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我丟了啊
「君凌，這我們不能要」白嵐回過神來，連忙推辭。
聖者能源石何等珍貴，即使君凌已經達到了中階聖者，對於他來說，也是非常珍貴的，怎麼會沒用呢？定然只是讓他們安心罷了。
綵衣握著白玉瑩瑩的聖者能源石，還帶著一股暖意，美眸之中快速掠過一抹驚喜和渴望，不過，最後還是依依不捨地將手中的東西，放回到凌無雙的桌前，「我不能要」
綵衣美眸眨了眨，當然想要，救命之恩可還沒報呢，她又怎麼能要他的東西。
「白大哥你就收下吧，這東西我還有不少」面對兩人的推辭，凌無雙很是無奈，略微思量，最後卻是道：「你看我像個會隨意送出東西的人么？」
白嵐微微一怔，霎時就明白了凌無雙的意思。
初次見面，黑袍少年那清冷疏離的樣子，的確給他很深的印象，但就是經過這麼一天相處下來，他們發現，只要你真心相交，君凌其實真的很好接觸，或許也有師兄的原因在裡面，但真心相交，才是關鍵。
如今，君凌更是出手就贈與他們這般珍貴的東西，換一句話來說，就是對他們的認可，真心將他們當成了自己人！
白嵐眸光微沉，儒雅的面龐浮出輕鬆的笑容，大笑道：「既然這樣，那我們可就不客氣了」
「白大哥不用和我客氣」凌無雙淡然一笑。
「嘿嘿，我可是找了好久這東西，聖城就差點被我翻過來了」綵衣見師兄都收下了，也就不客氣了，火紅袖袍揚起，樂呵呵將石桌上的聖者能源石收下，大鬆一口氣，「這下突破聖階，可就容易多了」
她之前還想著，要將她的那顆極品能源石給君凌呢，卻沒想到，這傢伙竟然深藏不露。
「對了，還有」凌無雙笑了笑，又翻手拿出兩枚丹藥，攤開在手心之中，「白大哥，這東西你們應該也能用得上」
綵衣怔怔地看著凌無雙手中的東西，長長的睫毛眨巴了兩下，看清楚之後，雙眸驟睜，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聖階丹藥！」
月白色彩的丹藥，指尖大小，氣息完全內斂，隱隱有丹紋浮現，這些跡象，都明顯表明了，它屬於聖階丹藥。
「破元丹！」白嵐儒雅的面龐，此時的表情也是豐富多彩，「君凌，這太珍貴了……」
聖階丹藥從一定程度上來說，甚至比聖者能源石，還要珍貴，畢竟聖藥師實在是太少了，就連聖堂都只有一個而已，君凌到底從哪裡得來的聖階丹藥？
「白大哥放心，這東西我手中並不少」凌無雙托著兩枚丹藥，遞給兩人。
白嵐忍不住嘴角抽動了一下，「你手中，不少的東西，到底還有些什麼？」
他這下是真不知道，君凌是為了讓他們收下，才故意這般說安慰他們，還是這些東西，他真的有不少，或者兩者都有。
「真的破元丹——」綵衣倒是不再客氣，眉開眼笑地接過，兩條蠍子辮兒，也跟著一搖一擺的，「太好了，我可是想這東西，都想出病來了，要是再有一顆聖心丹，那就真的完美了！」
「綵衣」白嵐看著毫無形象的綵衣，竟然還嘟囔著想要聖心丹，他朝著凌無雙無奈一笑，有些尷尬，「這丫頭，就是性子有點野，君凌你不要介意」
君凌的救命之恩尚且未報，如今又欠上這麼大的人情，他當然知道，君凌只是把他們當成朋友，真心贈與，可是，他卻不得不記住。
「沒事」凌無雙揚唇一笑，她倒是很喜歡綵衣這有話就直說的性子，讓她想起了姬雲揚那得寸進尺的無恥傢伙。
凌無雙似笑非笑地揚起眉梢，「綵衣想要聖心丹？」
「啊——？」綵衣看了看白嵐，又看了看凌無雙，一臉懵懂的樣兒，「你在問我么？」
她似乎高興得還沒回過神來，聞言，隨即臉色一紅，指尖撓了撓額頭，似乎怕凌無雙誤會什麼，連忙回道：「不，我不是那個意思，我就隨便說說而已」
破元丹是輔助突破聖階的最佳丹藥，而聖心丹，是突破之後，輔助培元固氣的最適宜丹藥。
「那還真是不巧」凌無雙紅唇輕勾，綵衣倒是比她想得全面。
凌無雙手腕一翻，兩枚青色的丹藥，出現在她掌心，隱隱的丹紋，以及和破元丹相似的氣息，讓綵衣剛想要開口的話，頓時就卡在了喉嚨中，不可思議地抬頭盯住凌無雙，一眨不眨。
「你不是想要麼」凌無雙倒是疑惑了，看著獃獃的綵衣，這是個什麼反應？
「聖心丹！」綵衣猛地回過神來，眸光之中大放異彩，興奮異常地接過，甚至，還拿著它，朝著陽光瞅了瞅。
「君凌，你還真是……」白嵐已經不知道用什麼語言來形容了。
這傢伙身上，就像是個無底洞啊，要什麼有什麼，他們是不是帶了一個財神爺回來？
「君凌你真是個好人！」綵衣猛地扭頭，背後的兩條蠍子辮兒拋起空中，揚出一道漂亮的弧度，樂呵呵地道：「這次突破，可不用再去看那葯聖的臉色了」
葯聖是聖堂之中，唯一的聖藥師，地位尊貴，每年只給聖堂提供十枚聖階丹藥，這些丹藥，最後會分到有潛力突破的弟子手中。
除此之外，想要聖階丹藥，就只能上門求取，但聖城誰都知道，葯聖脾氣古怪，並且沒有絕對的好處，是不會輕易幫人煉製丹藥的，就連對聖堂長老，都不例外。
白嵐給了綵衣一個無奈的眼神，但看得出來，也很是高興，隨口接道：「不過，葯聖前往落日之森採藥，似乎有幾個月了吧，也沒有聽到他返程的消息」
似乎之後，還召走了一大批人聖堂弟子長老，也不知道是何原因。
凌無雙端起石桌上的茶水抿上一口，眉梢暗自輕揚，她會告訴他們，聖堂的那個唯一的，尊貴無比的聖藥師，被她一不小心，給整死了？那聖林現在，還不滿城通緝她才怪。
「我想好了！」綵衣忽然站起來，一掌拍在玉石桌上，語不驚人死不休，「不如我以身相許！」綵衣盯著眼前的黑袍俊美少年，目光灼灼，「怎麼樣！」
「咳——」毫無意外，凌無雙喝入口中的茶水，強忍住才沒有噴到眼前綵衣那張神采奕奕的臉上，卻是被她嚇得猛地灌了下去，嗓子眼兒都噎疼了，不停地咳嗽。
「咳咳咳咳——」
「綵衣，胡鬧！」白嵐面如黑炭，伸手扯過綵衣，將她安分地按在凳子上。
綵衣坐下，還不忘嘟囔兩聲，「他們不都是說，救命之恩，以身相許，不對么？」
「……」總是嚇別人的凌無雙，還是第一次人嚇到，終於知道什麼是哭笑不得了。
「君凌，綵衣就是這風風火火的性子，你不要介意」白嵐額頭汗水都要淌出來了。
凌無雙乾咳一聲，哈哈笑著打岔道：「白大哥，你這裡有沒有什麼地方適合閉關，離得聖城大會還有幾天時間，我想再鞏固一下，做點準備」
她體內的玄力，已經到達了九品巔峰聖者，上一次就隱隱覺得快要突破，奈何缺少了至關重要的東西，現在吸收神源石之中的神源之氣，必定能在短時間內突破次神級，若是能趕在聖城大會之前，就最好不過了。
「有！」綵衣剛一興奮出口，便被白嵐一記狠瞪，老實地坐回了原處。
白嵐儒雅的面龐，掛著淡淡的笑意，站起身來，「這邊後山，有一處幽靜之地，是我平時閉關練功的地方，一般不會有人敢去打擾，君凌你若不介意的話，可以和我一同前去」
有了君凌贈與的這兩樣東西，這次聖城大會之後，他也要進行一次長時間的閉關了，若是能一舉突破聖階，那就最好不過，若是這樣都無法成功，那麼他怕是一輩子，也就止步於此了。
「好——」
凌無雙抖抖衣袍站起身，跟著白嵐身後離開，步伐卻是越走越快，身後像是有什麼東西在追一般。
轉眼，便是三天後。
隨著聖城大會的時間越逼越近，天下四國，大批量的玄師湧入，聖城之中也越來越熱鬧，各方紛爭也是不少，一會兒少幾個人什麼的，更不會引起眾人的注意。
「轟——」
突然，一道駭人的能量波動，從聖宮的方向傳出，天空風捲雲殘，似有霞光萬丈，衝天而起。
「是有人突破了！」
聖城之中因為這一異相，徹底轟動開去，各處議論之聲，猶如潮水四散，眾人抬頭仰望天空，心臟碰碰直跳，象徵著祥瑞的光芒，久久沒有散去。
封號聖者出，萬丈霞瑞動，巔峰神人現，天地風雲卷！
「這是有人突破了神階啊！」聖城之中不斷有激動顫抖的聲音發出，引起陣陣軒然大波。
聖階以上的突破，都會牽動天地異象，只要突破者不故意壓制隱藏，都會顯示出來，而各大個勢力之中，有這樣的突破者，一般都不會選擇隱藏，聖堂也一樣，因為，從另外一個角度來說，這就是一種震懾！
「闊別這麼多年，終於又有人突破神階了！」
當然，見到這樣的情況，有人歡喜有人憂，聖城之中的人，自然是高興的。
「不知道這次是誰突破了，難道是聖主？」
有人小聲道：「我覺得也是，聖主已經閉關快一年的時間了，聽說是去東臨的時候，受天夜大人的刺激了，據說這次回來，是下定決心，不突破神階不出關的」
「那也不一定，聖堂之中，到九品巔峰聖者的，也不止聖主一個人」
「瞎猜什麼，過一會兒大家肯定就知道了」
……
眾人聊得火熱，白府之中，正好出關的凌無雙，和白嵐綵衣等人，自然也注意到了聖宮之上的異象。
白嵐揚頭望向聖宮的方向，神色竟看不出一絲喜氣，「真的有人突破了」
「最有可能就是聖主」綵衣俏麗的容顏之上，也沒有歡喜之情，反而染上了一層憂色。
「嗯」白嵐點點頭，「聖主幾年前就得到了一顆神源石，這個時候突破，不是沒有可能」
白嵐轉身見身邊的人，一直未開口，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不由得輕笑聲，「君凌，你在想什麼？」
凌無雙兩手抱胸，修長的手指摩挲著下巴，聽到白嵐的話，在下巴上重重一敲，隨後肯定道：「這不是突破巔峰神人的氣息，應該是突破了次神級」
「你怎麼知道？」白嵐詫異的並不是他想錯了，而是凌無雙那般肯定的口氣。
凌無雙但笑不語，眸光卻是幽深了許多，這氣勢比起她在古希身上感受到的來說，只弱不強，定然沒有突破巔峰神人，也只是個半吊子的次神級罷了。
白嵐見他不回，沒有再追問，而是笑著隨口問道：「這幾天有沒有提升？」
君凌手中的那顆神源石，可是好東西啊，其中蘊含的神源之氣，更是大補之物，君凌身為中階聖者，即使無法突破，得到的好處，也是不可想象的。
凌無雙笑眯眯地給出模稜兩可的字眼，「還行」
這次到時她想得她簡單了，聖階和神階畢竟是一個隔著一個鴻溝，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即使吸收了神源之氣，她也不可能在兩三天的時間內，立刻就突破。
但她能感覺到，這次差的不是本質的東西，而是一點突破的契機，雖然沒有真的突破，但她吸收了神源之，她的實力，有了一個質的蛻變。
「那就好，有提升就是好的」白嵐笑著拍了拍凌無雙的肩頭，不禁感嘆出聲，「都說聖堂天才雲集，如今見到君凌才知道，聖堂也不過如此啊」
君凌最多也不過十七八歲的年紀吧，既然已經到達了中階聖者。
「對了君凌」綵衣忽然想起什麼，扭過頭，「這幾天古希太上長老，到處在找你，昨天還派人上門問師兄來著，我們怕打擾你閉關，借口你不在，才將他們打發走」
「找我？」凌無雙也有點疑惑，他至於這麼著急么？
綵衣聳聳肩頭，背後兩條蠍子辮在空中晃了晃，「看上去好像很著急的樣子」
凌無雙眉梢揚起，眸光微微一深。
「君凌，明日就是選拔賽了，你到聖城也沒有好好逛逛，不如我帶你熟悉一下四周吧」白嵐收回望向長空的眸光，看君凌的樣子，應該是有什麼打算，多熟悉一下周圍的環境，總是好的。
「也好」凌無雙淡然能看懂白嵐的意思。
「聖城周圍，可有不少好玩兒的地方」綵衣倒是很高興，她最喜歡的事情，就是到處遊玩。
三人說說笑笑，走出白府，一天下來，倒是逛了不少的地方，這個特殊的時間，天下玄師匯聚在這一處，而這一天裡面，聽得討論最多的，也莫過於聖城之中，有人突破了神階這件大事。
聖堂的盤踞地，是一處華麗的宮殿，被稱作聖宮。
聖宮依舊是以白色為基調，坐落在聖城中央，一處微波粼粼的水面之上，環繞聖宮的這一片猶如湖泊般的水域，被成為聖湖，很是寬闊，綿延數里不止。
這個時節，聖湖之中，金色的蓮花盛開，水銀般的月光從天際傾灑落下，給整個聖湖，都染上了一層淡淡的銀光，看上去美輪美奐，這裡面，也放養著不少水系玄獸。
「是聖主突破了次神級！」
聖湖周圍，有不少的人，從他們口中，也確定了今天早晨，引起天地異象的人，正是聖林。
「君凌，這裡就是聖湖」白嵐朝著湖面的方向踏上一步，抬手指著寬闊的湖面之上，隱約可見的那座白色宮殿，輕笑道：「那處就是聖宮，明日的選拔賽，就是在那個地方舉行」
凌無雙揚頭望去，若有所思地點點頭，轉眼，卻瞥見拔地而起的一座九重寶塔，抬手指著它問道：「那就是白塔么？」
華麗的宮殿之中，一座白色的寶塔，鶴立雞群般，脫穎而出，在夜空之中，塔尖還閃動著點點星光般璀璨的光芒，美得奪人心魄，猶如定海神針，鎮著那座水面上那座海市蜃樓般的宮殿。
白嵐順著凌無雙的手望去，隨即笑道：「沒錯，那個地方，只有聖堂的長老，或者極為出色的弟子，才可以進去修鍊」
白嵐有些嚮往，也有些感慨，「連我，都只進去過一次，還只是第三層，不過，若是說修鍊速度，增進十倍也不為過啊」
「這麼神奇？」凌無雙詫異揚眉，轉眼將眸光定在白塔之上。
「那是當然」綵衣眉飛色舞，隨後又有些泄氣，「不過，連我都沒有進去過」
「是啊」白嵐笑言道：「不過原因誰也不知道，自從有聖堂以來，就存在這一座白塔，據說，那一處，是聖堂的核心所在」
凌無雙紅唇輕勾，核心所在么？
「如果君凌你想要見識一下的話，也是有機會的，每一屆天才選拔賽的前十名，允許到白塔之中，修鍊一個月」白嵐似乎很是羨慕，他上次進去，也不過待了十天而已。
「君凌小子」
幾人正閑聊時，一聲低沉而帶著老者沙啞的話語，打斷了這和諧的氣氛。
白嵐神色微變，臉上的溫柔儒雅的笑意收起，回身之時，合手彎腰，「拜見太師尊」
綵衣眉頭厭惡地皺起，卻也朝著闊步而來的人，俯了俯身，「拜見太師尊」
來人正是幾日前在器石店鋪見過的古希，雖然他和白嵐等人，是對立面，但論輩分，見到人的時候，白嵐他們面子上，依舊還是要禮貌問候。
「古大人，還真是巧，您老人家也是出來看風景的么」凌無雙滿臉笑容，說出來的話，聽得卻著實彆扭。
「果然是你」古希面無表情地闊步而來，金色的袍子隨著他的走動揚起，腳步顯得急促萬分。
古希走至幾人身前，甚至顧不上其他，蒼厲的眸光一直緊鎖凌無雙，開口就問：「小子，快將你前幾日的那東西，給老夫看看，快！」
最後一個快字，古希甚至是低吼而出，看得出來，他是真的很著急。
「什麼東西？」凌無雙面露疑惑。
古希狠狠抿著唇，深深呼出兩口氣，甚至保持不住他一向從容沉穩的姿態，強忍住心中的煩躁，重複解釋道：「就是那天，在器石鋪，你買得的那一顆天青色的器石，快拿出來，給老夫看看」
「哦——」凌無雙長長地哦了一聲，恍然大悟一般，「大人說的，是那一顆小孩子玩兒的廢品石頭么？」
見凌無雙那不緊不慢的樣子，言語之中，還帶著說不清道不明的古怪意味，古希恨不得伸手擰斷她的脖子，卻不得不耐著性子道：「就是那東西！」
他的語氣卻是驟然提升了幾倍，眼角都跟著抖了抖。
白嵐和綵衣對視一眼，莫名的同時，也微有驚訝，古希平日里一向端著架子，總是高高在上的樣子，何時見過他這般失態？
君凌手中的東西，到底是什麼？
「大人，那東西到底是什麼啊？」凌無雙咧嘴笑，一雙清眸之中儘是疑惑，似乎根本沒有發現，古希的耐性已經到了極點。
「臭小子，叫你拿就拿，哪裡那麼多的廢話！」古希揮袖低吼一聲，那狠戾的眼神，似乎要將對面嬉皮笑臉的凌無雙，給戳出一個血窟窿來。
旁白的白嵐和綵衣兩人，都為凌無雙捏了一把汗，原來這兩天，古希太上長老幾乎翻遍了聖城找君凌，是因為他手中的東西，可是，看君凌這不太配合的樣子，是惹毛了古希，怕是……
見到古希這般急躁的表情，凌無雙冷峭暗藏的眸光，越加幽深了幾分，轉眼之間，兩手卻是一攤，甚是無辜地吐出一句讓古希噴血的話，「可是，我已經丟了啊」
「什麼！」古希說的咬牙切齒，連最後的一絲沉穩都保持不住，就差沒沖著凌無雙咆哮了。
白嵐和綵衣怔了怔，丟了？
凌無雙不怕死的重複了一句，「我說，我丟了啊」
「你竟然敢丟了！」古希胸膛緩緩起伏，那樣子，都快要抓狂了，「臭小子，你知不知道那是什麼東西！」
凌無雙老實回道：「我不知道啊」
「你——」古希被噎得差點沒將一口牙給咬碎了，恨不得將眼前的人活活掐死。
感受著古希壓抑的怒火，綵衣額頭都冒出了汗水。
可凌無雙似乎什麼都不知道一般，眨眨眼，「可大人你不是說，那只是小孩子喜歡的玩意兒，只是快廢石么？我不識貨，大人總不能不識貨吧！我可是花很高的價錢買來的呢，聽得大人這麼一說，一氣之下，實在是想不通，可不就想將它丟了么！」
凌無雙一副義憤填膺的樣子，白嵐眼角狠命地抽動了幾下，聽得她那拐彎抹角的話，差點沒破功笑出聲來。
古希面色一僵，被凌無雙說得啞口無言，這樣說來，還是他的錯了，可是再一想想，他總不能說自己不識貨吧？
古希重重地呼出一口濁氣，才忍住沒有發作，為了掩飾自己的失態，老臉抖了抖，還勉強扯出一抹笑容，卻是比哭還難看，「你扔哪兒去了？」
「這可就難住我了，我記性一向不太好」凌無雙眉頭糾結成了一條麻繩狀，摸了摸下巴，望天，望地，望自己，一邊還讓古希不要著急，「你讓我想想啊」
白嵐看著面無表情，但額頭卻隱隱冒出了汗意，君凌是不是玩兒大了，要是真的惹毛了古希，可不好收場啊。
「臭小子，你要是敢耍我，老夫一定剝了你的皮」古希負手而立，一瞬不瞬地盯著凌無雙，金色的袍子在月光之下，閃動著詭異的光芒。
「噢，我想起來了」凌無雙握拳一下敲了敲掌心，笑眯眯地道：「你看我這記性，剛剛玩耍的時候，可不就是拿了它打水漂么！」
白嵐聽得腳下一個踉蹌，一想儒雅的面上，隱隱扭曲了幾下，他怎麼沒看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