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 去看看她
之前,皇上是平時沒事就會讓太醫過去給敏妃娘娘請平安脈,也會經常給裴妝送食物過去。
以往就算是再生氣,也從來都不會說這種話。
禦書房的低氣壓一直持續到另外一個雍容華貴的人到來。
連通報都不用,皇後直接就推開禦書房的門走了進來,臉上明明還帶著三分笑意,問出來的話卻有些讓皇上更加惱火了,“誰惹皇上生氣了?”
顧景鴻的指尖微微蜷縮,眉間微微皺起,忍著自己的不悅。
盡管口氣聽著帶著幾分冷淡,但是仍舊態度極好地對著皇後問道,“你怎麽來了?”
平日裏不說皇後從來都不來自己的禦書房也差不多了,今天主動過來,定然是有別的事情要做的。
“臣妾聽說皇上最近心情不愉,特意讓人煮了蓮子羹給皇上送過來。”皇後對他這樣的臉色就好像是沒看見一樣,仍舊是擺擺手,讓身後的宮女上前來,把食籃裏麵的東西擺到顧景鴻的麵前,聲音帶著幾分笑意,“皇上嚐嚐?”
看著這樣的食籃,再看看食籃裏麵的東西,顧景鴻沒來由地就想到了今天他去給裴妝送東西的時候,裴妝的態度。
他的臉色頓時就沉了幾分,就連對著皇後的時候,也沒有耐心繼續維持自己極好的態度了。
連看都沒有看一眼皇後送過來的東西,顧景鴻就隻是淡淡地開口道,“放下吧。”
按照往常的情況,如果看見皇上是這個態度,皇後就應該直接離開了。
但是今天,皇後過來像是有什麽事情,就算是聽見皇上這個態度,皇後也已經沒有要離開的意思,而是笑吟吟地看著皇上。
甚至,在看著皇上的時候,皇後還有幾分打趣的意思,“皇上心情不快,可是和敏妃妹妹有關?”
除了皇後之外,周圍的所有人都能看得出來,但是,因為皇上的問題,能直接這麽說出來的,皇後還是第一個。
應該也是唯一一個了。
聽見這個問題,顧景鴻微微挑起眉梢,有些意外地看著皇後,直接就問道,“你什麽時候開始管這些閑事了?”
以往皇後從來都是坐在那個地方,對他身邊的事情不聞不問,從來都不打探,也從來都不管。
不管他做了什麽,皇後都不放在心上,就像是……他做什麽都和皇後沒有關係一樣。
他甚至有的時候覺得,自己有沒有入皇後的眼,都沒有辦法確定。
“皇上說笑了。”對於顧景鴻的質問,皇後卻什麽都沒說,也什麽都沒解釋,就隻是堂而皇之地找了個借口,“臣妾本就是後宮之首,關心一下這些事情也是在情理之中。不過,如果皇上不願意說,那臣妾就不問了。臣妾告退。”
她微微俯身,對著顧景鴻擺出了一副謙卑的樣子。
讓宮女把東西放在旁邊之後,就真的什麽都沒有再多說,直接就要離開了。
不過,在即將走到宮殿門口的時候,皇後卻突然聽見了顧景鴻的聲音,帶著幾分不悅。
“等等。”
皇後頓了頓,然後才轉回身來看著顧景鴻。
隻見顧景鴻微微皺著眉頭,麵上帶著幾分的不悅,又將目光往旁邊撇了撇,然後才又重複了一次道,“等等。”
一點兒都不覺得意外。
皇後唇角勾起個笑來,沒有半點兒要往回走的意思,卻仍舊是笑吟吟地問道,“皇上?”
顧景鴻對裴妝和對別人不同,是她早就已經看出來的了。
自從知道那件事情之後,她並不覺得這件事情有什麽糟糕的影響,反而,覺得是一件非常不錯的事情。
顧景鴻又是沉默半晌,最終才低下頭,垂眸看著手上的那些奏折,說出來的話也輕得仿佛風一吹就散了,“你……有空替朕去看看她。”
皇後笑了。
“好。”
與此同時。
裴妝現在是真的有把蘭兒扔出去的心思了,她停住腳步,看著就在自己身邊一直喋喋不休的蘭兒,終於板下臉來,“蘭兒,你能不能不要在我耳邊念叨了?”
自從顧景鴻走了之後,除了給蘭兒安排了兩件事情之外,就沒再讓蘭兒做別的事情。
也正是因為這個,所以蘭兒一直在裴妝的耳邊喋喋不休地說著讓她感到厭煩的一些話。
無非就是什麽,既然身為這後宮裏麵的一部分,就不管怎麽樣一定要得到皇上的寵愛之類的,裴妝覺得這一個下午自己的耳朵都要聽起繭子了。
總算是停下來了自己的喋喋不休,蘭兒一臉委屈,“可是娘娘,您做的事情都成了什麽樣子了?您想想,皇上要是真的生氣了怎麽辦?”
她看起來一點兒都不像是覺得自己做錯了事情,反而有些幽怨地看著裴妝,好像做錯事情的人是裴妝本人一樣。
“娘娘,就算是皇上寵著您,您也不能這樣啊。”蘭兒幽怨地歎口氣,然後看著裴妝,輕聲道,“娘娘您想一想呀,皇上如果不喜歡您了,您就沒有好吃的了。”
之前用這樣的理由還能稍微打動她一點兒,但是現在已經完全不行了,她可是要減肥的人了,都吃了這麽長時間的水煮白菜了,要是再保持之前顧景鴻投食的飲食,她的鍛煉減肥不是就泡湯了?
“我在乎他那麽一點兒好吃的?”裴妝翻了個白眼,不放在心上的態度十分明顯,她甚至抻了個懶腰,隨口道,“如果顧景鴻真的生氣了,不想看見我了,應該會把我關起來,然後天天放血。”
到時候就又不用傷害他的白月光,身上的病還有辦法解決,最重要的是能不用看見自己這麽煩人的人了。
多好,皆大歡喜。
裴妝是有些自暴自棄了,但是聽見了這話的蘭兒卻氣的直跺腳,她不甘心地看著裴妝道,“娘娘你這是說的什麽話呀!”
有的時候真是覺得裴妝不像是個上了年紀的妃子,倒像是她家裏麵最小的妹妹。
讓人操心。
裴妝頓住腳步,回身過來摸摸蘭兒的腦袋,口氣聽著就像是開玩笑一樣,可眼神卻淡漠的可怕,“說的當然是該說的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