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突破
神階和聖階的差距，最為主要的，就是對空間之力的感悟，而神階之間的差距，就決定於對空間之力的領悟程度。
領頭這個黑衣人，有玄力波動的同時，更有一種猶如磁場般的力量伴隨而出，封鎖著周圍的空間，讓凌無雙的動作，不自覺都慢上了幾拍。
「空間的力量」凌無雙眉頭輕蹙嚴肅，「神源之氣」
凌無雙敏銳的神識，快速地感悟著周圍這股陌生的力量，而且，其中還夾著幾不可察的神源之氣。
「臭小子，還不給我乖乖束手就擒！」領頭黑衣人張狂大笑，手中特殊材質的鎖鏈穿梭而出，猶如張牙舞爪的骷髏大手，從凌無雙頭頂豎灌而下！
「轟——」
就在這個時候，凌無雙也出手了，烈焰槍出，橫掃長空，龍吟聲起，深綠的玄氣交雜著赤若岩漿的混沌之火，化作一條長龍，和驟降而來的黑色長鞭，撞擊在一起，發出一道震天轟鳴之音。
「不自量力！」黑衣領頭人陰鶩地冷笑一聲，「總有那麼一些人，想不自量力地反抗，不過最後，都只有一個下場！」
「轟——」
山崩地裂之勢，震蕩山林，氣浪罡風橫出，周圍的山林，猶如被一雙舉手錘下，坍塌碎裂。
「蹦！」
一聲脆響，鐵鏈穿透凌空打出的火龍，隨後，以勢不可擋之力，割裂凌無雙身軀周圍的護體玄氣，猶如撕碎薄紙般輕鬆。
「該死的」凌無雙幽深的瞳孔輕縮，已經側身避開，但破空而來的黑色長鞭鎖鏈，一擊便拍打在她的左肩之上，將她從半空之中，狠狠地抽了下來！
「蹦！」
鋼鞭交錯的脆響聲起，凌無雙翻身落地之後，連連後退十幾步，纖細的一腿猛地后蹬在地，烈焰槍鏗地刺入腳下的岩石之中，才卸去那雄厚的力道，沒有直接滾落在地。
「真是要命」凌無雙銀牙緊咬，此時真是想問候他大爺，左肩火辣辣一片，痛得她齜牙咧嘴。
神階的攻擊，果然和聖階不是一個概念的，而眼前的這個人，明顯是完全掌握了空間之力！
不過，黑衣領頭人見到凌無雙完好無損，眼珠子都快要瞪出來了，竟然失聲叫出口來，「這怎麼可能」
雖然他現在的實力，被壓制在了次神級，但完全掌握的空間之力的他，即使是隨手打出的一擊，就算是達到了次神級的人都承受不住，眼前的這個少年，竟然毫髮無損，看不出任何異樣！
「也不過如此」凌無雙插槍入地，硬著頭皮揚頭嗤笑一聲，漆黑的眸光緊鎖領頭人，面色冷俊毫無表情，卻只有他自己的能感覺到，接下這一招，他媽的都快吐血了！
凌無雙不是不能召喚死神傀儡，而是，若每次遇到危險，就想著靠它，那她自己就永遠無法提升！
「這……」周圍的幾個人，也露出不可思議的表情。
但也只是微微遲疑之後，領頭的黑衣人便揚頭怪笑，露在外面的陰鶩雙眼盯著凌無雙，充滿著垂涎，「小傢伙，你的軀體，真是不一般的強悍，我倒是要看看，你到底有多硬實」
言罷，沒待凌無雙有所反應，三條同樣的漆黑鎖鏈，在昏暗的夜空之中，發出嘩嘩的響聲，已經朝著她迎面而來！
這個少年，他今天勢在必得！
「我靠，又來！」凌無雙低咒一聲，連忙避閃。
經過之前的那一擊之後，這次可謂是輕車熟路，感受著空氣之中的波動，熟悉又帶著一股陌生的氣息，凌無雙齜了齜牙，來不及多想，猶如兔子般脫跳而起。
她似乎感悟到了什麼！
神源之氣，空間之力……
「轟！」
黑色的鎖鏈，砸落在地，地面瞬間崩裂開三條溝壑，平行而列，周圍的砂石都已經漆黑一片，深約一米不止，凌無雙這次驚險躲開，不由咋舌，幸好她跑得快。
「哼——」
黑衣領頭人陰鶩的眸中，越加狠戾了幾分，被他神識鎖定了，這臭小子竟然還能避開！
「臭小子，老夫沒那麼多的時間和你折騰，若是不想吃大苦頭，最好立刻乖乖就擒」黑衣領頭人已經失去了耐心，話音落下，周圍的幾個黑衣人，也都欲要上前動手。
凌無雙一個後空翻落地，眸光微凝，竟然還有心情嬉皮笑臉，「本公子別的沒什麼，就是時間比較多，這大半夜的，也不介意和你們一般老頭子看星星看月亮，談談人生，談談理想」
「你是在找死」黑衣領頭人怒上心頭，還是第一次見到這樣奇葩。
面對他們，不懼怕也就算了，竟然還敢出言奚落，這簡直是豈有此理！
轟！
領頭人渾身玄力提升驟然到了極致，周圍的空氣微微凝固了下來。
他揚頭怒抬出手，寬大的袖袍之中，數十條烏黑的鎖鏈破風而出，划裂長空，周圍罡風凜冽，所過之處，山石樹木攔腰截斷，朝著凌無雙的面門之處嘩嘩而去！
「來真的了」凌無雙嘴角一抽。
周圍的空氣越加沉重了幾分，若是換一個人，即使是九品巔峰聖者，都會直接被這股氣息壓得跪地不起，而凌無雙依舊有行動之力，精神力完全超出了常人所想，這才是讓那黑衣領頭人惱怒和疑惑的地方。
「嘩嘩嘩嘩！」
奪命的鎖鏈，帶動著罡風，猶如厲鬼般迎面撲來。
凌無雙此時也顧不了那麼多，靈巧的身軀，彷彿敏銳的獵豹，踏地凌空躍起之後，背後火光氤氳，下一秒，巨大的火翼彈射而開，零星火光散落，火翼輕震，側身飛旋，和幾條烏黑的鎖鏈擦身而過！
「什麼！」黑衣領頭人眸中大駭，眼前的人根本只是個聖者，怎麼可能掌握玄氣化翼的空間力量！
夜空之中，烏黑的鎖鏈嘩嘩乍響，一道道流星般的赤紅弧線穿梭其中，快若閃電。
黑衣領頭人眉頭蹙起層層溝壑，忽然，雙眼瞪大，「是火翼！」
除去這一種情況，就只有這可能，雖然不知道是哪一種火，但能夠化翼的火種，必定不凡，至少是一種奇火。
想通之後，黑衣領頭人眸光乍寒，若是能剝離下來，為他所用……
「受死吧！」黑衣領頭人此時，面上殺機畢現，出手更是沒有留下餘地，凌空而起，渾身的氣勢猶如山嶽般拔起。
「嘩嘩——」
漆黑的鎖鏈，毫無保留地擊出，四面八方，猶如一張巨大的黑網，朝著凌無雙包裹而去。
可是，一會兒之後，黑衣領頭人才發現不對，黑袍少年就像是條泥鰍，在空中飛來躥去，渾身滑不溜秋，任他如何抓耳撓腮，就是摸不到到他！
「臭小子！」黑衣領頭人怒火中燒，揚手抬起，沉聲大喝，「封鎖！」
畢竟神階和聖階的差距，不是一兩點，凌無雙在避閃的時候，也並不是那麼好受，遭到了不少波及，咬牙扛著周圍的氣勢，同時，努力感悟摸索著其中的力量來源。
「我們一起上！」周圍的幾個黑衣人，朝著天空中的那道赤紅流光，齊齊出手，根本不知道什麼叫以多欺少，他們只知道為完任務，不擇手段！
黑衣領頭人惱羞不已，同時調動渾身的玄力，全力封鎖周圍的空間，「我看你還往哪裡跑！」
真是豈有此理，只是一個少年，竟然讓他們這群人廢這麼大的功夫，都沒抓到！
「我就這麼好欺負？」凌無雙咬咬牙，隨後卻是發現，隨著黑衣領頭人吼出一聲狠話之後，周圍的空氣之中，熟悉又陌生的神源之氣，隱隱滲透而出，讓凌無雙豁然開朗！
空間之力，就是對神源之氣的調動，運轉玄力封鎖周圍的空間，減緩對手的攻擊和速度，甚是，讓對手滯留下來，這就是神階的力量！？
「嘩嘩」
無數條黑色的鎖鏈突至，從四面八方穿梭而來，嘩嘩啦啦的響動，在黑夜之中，聽得讓人毛骨悚然。
烏黑的鎖鏈橫七豎八，密密麻麻，形成一張大網，將那一道赤紅的流光牢牢困在其中，隨後猛地收緊，在空中形成了一個漆黑的大繭，周圍被幾十條黑色的鎖鏈懸在半空中。
「哈哈哈哈，沒人可以反抗老夫」黑衣領頭人揚頭大笑，飛身落在雙頭魔鷹背上，盯著空中的鎖鏈大繭，眸中閃過狠戾的光芒，「這一趟收穫不少啊，主上一定會滿意的」
若是能成功剝離下火種，那就更好了！
「咔嚓咔嚓」
正在這一行人沾沾自喜的時候，懸在半空中的黑色大繭，卻傳出陣陣咔嚓異響，並不是鎖鏈晃動，更像是鋼筋鐵骨碎裂崩來的聲音。
「什麼聲音？」黑衣領頭人是第一個察覺到的，疑惑地皺了皺眉頭，抬頭望了過去，一行人也疑惑地順著響動打量而去，「似乎不是困天鎖的聲音」
「轟——」
一道電閃雷鳴的驟響乍破，幾人還沒來得及反應之時，就那麼眼睜睜地，看著空中黑色鎖鏈形成的大繭崩裂破碎，嘩嘩散落，脆弱得彷彿雞蛋殼！
「嘩嘩——」
大繭碎裂，烏黑的碎片，從天空之中嘩嘩落下，周圍牽著它的幾十條碗口粗的鎖鏈，猶如被扭斷了巨蛇，失去了牽引，無力地嘩嘩掉在地。
「什麼！」一行人雙眸皆是不敢置信瞪大，這是怎麼回事？
「轟——」
哄然巨響，震蕩在山林之間，鎖鏈漫天橫飛，少年清瘦修長的身影飛出，周圍縈繞的玄氣波動，分明是神階的象徵，天青之力！
「這怎麼可能！」黑衣領頭人目眥盡裂，他竟然在這個時候突破了！
「可惡！」一行人頻頻發出咒罵之聲，該死的臭小子，只是個聖階就這般難纏，好死不死地，竟然在這個時候又突破了。
凌無雙紅唇輕勾，嘿嘿輕扯著嘴角，皮笑肉不笑，「還真是多虧了你們」
「你體內，竟然已經有了神源之氣」黑衣領頭人聞言，渾身一僵，隨即黑巾下面的臉色變得難看異常。
而這傢伙，竟然在這麼短的時間裡，就領悟了空間之力，這才是黑袍領頭人，最為惱怒的地方，隱隱都能窺得他額頭之上，有青筋暴起。
一群人追著人打，好死不死地，卻是硬生生地將人給追突破了！這如何能讓他們不氣憤？這簡直是要氣死人！
凌無雙背後火翼輕震，手握精緻的烈焰長槍，周圍隱隱有天青之力浮動，一身黑袍襯得他的側臉，越加清冷了幾分，嘴角裂開的燦爛笑容，卻著實讓人有些背後發涼。「大恩不言謝，既然這樣，那我也只有禮尚往來了」
「大言不慚！」黑衣領頭人面色驟沉，「即使你突破，今天，你也要乖乖跟老夫走！」
一個剛剛領悟空間之力，突破次神級的臭小子而已，就算他現在的實力被壓制在次神級，發揮不出原有的力量，憑他的領悟程度，還收拾不了這麼個小子！？
如果真不能活著抓回去，那就只能擊殺在此了！
「是么？」凌無雙微凝，沒有再多說一句廢話，翻手幾朵赤紅的火焰浮顯，偏偏蓮瓣猶如實質閃動著星火，被她揮動打出之際，快速膨脹放大，「烈焰花開！」
周圍剩下的幾個聖階，在空間之力的桎梏之下，不能動彈。
眼前火光乍現，急速而來，撲至一行人間，一朵烈焰盛開，便吞噬一人，黑衣的領頭人，甚至來不及出手相救，將近十來個聖階，便被凌無雙一把火燒得乾乾淨淨，連灰都不剩下！
寂靜的山林，夜風席捲而過，冰涼的空氣之中，還殘留著熾熱的氣息，以及點點來不及出口的慘叫。
黑袍領頭人畢竟是個次神級，真正的實力尚且不知，憑他的功力自然沒那麼容易就被解決，揮手便輕鬆打開撲面而來的火焰，卻也一個不慎，被燙脫了一層皮，轉眼見得周圍的人，都化成了青煙，頓時眸光猩紅一片，「你該死！」
他腳下的雙頭魔鷹，似乎也察覺到了主人的怒火，兩個巨大的頭顱揚起，發出一道詭異的尖叫，連周圍的凌無雙身邊的獅鷲王，都隱隱顫抖了一下。
「老傢伙，你們剛剛不是打得很爽么，本公子也是禮尚往來罷了」凌無雙伸手拍了拍肩頭，那欠扁的樣子，看得黑袍領頭人頓時抓狂，雙眸充血，飛身而出，「狂妄小兒，拿命來！」
此時的他，只想宰了眼前的這個人！
「結束了！」凌無雙紅唇輕勾出詭異的弧度，之前多番糾纏，也只是想要尋找突破的契機罷了，如今達到了目的，她自然不會留下麻煩，速戰速決才是王道。
凌無雙渾身氣勢大盛，鋪成而出，甚至和眼前的黑衣領頭人，勢均力敵，甚至，在強大精神力的支撐之下，隱隱又壓過他的跡象！
「的確是結束了」黑袍領頭人只是微有錯愕之後，便陰狠一笑，腳踏雙頭魔鷹，枯瘦的手揮出，化作一道烏黑的大掌，朝著凌無雙的方向破空抓出，「奪魂掌！」
大手經過的地方，周圍山石嘩嘩滾動，一邊的山丘，竟然僅僅被那罡風帶動，便削去了尖端！
「那就讓你來試試吧」凌無雙冷然一笑，縴手舉起，催動渾身的力量，變幻的纖細手指在月光下，捏動法訣的速度，快得幾乎形成了殘影，眨眼的時間后，雙手啪的合掌，沉臂豎劈而出，「裂天印！」
「裂天印！」
雌雄莫辯的清冷之音響起，一股駭人的力量，猶如閃電般，帶著裂天斷地的氣勢，迎向的漆黑大掌的方向，劈砍而出！
「什麼？」黑袍領頭人目眥盡裂，各種情緒快速閃過其中，渾身都僵硬了許多，「怎麼可能，竟然是五印決！」
只有逐日之巔修羅炎君修鍊的上古秘法，也是樓君炎的成名絕技，五印決，怎麼會出現在這個少年身上？他和樓君炎到底是什麼關係，這怎麼可能！
「轟——」
兩道攻擊相撞，空氣之中，隱隱有水火交融的噼啪聲響，兩道駭人的氣流，只是在空中僵持了不到一秒鐘的時間，裂天印的氣勢，猶如一把利刃，嘩地割開巨大的手掌虛影！
「不——」黑衣領頭人大喝一聲，來不及思考任何，一股駭然的氣息，帶著毀天滅地的氣勢，撲面而來，將他湮沒其中。
「噗——」
血肉割裂的聲音傳出，隨後一道詭異的玄獸嘶吼聲響起，雙頭魔鷹只是被一點罡風波及到了，那龐大的身軀，竟然從兩隻猙獰的頭顱中間分開，被硬生生砍成了兩半，凄鳴一聲，便從空中砸落而下！
裂天印割裂而過的空氣，都顯得有些扭曲。
凌無雙清眸微睜，這樣的威力，有些超出了她的預料，比起聖階實力的她來說，發揮出的力量，提升了數倍不止啊。
「哈哈哈哈」
可是，正當凌無雙緩了一口氣，鬆懈下來的時候，夜空之中，卻不知道從什麼地方，傳出點點詭異的笑聲，猶如厲鬼奪命的慘叫，從有些虛弱，變得越來越大。
「想要老夫的命，你還嫩了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