好,而將這等國之重事,拋之腦後。”
“敏妃也應當寬容大度,學會為皇上分憂,萬不可因為自己的一點嬌嬌心思,就將皇上禁錮在你的皇宮裏。”
太後這夾槍帶棒的一句話,說的裴妝不由得感慨,果然不愧是能夠熬到太後位置的人。
這一個“寬容大度”,那可一向是隻皇後才能用的詞兒,這就是在給自己拉仇恨值了。
還說什麽將皇上禁錮在自己的寢宮中,隻要是顧景鴻是個小心眼兒的,隻怕以後就會對她極度厭煩了。
想到這裏,裴妝抬眼看了看顧景鴻和皇後,這倆人倒是一副無所謂的表情,仍舊保持著先前的表情,麵上隻有恭敬,並不能夠看出其他的神色。
殿中的諸位嬪妃聽太後如此一說,倒是都激動起來。
這些時日敏妃受寵,她們心中看著極其不好受,卻無法出手。現在有太後替她們教訓教訓敏妃,這可是讓她們心中極度暢快。
免不得心中想著,最好太後再多說兩句,好好的教訓教訓敏妃,最好敏妃能夠頂撞頂撞太後,讓她徹底被皇上所厭棄。
隻是所有人都沒有想到,裴妝聽聞此言,卻是站起身,恭敬的向太後行了一禮,答道,“謝太後娘娘賜教,臣妾曉得了。”
裴妝心中,到底忌憚著這能夠熬死皇帝的老女人,並不敢太過放肆。
後宮中其他的那些妃嬪,說起來不過跟自己一樣都是皇上的小老婆而已,都是平輩,沒什麽值得怕的。
這可是皇上的後娘,萬一像以前看的電視劇中那樣,拿一個孝字壓一壓自己,那自己可不就是吃了一個大悶虧?與其如此,倒不如現在賣乖討好,反正自己心中知道就行了。
太後說完那些話,其實也是有意想要激怒裴妝。
畢竟她之前知道的敏妃,似乎也不是個太能受得住委屈的。
更何況,今日還有這些新來的秀女在這裏看著。
再想想宮中的傳言,若是能夠在此激的裴妝一怒,便是皇上有心想要庇護,自己到時候稍微施壓,還愁不能夠打壓她嗎?
隻是卻沒有想到,裴妝居然這麽輕易的就屈服了,有心想要再借機生些什麽事端,隻怕也是不能夠了。
再看看殿中一雙雙盯著自己的眼睛,無論如何,都要保住自己大度的形象,臉上就帶了三分笑意,“敏妃果然是聰敏。前些日子皇上病重,還多虧了敏妃的照顧,這也算是敏妃的一件大功,想來皇上也是因此,對敏妃更加的放在心上吧。敏妃也是有公之人,以後隻要注意一些自己的言行便罷了。且先坐下吧。”
裴妝順從的又行了一禮,坐了下來,心中卻是暗暗念叨,老妖婆,到現在還不忘了給自己上眼藥。
不就是想說顧景鴻是因為念著自己的功勞,才對自己這麽好的嗎?具體如何,自己心中知道就行,又不是那些三歲的小孩子,輕易的就能夠被你騙過去,想的也太美了。
當後娘就要好好的當,居然還想在這裏插手繼子的事情,也不怕那天手伸得過長,被人家直接剁了去,做成雞爪。
裴妝這件事完了,太後卻仍舊是沒有放過,而是轉頭又對著顧景鴻殷殷囑咐,“皇上,哀家知你心中感念敏妃的功勞,但是皇嗣延續,這可是國之重事,萬萬不能將之不放在心上,還是應當雨露均沾才是。”
顧景鴻看著太後一副長輩的叮囑模樣,心下不以為然,麵上淡淡點頭,“朕知道了。”
餘光卻不由得瞥向裴妝,之前自己去璿璣宮,裴妝都恨不能直接將自己給趕出來,那一副嫌棄的模樣,簡直是能夠化為實質一般,卻不曾想,居然今日卻將之作為一種榮寵,拿來跟這些妃嬪炫耀。
他還一直以為,裴妝對於自己,就隻有那種侵占了地盤的嫌棄呢。
卻不曾想,居然還能有一日,裴妝居然像平常宮妃一樣,將這當做是一種炫耀的砝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