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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真龍血!

  樓凌風眼神也若無其事地別開,好像周圍發生的事情真和他沒什麼關係般。


  「究竟是怎麼回事。」


  在蘇木遲疑間,他父親蘇承,也就是蘇家現在的家族闊步來到他的身邊,打量了他兩眼,「阿木,你有沒有傷到那兒?你剛剛一直在這裡,有沒有看見什麼異樣情況?」


  怎麼會無緣無故出現這樣的雷雲呢,遠遠看著都讓他嚇得不輕,還僅僅只是劈了一棵樹就散開了,也太奇怪了一點吧。


  「父親,我沒事。」蘇木深吸幾口氣,很快讓自己鎮定下來。


  他暗自瞅了兩小一下,便沉默地搖了搖頭,面上有些不自然的尷尬潮紅,眼神隱約著讓人難以察覺的飄忽,「我,我也沒太看清是怎麼回事。」


  這事情實在是太離奇了,他也不知道應不應該告訴父親。


  在星辰大陸,對於一個年僅十歲的孩童來說,見到如此驚奇的事情能這般迅速克制住自己的情緒,且冷靜地分辨著其中的利害關係,是真的極為難得。


  「或許只是個意外而已。」古聖靠近蘇承耳語一句,說著他環視周圍一圈繼續道,「老夫看也沒傷著孩子們,可能是要變天,樹太高便招雷了,我們也不必太過驚慌,免得弄得人心惶惶。」


  雖然很是牽強,但古聖現在也只能這般解釋。


  「那就這般吧。」蘇承對於古聖很是尊敬,聽得他這般說后便揮手讓人去安撫受驚的孩子們,沉聲道,「快都帶回家去,短時間內這邊的林場封了,任何人不得私自入內。」


  余驚未消,蘇承還是不敢冒險,剛剛的震動實在是太駭人了,幸好孩子們都離得遠,不然後果不堪設想。


  「剛剛是雷神發怒了嗎?」


  「阿叔,嚇死我了。」


  剛剛還在林場中嬉鬧的孩子們都嚇得不輕,畢竟只是些十來歲的娃兒,見識淺薄,一個個還從未遇過這般大的陣仗,此時還有不少孩子躲在大人懷中輕泣。


  這樣恐怖的異動實在是讓人終身難忘,到此時蘇承等人的心臟還在不規律劇烈跳動,以至於都快忘了他們此行來的目的,好一會兒之後,他們才注意到蘇木身邊的兩個孩子。


  只是,這兩個漂亮的孩子卻是與周圍驚慌亂竄的娃兒明顯不同,他們顯得很冷靜,就像什麼事情都沒發生一般,沒大叫,沒亂跑,甚至於也沒有絲毫的好奇,這讓一行人都驚訝不已。


  「你們,就是太長老說的那兩個孩子?」蘇承仔細打量著兩小。


  樓凌風聳了下肩淡淡地道,「不出意外的話,應該是的。」


  「嗯,是呀!」樓小姑娘腦袋歡快地點著,粉嫩的面頰上笑出個淺淺的梨渦,彷彿有細碎的陽光從她小身子周圍緩緩落下,慢慢散開。


  蘇承微微一怔,也不自覺地跟著笑了笑。


  蘇心一直被他的父親邢掌事牽在手中,到這個時候才從驚慌之中回過神來,想起她扯著父親過來的正事,聽得家主蘇承的話后立刻便撅起嘴嚷道,「父親,這就是那兩個來歷不明的小孩兒。」


  「父親,這是我的朋友,他們只是迷路了,不是什麼壞人!」蘇木連忙攔在家主和兩小之間,抬頭又望向邢掌事,神色是一種莫名的慌張。


  古聖笑意依舊柔緩,「蘇木,你先被緊張,沒事的,你父親和邢掌事只是過來瞧瞧而已,你放心吧,他們不會對這兩個小傢伙怎麼樣的。」他呵呵道,「還有太爺爺在呢。」


  他知道,蘇木很珍惜這兩個剛交到的小夥伴,更何況他也很喜歡這兩個小傢伙,再說了,怎麼著蘇家也不至於傷害兩個小娃。


  「太爺爺……」蘇木扯了扯嘴角,這會兒是有口難言啊。


  蘇木之前是害怕蘇心等人難為兩小,這會兒卻是完全反過來了,他現在是生怕父親等人一不小心惹毛了樓凌風,那今天事情才是真的大發了,剛剛的情況他可是親眼看見的。


  「好了,爹知道你想說什麼。」蘇承摸了摸兒子的頭,那一絲不苟的國字臉上難得浮出笑意,「放心,我就聽太長老說剛來了兩位小客人,就順路過來瞧瞧而已。」


  他只是聽蘇心說得那般玄乎,又砸到了兒子,才急忙跟著過來看看的,還以為是天上掉下來了什麼怪物,搞半天就是這麼可愛精緻的兩個小娃兒,真是大題小做。


  「沒事,就留在我們蘇家做客吧,不是你的朋友嗎,那你就好好招待。」蘇承拍了拍兒子的肩膀。


  蘇木這才放心地笑了笑,鬆一口氣,「謝謝爹。」


  得到父親的允許后,蘇木很是高興地看了看樓凌風,此時那眼神之中充滿著敬佩和好奇,還有那麼一點小小的怯意,難以察覺。


  只是這世上總有那麼一些人唯恐天下不亂,蘇心聽得家主完全轉變了口氣,越發妒忌那眼前笑意甜甜樓小姑娘了,之前又在樓凌風那裡受挫挨氣,都鬧到這個地步了,怎麼可能會輕易算了?

  「父親……」蘇心撒嬌似地嗲嗲開口,拽著自己父親的手左右搖晃著,「就是這兩個人欺負女兒,你快幫我教訓教訓他們!」


  不能讓這兩個小鬼在她面前得意了去,否則她以後還有什麼面子,說話還會有誰信服。


  「我知道。」邢掌事示意女兒先安靜,即使是女兒不說他也不會輕易放過這兩小的,思及此他陰沉的眸光閃了閃,開口道:「家主,我看此事不妥。」


  蘇承側過身來,皺眉,「有何不妥?」


  「這兩小來歷不明,先傷了小公子不說,剛又引發那般異動,你不覺得這事蹊蹺嗎,如今將他們留在蘇家,怕是會讓整個蘇家都不安寧。」邢掌事說得義正嚴明。


  「那樣的響動,和這兩個小娃娃有什麼關係。」蘇承伸手示意邢掌事打住,「他們碰傷小兒也是無心之失,只是兩個孩童而已,邢掌事何必揪著不放。」


  一個五六歲的小粉娃,一個七八歲的小公子,能對他們蘇家怎麼樣?況且他也想蘇木能多兩個玩伴,兒子天天這般沉默寡言,除了訓練就是把自己關在書房研習對他來說根本無用的玄技,他看著實在難受。


  邢掌事依舊堅持,搬出刑堂掌事的身份來,「而且,我覺得剛剛心兒的話很在理,本掌事也覺得這兩小極有可能是姚程兩家派來的姦細,想要偷學我們蘇家的玄法秘技,這才不小心從飛行玄獸上掉了下來,不然哪裡有這般巧合的事情,他們就正好落在我蘇家弟子訓練的林場中。」


  蘇心抬起下巴,做出傲慢的姿態來。


  她才是孩子中的領袖,誰都不能違逆她的意思!

  「依我看,不如先將這兩個小鬼頭關起來,待得本掌事審問觀察一番再多定奪,若真無辜再釋放便是。」邢掌事試圖說服蘇承,「家主你不能為了兩個外人,而至家族於不顧。」


  他蘇邢的女兒,可不是誰都能欺負的,更何況是兩個來歷不明的小鬼!


  「好了!」蘇承卻是揚手打斷了他的慷慨陳詞,「此事就這麼定了,這兩個小娃娃是蘇木的朋友,便是我們蘇家的客人,邢掌事你若是不放心,派人跟著便是。」


  他再了解不過蘇邢為人,若是真進了刑罰室拷問,這麼兩個弱不禁風的小娃娃,還能有命出來?


  「邢掌事你若是不放心的話,老夫這幾天陪著兩個娃兒便是。」古聖也在這個時候開口,在平時他本就極少露面,除非有關乎存亡的大事,都是不插手家族中任何事情的。


  「爹爹。」蘇心拽了拽父親的手。


  邢掌事濃黑的眉頭狠狠地皺了起來,見德高望重的古聖開口,便也不再好堅持刑審兩小,但心中卻是不甘,就做出已經讓步的樣子,點頭說道,「既然太長老和家主都堅持,那我也不好再說什麼,但是這兩個孩童實在詭異,萬萬不能留下,還是趕出蘇家的好。」


  將這兩個娃兒趕出去之後,他想弄死他們,豈不是易如反掌!?


  「邢掌事,你今天是真的有些過分了。」蘇承還極少用這般嚴肅的口氣和蘇邢說話,「先不說這只是兩個毫無威脅的娃兒,就說他們是凌家弟子的身份,我們也得禮待三分,這般咄咄逼人怕是不妥。」


  邢掌事也有些怒了,「家主,老夫已經做出讓步,你還想如何,我也是為了整個家族著想——」


  「你,別逼我。」


  淺淡的幾個字,猛地打斷邢掌事的話。


  讓人意外的是,這句反駁話卻並非出自家主蘇承之口,那稚氣未脫的聲音分明來自於一個孩童,幾雙眼睛左右掃視后,紛紛落在了樓凌風身上。


  「別惹我,小爺我的忍耐是有限的。」小傢伙微偏了下腦袋,那彷彿落著漫天星辰的漂亮雙眸緊盯邢掌事,再次開口道,語氣淡漠染上些慍怒,「我可不想欺負老人家。」


  稚氣的話語讓人啼笑皆非,但此時卻離奇的沒有人笑出來。


  蘇木眼皮子一陣狂跳,快速側身到小傢伙身前,連忙揮手,急匆匆地說道,「凌風,別,邢掌事只是人凶了點,他沒有惡意的。」


  雖然知道蘇邢是個什麼樣的人,蘇木平時受父女兩人欺負的時候,也曾悶悶地想著什麼時候幫父親滅一滅他們的氣焰就好了。


  但此時的情況那可完全不一樣,眼前的這個人要是真發火了,那可能波及的就不僅僅是邢掌事一人了,萬一連帶著蘇家也遭殃了怎麼辦?他到現在還不知道兩個小傢伙到底是什麼人,甚至於還猜測過他們究竟是不是人,否則怎麼會如此恐怖,是以蘇木焦急不已。


  「哥哥。」樓筱兮暗自扯了扯衣角,用口型無聲地提醒一下,讓哥哥別再鬧出什麼大動靜了,不然他們剛到就得被太姥爺他們發現的。


  樓凌風看了小兮一眼,默默地撇了撇嘴角,這才作罷。


  的確,落日城雖是隱世狀態,但對整個大陸上的情況卻是了如指掌,任何一處發生尋常異動便會被他們迅速察覺到,而且因為兩小的關係,這會兒落日城應該已經來了不少『客人』了。


  蘇木是冷汗都快要急出來了,現在又不能對父親等人明說。


  他眉毛扭動,表情糾結,面上神色那是一個精彩,見樓凌風並未作出任何舉動后,這才使勁兒朝邢掌事搖搖頭,示意他不要再找茬了,不然真沒人能給他收場。


  古聖和蘇承對視眼交換了個眼神,眸中都是驚奇疑惑,被那小傢伙的話,還有蘇木一系列反常的舉動給弄得雲里霧裡,這又是在唱哪一出?

  「哈!」邢掌事從驚異之中恍過來,也被這情形給氣樂呵了。


  什麼意思?他堂堂蘇家掌事,殺聖的名號只是喊出去,便讓整個東臨國的高手都聞風喪膽,這意思也就是說,此時他卻需要一個小鬼頭給蘇木臉面而手下留情?

  奇恥大辱,這簡直就是個天大的笑話!


  看來他之前還是心慈手軟了點,今天不將這小鬼得打哭爹喊娘,他殺聖名號就倒著寫!

  「邢掌事,不得胡來!」蘇承從邢掌事那逐漸猙獰的表情便看出了他的想法,奈何他的實力無法阻止,而旁邊的古聖面色慍怒,一步上前,已經做出了出手的姿勢。


  「都給我讓開。」邢掌事怒不可遏。


  蘇木下意識的縮了縮頭,但天知道他不是被氣勢沖沖而來的邢掌事給嚇的,而只是不想看見接下的慘狀。


  樓凌風那句警告的話簡直比要他命還要嚴重,心中火冒三丈的他哪裡還顧得上什麼以大欺小的罪名,一把揮開蘇承便朝兩小而去,「今天,本掌事就幫你們父母好好教訓下你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不然你嗯——」


  他咆哮的話徒然卡在脖子中,胸腔傳來的一陣劇痛讓他面色迅速慘白。


  「碰!」


  「啊——」


  電光火石之間,邢掌事強壯的身軀整個猛弓,彷彿聽見了自己胸骨碎裂的咔嚓聲,在他感受到劇痛的下一秒,人便像如流星一般飛了出去,痛呼著在碧空中劃出一道擦痕來。


  重物墜地,炭木飛濺。


  他猛扎入到遠處的那一堆巨槐坍塌的炭木之中,瞧上去就像是一隻青蛙般匍匐在地。


  「我可是很認真地警告過你。」樓凌風朝遠處眺望眼,面不改色地拍拍手,皺了下俊秀的眉頭一本正經地嘆聲,「說過不想欺負老人家的,逼我。」


  樓筱兮眼睛從張開的手指縫望出去,踮著腳尖瞅了瞅,這才默默地放下手來,小姑娘還撅著紅唇嘖嘖兩聲,很是遺憾地嘟囔道,「怎麼就是不聽呢。」


  「爹——」


  蘇心失心瘋似地鬼叫起來,朝那碳堆的方向跌跌撞撞奔去。


  「這!」蘇承無意識地咽了咽口水,與已到小傢伙身邊的古聖無聲對視,後者那伸出去準備阻止邢掌事的手還僵在空中,顯然是被這突髮狀況給弄傻了,隨後兩人的眼神不約而同地望向了蘇木。


  蘇木卻只是干扯了一下嘴角,訕訕地擠出點笑意,情況就是這樣了,事實上他也不知道該怎麼解釋。


  「放心吧,死不了的,只是得卧床休息個一年半載。」樓凌風輕飄飄的一句話傳來,幾人大夢初醒般接連愣過神來,眸光唰唰全轉到了兩小身上,各種古怪的眼神都有。


  蘇承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只能僵硬著點了點頭,「嗯。」


  他明白,邢掌事畢竟對這小傢伙起了殺意,人家這般已經是手下留情了,蘇邢也該趁這次好好反省一下自己了,他那般凡事錙銖必較的性子不行,若不是有一身不凡實力,早就吃大虧了,哪裡還能待到今天?只不過這次的教訓是尤為慘重,更是詭異出奇!

  樓筱兮眨巴了一下烏溜溜的大眼睛,聲音蠕蠕地解釋道,「阿叔,老爺爺,小兮和哥哥沒有惡意,真的真的只是路過這裡而已。」小姑娘還特意強調了一下。


  太長老乾澀地呵笑一聲,手可是不敢再去碰那小不點的腦袋,「老爺爺知道。」


  古聖現在心中很沒底,因為他可是看得清清楚楚,那小男孩就那麼輕飄飄地揮了一下手,便直接將身為三品封號聖者的蘇邢給橫掃了出去,渾身隱約的玄氣色彩他甚至從未見過,也沒在哪聽說過。


  他能明顯地感覺到,即使是自己,在這個七八歲的小男孩眼前,也根本什麼都不是,別說他們真的沒有惡意,就算是有惡意,整個蘇家也都毫無反抗之力的,這蘇邢這次還極有可能是闖大禍了!


  「那,這,蘇木,你先帶兩位小貴客下去好好安置,不得怠慢。」蘇承憋了好半天才完整地說出一句話來,這樣一比起來,他的兒子倒是真冷靜許多。


  蘇木向父親點了點頭,這才朝兩小細聲道,「我們,先回去吧,待會兒我陪你們出去逛逛京都。」


  「行。」樓凌風爽快地應承了下來。


  樓筱兮蹦蹦跳跳的歡喜不已,「好呀。」


  之前回來都是在落日城,她還從來都沒出來逛過呢。


  見得三個小傢伙有說有笑地遠遠走開,蘇承和古聖對視著才猛鬆一口氣,兩人幾乎都汗濕了背去,生怕樓凌風將火氣撒在整個蘇家頭上,只是現在看來他們想多了,這兩個小不點是真的很友善,對他們也根本沒有什麼惡意,只是在蘇邢出手的時候才回擊了一下而已。


  「聖老,這兩孩子究竟是什麼人。」蘇承神色沉重,這才細細地開口詢問。


  古聖面色更是嚴肅,眉心都攏出了個川字,「老夫也不是特別肯定,之前他們提及過想去凌家祖宅看看,我就估摸著以為是凌家的外族弟子。」他搖了搖頭,「只是現在看來似乎沒有那麼簡單。」


  「我看,剛剛那響動,估計也和那兩小脫不了關係。」蘇承默默介面。


  古聖神色猛然一正,兩人對視了眼后,眸中的色彩越發凝重了。


  「聖老,今天的事情,一個字都不能泄露出去。」蘇承朝古聖很是嚴肅地開口,幸好因為剛剛林場發生異動,已經清場了,只有他們幾個人瞧見了剛剛那一幕。


  古聖頷首,「這是自然。」


  這事情,簡直比整個東臨的玄師都突破巔峰神人還要驚人,那兩個娃兒定然是來歷不凡,他們小小的蘇家可惹不起這樣的麻煩。


  「那這邢掌事?」蘇承徵求古聖的意見。


  「老夫早就說過,他這脾氣得吃虧,他自己才是,認為有點本事就不知天高地厚。」古聖狠狠甩袖,蒼老的眉目之間頓染惱意,那是個哀其不幸怒其不爭,「這次險些就鬧出禍端來。」


  他對蘇邢的放任態度是完全錯了,族中的事情,他該插手的時候,也必須得插手了。


  「幾十年的臭脾氣了,哪裡是說改就能改的。」蘇承嘆一聲,幸好這次沒出大事。


  古聖也長嘆一聲,「算了,帶回去治傷吧,朝外就說外出落日之森的時候受傷了,刑堂就暫交予蘇凡掌管,以後看他悔改的態度再定吧。」


  「我會安排的。」蘇承表示贊同。


  古聖遠遠望了眼匐在邢掌事身邊的影子,又皺眉道,「蘇心這孩子身上的戾氣太重,也該嚴加管教一下,不然指不定就是下一個蘇邢,這段時間關在房間面壁反思,小小年紀虛榮心太強,什麼時候知錯了什麼時候再放出來。」


  蘇承嗯一聲,「孩子還小,會慢慢改的。」


  碧空遼闊,草木幽香,長吁短嘆之音逐漸消散開去。


  待得蘇承和古聖處理好這邊的事情回來后,卻是四處找不到蘇木和兩小的蹤影,不由得有些急了,難倒是出去玩忘了時間,還沒回來?


  「家主,聖老。」


  沿途的弟子長老見得並肩走來的兩人,紛紛靠邊兒站讓出路開。


  「有沒有見到小公子?」這已是古聖詢問的第十個人了。


  「小公子?」那弟子眨眨眼,抓耳撓腮地想了想之後長哦一聲,「我剛剛似乎看見一眼,跟在一起的是不是還有兩個陌生的小娃兒?」


  「對啊,他們去哪兒了。」蘇承口氣有些焦急。


  那弟子想了想,「我就晃了一眼,去的好像是煉丹堂的方向。」


  古聖與蘇承對視眼后迅速離開,朝煉丹房的方向而去,這兩個不知從何而來的小怪胎若不在他們眼皮子底下,實在是讓人不放心啊,只是,當兩人行色匆匆趕到煉丹堂的時候,隔老遠便聽見孩童的嬉鬧聲。


  「就這樣,真的行嗎?」蘇木弱弱的聲音之中夾雜著極為複雜的情緒,只見他渾身浸泡在一個大桶中,只剩下腦袋露出在外面,一臉狐疑的樣子。


  扒在木桶邊緣的樓凌風伸手鳧了下水,「不信?」


  「不是。」蘇木連忙搖頭,幾乎是立刻便應了聲,像是生怕樓凌風再干出什麼嚇人的事情,因為自己之前不相信這小傢伙的話,他可是差點被雷劈。


  蘇木笑意靦腆,仔細看了一下水面漂浮著的一些簡單藥材,這才細聲道,「只是就這些簡單的藥材,怎麼可能有修補丹田的奇效呢,之前父親可是連神葯都給我找來過。」


  若是這樣簡單的話,他也不用折騰這麼多年都沒有作用了。


  「當然可以呀。」樓小姑娘笑眯眯地冒出頭來。


  樓凌風順手就將她小腦袋給按了下去,齜牙道,「讓你一邊兒去,怎麼還賴在這裡,都說了我們是男孩子,你小屁孩兒知不知羞啊。」


  「可是,蘇木都已經到水裡去了!」樓筱兮委屈噘唇,不滿哥哥的暴政。


  樓凌風狠狠地瞪了妹妹一眼,實在拿她沒治,於是嫌棄不已地揮手,「好了好了,那就乖乖待著,別亂動哦。」說完還不忘警告一句,示意小丫頭就站在旁邊不許搗亂。


  「嗯嗯。」樓筱兮拚命地點腦袋,隨後搖頭晃腦地道,「小兮就看看。」


  小姑娘踮著腳尖踩在旁邊的凳子上,雙手扒在木桶邊緣,下巴就擱在手上,睜著一雙烏溜溜的眼睛打量著水面被熱氣鼓得飄來盪去的藥材,還真乖乖地不動。


  「這個,這個,還有這個也來點。」樓凌風在葯堂內穿來跑去地忙乎著,不停地往蘇木的水桶內扔藥材,那不靠譜的姿態就像是在點菜一樣,讓人看著實在忐忑。


  也虧得蘇木還能如此淡定地待在裝著熱水的木桶內,若是換做旁人,怕早就跑了。


  「這個,還缺什麼嗎。」蘇木憋了許久之後,才聲音弱弱地問了句,「若是缺什麼的話,我可以讓父親現在去找的。」


  蘇木此時已經被熱氣熏得滿頭大汗了,面色也是潮紅一片,但也沒多抱怨什麼,或者心中早已打定了慷慨赴死的決心也說不定。


  小傢伙帥氣地揮了揮手,頭也不回地道,「有就用,沒有就算了。」


  「……」蘇木沉默,越發覺得自己性命堪憂。


  樓筱兮笑著臉頰露出個淺淺的梨渦,趁著哥哥不注意的時候,小手偷偷伸在水裡來回涮了下,還安慰道,「蘇木你放心,我們之前偷偷瞧娘親練過丹,這個應該也差不多的。」


  「?」


  這也能差不多……


  不安慰還好,這一安慰,蘇木潮紅的面色古怪地動了動后,迅速白了幾分,估計是害怕自己會被直接煉成丹藥,成功與否也還不是他能關心的問題。


  「小兮,不是叫你別搗亂。」樓凌風的聲音飄來,小姑娘唰地一下收回玩水的手,舉起做出投降的姿態來,朝哥哥嘿嘿笑了笑,「沒動沒動。」


  樓凌風轉過身瞅見一株血紅色的甘草,輕咦一聲,「呀,還有這東西。」


  小傢伙搖頭晃腦地感嘆道,「都夠能毒死一頭地龍蜥了。」說完捏著它笑眯眯地轉身,說出一句險些讓蘇木直接跳出木桶的話來,「既然有,那就也來點吧,不要浪費了。」


  蘇木狠狠咬牙,並沒有開口阻止,就那麼眼睜睜地看著樓凌風將那株草拋入水桶之中,不過瞧他那梗著脖子的姿態,那是早已將生死置之度外了。


  「幹什麼這副要死不活的模樣,開心點,一會兒就好了。」樓凌風撇了下嘴角,像是剛朝湯里撒了作料般抖了抖手,隨後拍了拍,「這下就勉勉強強了。」


  到這個時候還是這樣不靠譜的話,能讓人放心嗎?


  「這樣就好了?」蘇木勉強擠出點笑意來,只是他現在實在是開心不起來,對於能修鍊的渴望,早已被樓凌風磨得只剩下求生欲了,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活著踏出門去。


  過了好一會兒后,蘇木才試探性地說道,「可是,我現在沒什麼感覺,丹田處似乎也沒有什麼特別的反應。」


  「當然不會有反應啦。」樓凌風咧嘴一笑。


  「啊?」蘇木不明白。


  他雙瞳被水汽蒸得越加霧色朦朧,隨後慢慢垂下頭,似乎有些明白了,原來凌風只是逗他玩兒的,此時心中說不失落是假的,但是也並不絕望,至少現在還有兩個人願意和他玩兒。


  「想什麼呢。」


  樓凌風調侃的呵笑傳來,小傢伙拍了下蘇木的肩,「是因為還有一味藥材沒放。」說話間,樓凌風從懷中掏出一個透明的小瓶子,在蘇木眼前晃了晃,「那,這才是關鍵。」


  剛放的都只是一些活血化瘀疏通經脈的藥材,能有什麼大的反應才是怪了。


  那巴掌大的透明瓶子中裝著的是半罐東西,翠綠的色彩就像是最上等的翡翠般,只不過卻是液體狀態,隨著樓凌風的搖晃將整個瓶身都染綠了去,能看得出來很是粘稠。


  蘇木疑惑地眨了眨眼,「這是什麼。」


  「真龍血。」樓凌風摸著下巴唔一聲,「準確的說,是一頭地獄燭龍的真血。」


  「呀——」趴在木桶邊緣的樓小姑娘瞬間一蹦而起,雙眸瞪若銅鈴,兩隻小手唰地緊握成拳頭,氣呼呼地朝哥哥齜牙,「哥哥你竟然偷偷放小綠的血!」


  這丫頭那是氣壞了,小拳頭瞧得木桶砰砰作響。


  而大桶中的蘇木早已僵成了石塊,真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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