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4 異夢

  「噠噠噠噠噠……」

  「砰!砰!.」

  「轟!」

  自動步槍、栓動步槍、土製榴彈,各式武器的聲音連成一片,將掩體後面的古烈小隊壓制的無法冒頭。

  「老大!我們被圍了!」一個體壯如熊的黑人士兵,幾乎貼到古烈臉上高聲喊著,就這樣聲音還是被戰火壓制了下去。

  「一點鐘方向和十點鐘方向,各有一處火力點交叉射擊,我們逃不掉了!」

  古烈定定的看著眼前的大熊,他記得他的代號叫做「戰錘」,是自己帶的最好的火力手,作戰風格非常勇猛,而且總能找到最恰當的時刻,朝最關鍵位置提供火力支援。

  坐在戰錘的身旁的矮壯雅第安士兵,代號喚做「開罐器」,正憤恨的咀嚼著水兵煙:「那個該死的少爺軍官,如果能回去我一定宰了他。」

  他所咒罵的,是此次下達任務的軍官,一個下放鍍金的將門子弟,自以為成功策反了敵軍內部人員,說這裡會有線人提供重要情報。

  儘管古烈再三提出質疑,那個少爺還是下達了這種明顯送死的任務。

  一個瘦小的男子剛挑起自己的帽子,立即被一槍打飛,他回過頭來看向古烈:「老大,看來我們最後的時刻終於到了。」

  內容很是沮喪,語氣卻很輕鬆。

  古烈記得,這個人代號為血鼬,最擅長執行潛入暗殺任務,好幾次斬首行動的成功,血鼬功不可沒。

  在另一端,握著狙擊槍尋找機會的「殺人蜂」,也適時回過頭來看向古烈:「隊長,看來我們這次凶多吉少了,我們之中最有機會逃出去的只有你了。」

  「回去記得給我媽媽送一束花,告訴她我去了天堂,不用挂念我。」

  「嗬,咳咳,給我,也,來一束,花。」

  說話的是牆角重傷瀕死的「黑火藥」,在「黑火藥」身旁的是按在他額頭詠唱聖經的「牧師」。

  此時他們正處在沙漠中的一處房屋的殘骸內,原本它是這個村落的最外側一處孤房,在他們悄悄潛入並放出接頭信號后,卻沒能等到線人的情報,而是猛烈地火力打擊。

  屋頂早已被炮火炸飛,只剩下幾面半截的夯土矮牆,頑強的頂在前面,幸運的是,這原本是一處半地下房屋,才得以讓他們躲在這裡,暫時獲得喘息的機會。

  對面最近的兩處較為完整的建築物,所有的窗口內都不斷冒出火光,交織成一張密集的火力網,一發發7.62毫米步槍彈在火光的推動下,激射在夯土牆上,將大塊的泥土震落而下。

  照這樣下去,很快這裡就會被夷為平地,掌握著視野優勢的敵軍,絕對會將自己小隊悉數射殺。

  不對勁!

  「這場景為什麼這麼熟悉?」古烈猛然覺察出事情有些蹊蹺,好像眼前場景是早已發生過的事情,而且這種感覺愈發的強烈。

  這讓他立即閉上眼睛,努力思考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隨著他回想的越來越投入,他記起了自己這幾個下屬,正是在這一次戰鬥中死去的,眼前一切絕對是他回憶中的場景。

  於是他開始努力回想自己是怎麼來到這裡的。

  他依稀的記得他是為了躲避什麼而跳進一個小屋裡,小屋最醒目的位置放著一個古老的鐘擺,被漆成了古怪的紅綠相間的橫紋。

  鐘擺將燈光折射進他眼睛里不斷晃動,在他視網膜上留下一個規律的痕迹。

  在他閉目沉思的時候,他看不到的地方,那個始終沒有說話,沒有回頭的「牧師」,臉上滿是燒傷腐爛的皮肉,這張腐爛的臉上掛著陰謀得逞的笑容。

  「轟!」最大的一面土牆,終於不堪子彈的侵蝕,倒塌下來。

  而這一下,也將幾乎就要清醒的古烈拉回到夢中。

  「干!老子死也不要這樣憋屈的被堵在窩裡打死。」戰錘咒罵著,就要直起身體回擊:「跟他們拼了!」

  古烈見狀連忙壓低身體,一個箭步竄到他身旁,將戰錘按了下來。

  「我們這麼久沒動靜,敵人肯定也鬆懈了,有機會的。」古烈略一沉吟,立即下達了戰術布置:「戰錘把你的AA12給我,等下聽我口令,你朝一點鐘方向投擲一枚高爆手雷,趁對方閃避間隙,儘可能的壓制對方火力,掩護我們的突擊。」

  說完又看向了那個矮壯的士兵和另一側的狙擊手:「開罐器,你聽到口令后同時朝十點鐘方向投擲高爆手雷,殺人蜂你和他一起壓制十點鐘方向。」

  「血鼬你去十點鐘方向,我去一點鐘方向,有沒有信心?」古烈盯著對方的眼睛。

  血鼬很隨意的一聳肩:「那還用說?也不看我是誰教出來的。」

  古烈看著他認真的點了點頭,然後又面向其餘人:「記住,你們只需要支撐三秒,三秒后不管我們有沒有衝過去,都立即停止動作,藏回掩體。」

  說完不顧隊友們的反對聲,閉目凝神傾聽敵方的開火節奏。

  黑火藥重傷瀕死,古烈自然不會給他安排任務,可怪異的是,完好無傷的牧師好端端站在一旁,古烈卻無視了他,而敵方的子彈似乎也有意的避開了他的方向。

  很快,古烈找准了敵方節奏:「就是現在!」

  「轟!」「轟!」兩枚高爆手雷在距離敵方陣地很近的距離爆炸。

  「來呀!到爸爸這來!噠噠噠噠.……」戰錘咆哮著,朝他的指定目標打出了密集的彈雨,一時間竟壓的對方五處火力點無法冒頭。

  「嗒嗒!嗒!」雅第安人雖然沒有戰錘那麼好的節奏,但也將十點鐘方向的敵軍堪堪壓制下去。

  「砰!砰!」開罐器照顧不到的地方,被殺人蜂以精準的子彈帶走一條生命。

  在高爆手雷聲響起的瞬間,血鼬就已躥了出去,眨眼只間便接近了他的目標。

  然而,古烈沒動。

  不知何時,他端起了一隻彈倉狹長左輪槍,這種武器出現在這樣的戰場環境中,顯得格格不入。

  可它就出現在了這裡。

  「砰!砰!砰!.……」槍聲響起,周遭的一切都緩慢下來,直至靜止。

  牧師難以置信的轉回身,看著自己身上被骨彈打中的部分,嘶嘶的冒著黑煙。

  「你怎麼?」弗萊迪還沒說完自己的疑問,便化為黑煙消散不見。

  隨著弗萊迪的消散,這個夢境瞬間崩碎,古烈再次回到現實,他面前的,正是被骨彈擊碎的座鐘。

  「你以為外號叫牧師,就一定會誦經嗎?」古烈對著虛空,回答了弗萊迪的問題。

  沒有收到獎勵點,說明剛剛殺死的只是弗萊迪的投影,而這幾十年來這個惡魔殺死了成百上千人,那是不是說明他擁有成百上千個投影呢?

  「看來必須要找到弗萊迪在報廢汽車場的本體了。」

  「eon!」

  「I『ming!」

  透過門縫,汪拔看到自己女友和她男友不堪的一幕,握緊了手中的九節鞭。

  今天故意找了個借口出門,就是為了蹲守這對狗男女。

  果然自己前腳出門,這婊子就叫來姘頭在自己家搞了起來。

  無疑這讓汪拔很是怒火攻心,恨不得立即衝進去將兩人砸爛。

  只是。

  「.……」

  鐵匠看著自己手裡的九節鞭,沉默無語。

  嗯,這東西要怎麼用?還有,我為什麼會選擇這麼古怪的東西當兇器?

  不管了,即使現在手裡是個芹菜梗我也要搞死裡面的兩個人。

  想到這裡,汪鐵匠一腳踹開卧室房門,暴喝一聲沖了進去。

  「呀!」「嗚!」卧室裡面響起兩聲短促的驚呼,一聲尖銳,一聲沉悶。

  「老公你先別急,你聽我解釋。」女人慌忙辯解起來。因為她見到了汪拔背在身後的右手,如果她猜的不錯,那應該是一把槍。

  沒有急著穿衣,甚至沒有用東西遮擋。

  就這樣赤條條走近現任,似乎這樣能夠讓汪拔軟下心來,原諒她的這一次荒唐。

  「我知道錯了,不過請你相信,我們這次是分手炮,你放心,從此以後我們之間再無瓜,呃……」

  「咕吱吱吱.……」

  憤怒的汪鐵匠抖手甩出九節鞭,就見介面處快速伸出了合金繩,一個悠蕩纏住了女人的喉嚨,瞬間收緊,並且越勒越緊。

  這東西這麼方便的嗎?汪拔看著手裡的武器,有些詫異。

  「你,你做什麼?」沉悶的男人聲音響起,聽得出他的色厲內荏:「你快放開她,不然她就快……」

  咔嚓!勒斷頸骨的聲音。

  噗嗤!鮮血噴濺的聲音。

  咕咚。

  人頭落地的聲音。

  「咕咚。」吞咽口水的聲音。

  「啊!殺,人,啦!」

  沉悶男人的聲音,變得格外的尖銳。

  汪拔收回九節鞭,看著這個尖叫的男人,嘴裡嘖嘖出聲:「哎,這建模還是有待提高啊。」

  說完再次抖手甩出九龍鞭,每一節都彈出兩翅薄刃,隨著他快速的抖動,眨眼間將男人攪成一坨骨肉相連。

  收回九節鞭,正新奇的拿在手中擺弄之時。

  卧室門被推開,走進一個模樣和善的中年人。

  「這下事情麻煩了,接下來你打算怎麼做?」

  汪拔忽然對著來人展顏一笑:「來了老弟,正等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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